嘛.....

這篇,

是在決定完全放棄維繫形象以後,

選擇貼上來的XDD

主要內容,

是描寫披著羊皮的狼,

如何趁披著狼皮的羊心情沮喪時把其拆之入腹的實錄,

不能接受BL;

或雖然能接受,

但不能接受BL殺必死的人,

請假裝沒看到XDD



@@@@@@@@@@@@@@@@@@@@@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活下來。



機體爆炸的瞬間,他只想到要護好被他牽扯進來的美玲,然後就是永無邊盡又冰冷黑暗的海水吞沒一切知覺……



冷……痛……



鮮血與體溫在冰冷的海水中流逝……



意識迷迷糊糊,他一直在作夢。夢到兒時的幸福,夢到克魯澤小隊,夢到尼可,夢到之前在大天使號的情形,夢到海邊煌靜靜沉思的身影,夢到卡佳里因為國事煩惱氣憤的模樣……



然後,畫面會變成海涅的死,還有煌憤怒的質問他為什麼不懂他們的努力與想法,最後總是停在自由鋼彈爆炸墜海的瞬間──



最想守護的人,最該保護的人,最不想為敵的人……最重要的……朋友……



曾以為被自己親手所殺的朋友,在自己無法幫助的地方,死了……明明就是想要能保護他們的力量,才選擇了背離的道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光自眼前閃過……



反反覆覆,拉克絲質問的聲音一再迴盪──扎夫特的……阿斯蘭˙薩拉……



……



……



身體很痛,四肢彷彿要四分五裂的痛,在這種疼痛中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還活著嗎?



原來……這樣無能為力又愚蠢的自己……還活著啊……



模糊的思緒自我嘲解的想著,隨後又是黑暗吞沒一切,只是隱約的感覺到,有雙很溫柔的手總會在他作噩夢時,溫暖的觸碰冰涼的臉頰和髮梢……



當累積的力氣終於足夠他撐開雙眼,刺眼的日光燈眩惑了視線,耳中聽見了原本以為再也無法聽到的嗓音關切呼喚……



「阿斯蘭,阿斯蘭……」



不敢置信又迫切的睜大眼,逐漸對準焦距的眼裡清楚映出那頭柔軟的棕髮和溫柔關心的紫眸。



「……煌……」乾澀疼痛的喉嚨發出沙啞到難聽的呼喚,他試著撐起身體,劇烈的疼痛像是電流般在骨骼肌肉中流竄,不由自主的,喉嚨深處發出難受的呻吟。



「不行,快躺好。」煌三兩下就把他壓回床上,還細心的連他的手都放進被子裡。



看著煌專心檢查他傷口繃帶的神情,淚水不爭氣的模糊視線。



「你沒死……」



腦中一再重演的殘酷瞬間,不斷的提醒他,他失去了這個最重要的朋友……讓他自責哀傷絕望的心痛,使得他不敢相信眼前過於希冀的美夢。



像是知道他的心情一樣,煌微笑,溫柔關心的凝望他,堅定的道:



「沒事的,阿斯蘭,我跟你都沒有死。」



他們……都還活著……所以,還來得及,不用害怕……



沒有失去他,他在這裡……



安心感伴隨疲憊與倦意湧上,他掙扎了一下,不想那麼快睡著,因為他還想跟煌說些話……



「睡吧,阿斯蘭,我會在這裡陪著你。」煌伸手撥開了他臉頰邊的髮,熟悉的觸感讓他知道昏迷中陪伴在他身邊的人,正是他以為已經死亡的摯友。



不再抗拒睡意,放鬆的閉起眼,這是他自從戰爭爆發以來,第一次安穩入睡,就連傷口的疼痛都不能影響到他……



@@@@@@@@@@@@@@



他不是個感覺遲鈍的人,也不是個厚臉皮的傢伙,一直以來跌跌撞撞的尋找屬於自己能夠貢獻一己之力的地方,為此傷害了很多人……



說真的,待在大天使號上,看著他們每個人關心坦率的臉龐,他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



讓他們孤軍奮戰、追得他們好幾次差點全軍覆沒,甚至幾乎害死了煌……他指責他們,責怪他們,但最後包容他、拯救他的,也仍是他們……就連他帶回來的美玲也被細心照料,身為扎夫特軍人的他們兩人,完全沒有受到任何拘禁或監視……



他不敢奢望他們能夠再完全信任他,雖然他們表現得一如過往並肩作戰那樣……只是這樣的處境令他煩躁慌亂的心緒更加混亂。



他無法容忍自己只能看著他們努力而沒有任何行動,但他們走的道路,就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他花了大部分時間在昏睡,清醒的時候也是心煩意亂,怎麼也想不通的問題不斷的困擾他……



煌一有空就來陪他,不一定說話,只是用溫柔諒解又充滿信任的目光看著他,在他煩躁得無法入睡時,一次次輕唸著他的名字,撫平他的焦躁。



「不要緊的,阿斯蘭,已經沒事了。」



才不是沒事呢!扎夫特現在正跟蔚藍宇宙派大起衝突,戰況愈來愈危急,他卻還沒用的躺在這張病床上,連該怎麼做都還不知道……瞪著煌似乎突然成熟起來的娃娃臉,他有些懊惱。可無奈的是,他竟然真的因此而感覺到平靜與心安。



偶爾模糊的疑問會晃過腦海,卻從來沒有被他問出口──



為什麼煌一點也不生他的氣呢?為什麼不責怪他那近乎背叛的行為……反而包容了一切……



……



……



時空流轉,奧普被扎夫特打著收容蔚藍宇宙派殘黨的名義進攻,身負重傷的他只能待在劍橋,差點親眼看著卡佳里被真所殺。



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煌趕回來了。



同時從天而降的,還有他所熟悉的血紅機體……說不清楚是什麼在驅使他,他咬牙撐起虛弱的身體,堅持要去接觸那架機體,以及帶回那架機體的她。



「……Justice嗎?」仰望冰冷又無情的鮮紅座機,阿斯蘭表情複雜的低喃。



Justice,他曾經覺得自己坐上這名為正義的機體是件很可笑的事情,因為第一次坐在駕駛艙,就是為了殺了煌……



「妳……也想說我只是個戰士嗎?」苦澀的問,在她澄澈的目光下,他感覺到難堪與痛苦,更多的是無地自容。



明明她就提醒過他了,他最終卻走上了昔日錯誤的道路,繞了一個大圈子才發現,他根本什麼也沒做,反而差點害死了煌……



無數次問自己,如果那次他在煌身邊,煌是否就不會因為要分心掩護大天使號,而落得機體被砍爆的命運……每次每次,都讓煌獨自努力奮戰,並且與他的敵人為友,冷眼旁觀他的痛苦與艱難折磨……



如今,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存在價值,因為議長與父親,或許都只看重他的力量,可是……他不是個殺人兵器……他做不到單純的服從命令摧毀一切敵人,打從他手心染上了煌鮮血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法說服自己打著大義的旗幟掠奪他人的幸福與生命。



……



從她口中,他得知了煌的想法。



「如果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卻無能為力,那樣不是太痛苦了嗎?」



如果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卻無能為力……



煌懂他,懂他內心深處幾乎連自己都弄不清楚的痛苦掙扎……被了解信賴的感覺令他喉嚨一緊,感覺胸口陣陣發熱。



他只是想為了重要的人做些什麼,卻每次都無能為力、弄巧成拙……再也無法忍受只能眼睜睜看著,卻什麼也做不到的痛苦了。



「你或許是個戰士,但你也是阿斯蘭啊……一定是這樣的。」



戰士……力量……自我……信念……煌從一開始就不斷的在跟他說,已經沒事了,阿斯蘭……



他仍然是阿斯蘭,但他同時也擁有可以守護什麼的力量……



握緊拳,仰頭看著深紅色的機體,一抹堅定從他眼底閃過。



@@@@@@@@@@@@@@@@@@@



身上的傷口比他預計的嚴重,打從坐進駕駛艙開始,溼熱跟劇痛從神經末梢傳達到大腦,最後淹沒全身的知覺神經。



冷汗夾雜著偶爾閃過眼簾的黑暗,那是劇痛與失血引起的貧血昏眩,再嚴重一點搞不好會昏迷或休克吧……?



甩甩腦袋,咬牙踩下踏板,整個機體往真的座機衝撞,強烈的衝擊幾乎讓他背過氣去,大腦沉重混沌,全剩下意志在苦撐。



他試著讓真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雖然從牙縫中忍耐痛苦擠出的字句總是斷斷續續又說得不清不楚,但他所能做的只有阻止他,並且嚥下喉嚨深處的吃痛呻吟。



等到密涅瓦號退兵,眼前再也看不到任何敵人後,阿斯蘭喘了口氣,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似的渾身虛軟,眼前逐漸被暗黑吞沒。



沉重的黑暗中,依稀能夠聽見煌關切的呼叫……



嘛……至少這次,他趕上了……沒有讓真毀了祖國奧普,也沒有讓煌在那兩人的包夾下受傷……



……



……



悶熱、寒冷、沉重、黑暗、疼痛……當這些感覺全部都交雜在一起,就只會讓人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完全陷入昏迷,而要一直體會這種感覺……



他嘗試著要打開艙門或解下頭盔,但渾身上下連移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嘶──



耳中傳來密閉的駕駛艙打開時的解壓聲,有人解掉了他的安全帶,將他抱出駕駛艙,平放到地上。



平躺令他感覺舒服了些,駕駛頭盔被取下,新鮮的空氣使他胸口沉悶的感覺稍微舒緩──他終於有力氣睜開眼了。



「阿斯蘭!」煌的表情又急又關心,還有些懊惱和憤怒……



「煌……」視線模糊,還有些刺眼的紅,應該是頭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導致鮮血流入眼睛裡……



「別說話!」煌拉下他駕駛服的拉鍊,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怎麼了,只聽見煌焦急的叫醫務兵的聲音。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德性……」那是關心的抱怨,與其說是不滿,倒不如說是懊惱他不保重身體。



他想笑,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那聲咕噥讓他想起小時候煌滿臉孩子氣的抱怨他太過頑固的模樣……但他笑不出來,逐漸失去焦距的目光空茫的看著煌那雙關心不捨的眼瞳,在一片紫水晶蕩漾的溫柔中放空思緒。



他被醫務兵用擔架抬回醫療室,駕駛服被煌在醫務人員的協助下小心的脫下,幾次不小心牽扯到傷口,都讓他痛得皺起眉,發出悶哼。



「抱歉,我會更小心……駕駛服不好剪。」煌歉疚的道歉連連。



也是,質材特殊,能夠吸收衝擊與爆炸威力的駕駛服,可不是尋常剪刀可以剪得開的,他也不希望機械專用的切割剪刀緊貼著自己的身體運作……還是忍痛點用脫的好了。阿斯蘭贊成煌的決定。



駕駛服被煌隨手丟在一旁,而後醫務兵手腳俐落的把他的汗衫和短褲剪開,再來是層層的繃帶跟紗布……



側頭看著被放在台子上的那些染血的衣服碎片跟紗布,讓他終於理解到為何煌那麼心疼又氣憤了,他八成撕裂了自己大部分的傷口,而且還流了不少血……



重新麻醉、縫合、上藥、包紮……他在過程中就昏睡過去……或者說,是昏迷過去比較妥當?



總之,等到他再度清醒時,已經換了第二袋血袋,點滴也已經流了一半……



……



怎麼……這裡是哪?愣愣的看著視線正前方陌生的床板,他有片刻的遲疑與困惑。



上下舖的床?沒有藥水味……不是醫務室?!



但旋即,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煌的寢室,因為空氣中有煌慣用的洗髮精味道,桌上那台幾乎永遠也不會關機的電腦也是他所熟悉的……那,煌呢?不會又有作戰吧?



他……不能繼續躺在這裡……



深呼吸,凝聚一點力量,然後忍著劇痛和虛弱,試圖撐起身……



托里!可愛的機械叫聲在空中盤旋,綠光落在床頭,而差點跌下床的他被一雙手扶住。



「你再敢亂動扯到傷口,我一定把你綁在床上。」孩子氣的抱怨,溫和卻帶有不滿的恐嚇。



用這麼溫柔又關心的聲音說著兇狠的話,一點威脅性也沒有……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面對他的詢問,煌卻只是碎碎唸著「手別拿出來」、「快躺好」、「有哪裡痛嗎」……等等關心。



阿斯蘭無奈的任他將自己用棉被蓋得扎扎實實,在他終於滿意後,再度問了一次。



「啊?因為阿斯蘭一定會很不安分,而美玲小姐只會縱容你,管得住你的卡佳里現在正在國防部忙呢,只好把你拎來我這兒了。」



先不說大天使號成員配置從來沒有完全額滿的情況,准將階級的將領當然有單人房,而煌就是以他有足夠的空間「收容」這個史上最不乖乖養傷的傷患為理由,打算二十四小時盯著他。



更何況,依照他的身分與跟阿斯蘭的交情,沒有人會反對他這個決定。



「……機體調整好了嗎?」阿斯蘭不放心的問。



「我連Justice都設定好了。」應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阿斯蘭的作戰習慣與方法了吧?一如阿斯蘭是最了解他的人。



見他那麼自信有把握,阿斯蘭也稍微放心一些。



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陪他聊天,中途離開一次,拿了餐點回來餵他吃。



「……我自己吃就可以了……」他有一些尷尬和無奈。



「是嗎?你拿湯匙看看。」



拿湯匙……低頭看著自己連彎都不太能彎的手臂,他感覺到有些氣悶。



「再吃一點?你應該餓了吧?」煌的聲音帶笑,他吃定他了。



是餓了,可是他一點也不喜歡被吃得死死的處境,尤其是被以往一直被自己照顧的好友。



下意識的撇過頭,不想去看煌那張臉。



「阿斯蘭……」煌輕叫,然後安靜了下來,這讓他有些不安,因為那只是自己的小情緒在作祟。



抱歉的轉過頭,來不及解釋什麼,唇上柔軟的觸感與近距離放大的含笑紫瞳就讓他嚴重大腦短路。



唇被輕輕分開,香醇的雞湯順勢滑入咽喉,他仍在呆愣,錯愕的僵在當場,直到煌退開,喝了一口雞湯,再度想湊上前……



「等……等等!」因為蒼白而更加白皙的臉龐脹得通紅,打死他他都沒想過煌竟然用這一招……



慌忙的想側開臉,下顎卻被煌輕輕固定住,又是一口雞湯餵入口中。



為了不被嗆到,他只好閉嘴忙著吞嚥。



「煌˙大和!」好不容易把雞湯吞下肚,他又羞又急的咬牙,如果不是身體動彈不得,他真想暴打他一頓。



「阿斯蘭,這招是你用過的,不可以耍賴喔。」煌笑得一臉單純無辜。



「誰用過這種招數?!」他咬牙抗議。



「我小學一年級那年,惟一一次生病卻不肯吃藥,你就是這樣餵我吃的。」理直氣壯的聲音終於從他記憶中翻出遙遠的過去。



隱約記得,他好像真的這樣吻了煌很多次──當場石化。



可是幾秒後,他開始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



等等,那次……那次是因為煌怎麼都不肯喝藥水,不管他跟大和夫婦再怎麼哄、再怎麼罵,他都不肯吃,就算他到最後氣得掐他脖子要他嚥下去,他還是沒多久就吐出來了,附帶滿臉委屈跟淚眼汪汪,偏偏小孩子也不會吞藥丸,弄到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燒的他情況愈來愈危急。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只好用嘴餵了,然後在被嚇傻的煌口中迅速塞入一顆糖果,果然因為注意力被分散,煌在來不及嚐到藥味前就把藥水吞了下去,等到他反應過來,口中只剩下水果糖……



那次整整一個禮拜的每天四次吃藥,都是他用這種方法餵的,導致煌有陣子甚至將被他吻跟有糖可以吃劃上等號,還害兩家家長笑了好久……



可是……不是這樣亂用的吧?!



瞪著過分天真微笑的煌,阿斯蘭真的很懷疑他那少根筋的腦袋是不是沒救了。



「哪,阿斯蘭,要繼續嗎?!」



……更正,是絕對沒救了。



「你給我用湯匙餵……」



這一局他徹底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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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適合跟他人同寢,理由是因為他一直在做惡夢。



好幾個晚上,他都是被煌叫醒的。



驚醒的瞬間,老分不出眼前微光下的朋友,是希冀的真實,還是夢境延續的幻覺。



電視牆上親眼所及的景象,像是烙印般印在記憶深處,無論理智怎麼說服自己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和過去親手按下自爆裝置的觸感重疊的冷顫,還是一樣的吞沒他;海涅和尼可的死也在重演,最後只剩下議長的話與父親死前的情景……



品質極差的睡眠讓他變得疲倦,傷勢復原情況也稱不上良好,甚至連醫務兵都開始問他需不需要開藥……



今晚,再度被煌叫醒,他也已經習慣了。



「……抱歉,又吵醒你了。」說著和前兩天同樣的話,阿斯蘭疲倦又歉然的看著從上舖迅速翻身下來的煌,左手卻不受控制的努力抬起,抓住了煌的手腕。



煌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心疼和不捨,接著,他傾身吻了他。



不同於之前單純的餵食,深入口腔的舌讓阿斯蘭發出掙扎的哼呢。



感受到口中交纏意味極濃的挑逗,不敢置信的綠瞳慌張的瞪著非常靠近的幽深紫瞳,先是不知反抗的被掠奪索取,在反應過來後,就是想把他的舌給推出去……



勉強能行動的左臂響推拒,手掌被煌反抓,只能像是十指交握般的握力握緊他的手,變相互動深吻的情挑讓阿斯蘭的氣息變沉重了,視線也有些迷濛……



漸漸的,被禁錮的唇舌獲得了自由,但細碎又溫柔的吻卻開始落在臉頰與頸間……



「……煌,住手……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急促卻斷續的低問,從耳畔炸開的酥麻快感讓他隱隱仰頭,想抗拒的肌肉也慢慢放鬆了,只剩下理智緊抓著那道道德邊界。



「讓你確定我還活著啊,阿斯蘭……」逆光的微笑溫柔又肯定,輕咬他耳殼的動作包含了濃烈的撒嬌意味,「我也想確定你回來了……阿斯蘭……」



不安的語氣隱含著哀求和依戀,他拿這樣的煌沒輒,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都無法抗拒拒絕這樣的他所提出來的哀求……



一個遲疑,蓋在身上的棉被被扯開了,煌順勢爬上床,四肢撐在他身體兩側,壓低身子親吻他,卻沒有觸碰到他身上的傷口。



他一定是昏頭了……不然為什麼會感覺被煌親吻很舒服……



忽然感覺到煌的手隔著短褲放在自己私處,他倒抽一口氣,左手掙扎的想撥開煌的手,卻被握緊壓制在床墊上。



「煌……別碰……嗯……」剩下的話與被吞沒在交纏的唇舌之間,阿斯蘭又羞又惱的瞪著擺明就是硬趕鴨子上架的煌,隨著他的手逐漸從褲腰探入而愈感慌張……



被從小到到一直需要自己照顧的煌佔據了主導強勢地位,阿斯蘭狼狽的感覺到某種模糊的不滿和懊惱,但那些情緒在整個失控局勢造成的空白大腦中構不成任何影響,似乎只有沙啞的喘息能夠稍微紓發混亂的情緒……



溼熱的親吻終於離開他的唇,沿著臉頰、眼角……慢慢烙至耳垂,跟笑鬧或竊竊私語完全不同的感覺,柔軟的舌順著耳殼輪廓劃過,讓他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反射性略縮肩膀,輕瞇起綠瞳。



隱約聽見衣物被丟到地上的沉悶輕音,耳際模糊的喘息聲到底是誰發出的……阿斯蘭開始有些發慌,因為他完全掌控不了任何事情──包括他自己的身體。



「阿斯蘭,」溫柔依賴的輕喚撕裂腦中迷霧,那是無比熟悉的嗓音,「不要緊的,阿斯蘭……」



像是半含在嘴裡的咕噥般的音調,以前是在撒嬌抱怨,現在卻是在安撫關心……



「煌……」他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反應,只是憑直覺的回應那聲呼喚。



清澈隱約含笑的紫瞳注視著他,壓制住他的手掌鬆開了,從手腕內側順著手臂往上撫摸,碰到繃帶時力道輕柔得彷彿蜻蜓點水,憐惜的撫過傷處,沒有繃帶的肌膚則可以感覺到修長手指蘊含的力道與某種不明的渴求,從手臂到肩膀、肩膀到頸項……最後停在鎖骨,挑逗的輕劃著。



阿斯蘭在瞬間有些緊繃,懊惱的綠瞳半賭氣的瞪著那雙含笑卻含有要求的紫瞳。



紫瞳深處的堅定要求有些軟化,變成可憐兮兮的請求與哀求,更多的是溫柔眷戀……以及那彷彿幾乎要看穿他靈魂深處的理解信任與依戀……心跳一震,懊惱的情緒不由的軟化許多。



阿斯蘭無奈又僵硬的撇過臉,像是懊惱的不予理會,也像沉默的讓步。



煌眼中閃過一抹細微的精芒,低頭小心避開繃帶的舔吻上阿斯蘭的頸側與鎖骨,雙手隔著繃帶撫他的身軀,憑著不可能記錯的印象避開傷口,用彷彿像是按摩的力道按揉著他因為緊張而緊繃僵硬的肌肉。



必須承認的是,這種氣息極度貼近,能夠清楚感受到煌體溫的親密,令人感覺很舒服……輕聲嘆息,阿斯蘭慢慢放鬆了,習慣了他的親吻,習慣了他的撫摸,也慢慢接受兩人都全身觸裸的羞恥感……



煌的膝蓋無聲無息的介入阿斯蘭逐漸放鬆的腿間,在親吻中緩緩分開他原本合攏的雙腿,帶給他舒服按摩的手開始滑走於臀部與大腿,阿斯蘭眼睫顫抖了一下,沒有反對的意思,只是呼吸變得更急促了。



「……嗯……」



感覺到煌的手再度握住雙腿間的要害,阿斯蘭輕哼,本能的想闔起雙腿,但煌已置身他雙腿間,怎麼也不可能逃避了……



從小打電腦玩電動訓練出來的靈活手指套弄著柔軟的分身,煌小心的觀察阿斯蘭的反應,找出最讓他舒服的力道,挑逗撩撥他被理智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本能慾望……



「嗯……唔嗯……」酥麻的快感像電流一樣從體內深處產生、匯聚,沙啞的呻吟斷斷續續,理智與自尊讓阿斯蘭不允許自己發出過大的聲音。



掌心中的柔嫩漸漸的充血變硬,煌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與姿勢,拿過枕頭墊到阿斯蘭腰下,沒等阿斯蘭發出反對,冷不防的張口含住稍為抬頭的昂揚。



「呃……」溼熱溫暖的口腔包裹住最敏感的地方,阿斯蘭驚喘,「煌,不要……不可以……」慌亂的低叫,想夾起雙腿,因為負傷而沒什麼力氣的肌肉根本抵擋不過煌雙手從他膝窩將雙腿扳開的動作。



「該死,煌,別這……啊──」分身被吸吮的快感讓阿斯蘭失控的呻吟,不由自主的仰起頭,喉結上下滑動,甜美到近乎毒癮的顫慄快感從大腦與脊椎擴散開來,麻痺了語言能力,只能克制不了的喘息呻吟。



不對……不可以……幾乎要被快感衝潰的理智勉強移動左手,顫抖的抓住煌柔軟的髮,想拉開他。



感覺到阿斯蘭的掙扎,煌輕輕勾動舌尖,靈巧的舌描繪著前端輪廓,聽見阿斯蘭混雜著難受的舒服呻吟,更開始從鈴口將舌間壓入……



「嗚……」



炸開的快感吞沒了最後的抗拒意識,扯住煌頭髮的手指無力的鬆開,隨著一波波快感不時的扯緊他的髮……伴隨著沙啞低沉的喘息,阿斯蘭開始猶豫要不要把煌的頭更往下壓……



唾液混著前端溢出的體液滑下,在吸吮間發出濕潤淫糜的聲音,沾濕了股間與若隱若現的菊蕾。



煌用手指沾抹了溼熱的液體,試探性的觸碰菊蕾,感覺到阿斯蘭的身軀倏然僵硬,然後在前端的快感刺激下再度放鬆……



手指指尖輕輕壓入了,異物帶來的違和感在被快感刺激得模糊意識中是那樣的微不足道,等到他意會到煌的手指究竟在做什麼時,煌第二根手指已經能深深埋入體內,觸碰到了慾望中心點。



「嗯……煌,手……」來不及說完整的話被從體內深處炸開的快感噎住,為了忍耐不能在煌口中釋放出來,阿斯蘭差點背過氣去。



被繃帶纏繞的胸膛劇烈起伏,左手抓緊身下的床單,仰起的頭,從下顎到鎖骨的曲線被隱約晃動的藍髮勾勒出誘人的弧度。



軆內的手指翻攪挖弄,更多時候勾起挑逗,用指甲和指腹搔刮按揉敏感點,陣陣近乎高潮的快感在小腹匯聚,令他忍無可忍的發出難受的低鳴。



從牙縫中斷斷續續流瀉的沙啞喊叫讓煌不捨,連難受煎熬到受不了的叫聲,都要如此壓抑嗎……



咬緊牙,死命忍耐,只有受不了的時候才會發出幾聲無法抑制的呻吟……阿斯蘭總是這樣,自尊心高又愛死命忍耐……固執的一個人掙扎難受,卻沒想過要求他的幫助……儘管如此,他卻無法生氣,只是更加把心放在阿斯蘭身上……



他竟然覺得從小照顧自己的阿斯蘭惹人憐愛……這種想法是絕對不可能坦白說的,不然阿斯蘭鐵定會翻臉……



思緒在腦中翻轉,他輕舔分身下方脹大的渾圓,用手握住根部,不讓阿斯蘭輕易發洩出來,並繼續刺激撩撥他。



無法宣洩的慾望一次次倒流回體內,數不清楚是第幾次小腹抽搐卻無法高潮,那近乎折磨的快感終於讓阿斯蘭鬆開咬緊的牙關,彷彿只有叫出來才能讓他好過一點……



「……煌……嗯……別再……嗚、別碰……哈啊……」連自己到底叫出多大的聲音也不清楚了,所有知覺被快感支配,想逃開卻根本使不上力量……



看了看被前端溢出的體液沾滿的手掌,煌將濕熱的體液塗在自己的分身上,身體向前湊,輕咬阿斯蘭的喉結。



被快感如霧般朦朧的綠瞳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但敏感到極限的身軀光是因為這個動作就忍不住打顫。



「阿斯蘭……」同樣變得低沉沙啞的嗓音一次次輕喚著他的名。



讓他幾乎瘋狂失控的手指終於抽出去了,阿斯蘭喘了一口氣,但隨即而來的不明空虛也讓他感覺焦躁難過……



雙腿被分得更開,炙熱的硬挺抵住已經柔軟的穴口,在他意識過來這個舉動的涵義前,就挺身進入──



一陣劇痛將阿斯蘭從迷濛的快感中拖回來,他瞪大眼,沒有發出聲音,但瞬間擰起的眉和僵硬無比的身軀都顯示了他的難過。



燙熱的硬挺還在深入,用彷彿要撕烈他的力道……



「嗚……」一絲痛苦的呻吟溢出,煌馬上以唇封住他的嘴,並再度握住他的慾望中心。



這小子……耍賴到這種地步……疼痛和快感交雜中,阿斯蘭出奇的浮現了這種無奈的嘆息。



生澀的回應他的吻,在他口中嘗到自己的味道……似乎應該害羞,但不知為何,慾望因此更為強烈……



股間隱約感覺到濕熱,還有一絲血腥味,似乎是受傷了,但兩個人都沒多在乎。



煌慢慢的開始抽送,被龐大的異物反覆活塞運動的滋味絕對沒有好到哪裡去,阿斯蘭只能忍耐著,盡量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前端的快感。



煌也注意到阿斯蘭的呻吟充滿了痛苦難過,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稍微調整姿勢,將分身順著緊窒的內壁挺入,摩擦尋找著剛才讓阿斯蘭舒服的敏感點。



來回抽送幾次,阿斯蘭的聲音忽然一顫,菊蕾也因此用力收縮……他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



從劇痛中引出的快感是那樣的強烈,當疼痛逐漸麻痺後,如麻藥般甘美的快感化成熱流流竄四肢,從脊椎匯聚到大腦,麻痺了一切思考……



當欲望再一次累積到臨界點,煌沒有阻止他達到高潮,因為知道他也差不多體力到了盡頭……



噴灑出的體液沾濕了兩人的小腹,因為高潮劇烈緊縮的菊蕾讓煌悶哼,跟著攀上慾望顛峰,但他在最後一刻迅速抽出,只把體液射在阿斯蘭股間,然後疲憊的往後靠在床架上。



沉默中,只剩下兩個人的劇烈喘息。



等到理智稍為清醒,阿斯蘭不自在的努力想合攏雙腿──雖然這個動作現在簡直是要他的命,但他還沒有勇氣繼續維持雙腿大張的姿勢,尤其在從煌的角度可以輕易看到自己私處的時候。



看見他的動作,煌猛然回神。



「啊,阿斯蘭,你休息一下,我去拿點熱水回來幫你擦身體。」直接動手移開墊在阿斯蘭腰下的枕頭,幫助他合起雙腿,煌小心而溫柔的替他撥開臉頰邊汗溼的髮,又吻了他一次,才隨手抽了衛生紙擦式自己的身體,套上衣服離開。



聽見房門開關的聲音,阿斯蘭疲倦的閉上眼。



擦身體?!要死……他一定得讓他開始在意身上的體液嗎……



說什麼讓他知道他的存在……就連現在他離開了,身體的知覺上還清清楚楚留著他曾經「存在」於他體內的火熱感……看他那一臉無辜樣,這些技巧哪裡學來的,他竟然被拐了……



忽然,像是意識到自己彆扭賭氣的思緒,阿斯蘭隱隱勾起笑容……那是好久不曾有過的輕鬆微笑。



等到煌拿了熱水回來,便坐在床邊,用濕毛巾仔細的幫阿斯蘭淨身。



雖說自從他重傷以後,幫他淨身的工作都是拜託煌在負責,但說真的,現在這樣的處境還真的尷尬到讓他想閃躲……阿斯蘭撇撇唇角,抬手用手臂蓋住臉,半逃避的不去看煌專著細心的神情。



眼見白毛巾上逐漸多出點點鮮血,煌眼底有些懊惱歉疚。



「阿斯蘭……對不起……」



……



他怕死這句話了,每次煌無厘頭的道歉都讓他很膽顫心驚……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要說對不起了?!



「怎麼了?」放下手臂,阿斯蘭無奈的問。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所以沒有拿潤滑液……」



「……閉嘴,這沒什麼!」尷尬的打斷他的懺悔,阿斯蘭俊美而蒼白的臉上出現懊惱的薄紅。



知道他害羞,煌只能閉上嘴,小心翼翼的幫他清理好,再擦點藥──煌可不敢跟阿斯蘭說他連耳根都紅了。



「傷口有點裂,幫你重新換藥好不好?」雪白的繃帶現在也是血跡斑斑,「你幹嘛那麼用力到把傷口弄裂啊……」



「……你以為是誰害的啊?」要不要爆打他呢……危險的綠瞳看起來有些陰森森。



「呃……對不起啦……」老方法、老招數,可憐兮兮的哀叫求饒準沒錯。



「……真是……等我傷好了走著瞧!」熟悉的無奈和啼笑皆非瞬間取代了不滿,阿斯蘭還是只能嘆氣,附帶沒有什麼威嚇力的恐嚇。



「好。」煌答應的飛快,因為……阿斯蘭只會放話!



他到底為什麼會被這小子吃死呢……盯著煌嘴角難掩的勝利微笑,阿斯蘭很困惑。



在煌的協助下重新換藥,再穿好乾淨的衣服,被弄髒的床單枕套也拿去洗了,等重新躺回床上,坦白說,阿斯蘭發現自己快累癱了。



「嘛……凌晨四點半了,快睡吧,早上十點有軍事會議……」煌關上燈,卻沒有爬上上舖,反而像隻長腿蜘蛛一樣的七腳八腳爬上阿斯蘭睡的下舖,在不碰到阿斯蘭傷口的前提下躺好。



「……你上來幹嘛?」



「一起睡啊,還是阿斯蘭不喜歡我靠近?」很微妙的問法,微妙到讓阿斯蘭恨恨的閉上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的口才一直都不是很好,這下子只能自己生悶氣。



真的不該讓煌跟拉克絲走太近的……竟然也玩起了文字遊戲……



黑暗中,最熟悉的氣息溫暖的貼著自己,半小時前才有過跨越尺度親密接觸的人,或許可以說是在這個世界上,最理解他、最信任他,也最看穿他的人……就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接受自己所有的軟弱脆弱與狼狽被徹底展現在煌面前。



得寸進尺的手臂在被子中滑過他的小腹,輕輕摟住他,像是在撒嬌,也像是在尋求他的氣息……這是煌小時候的習慣……



勉強移動了一下身體,接受了他的靠近,一抹懷念和溫柔從阿斯蘭眼底閃過。



他想起來了……小時候,他曾經因為母親常常不在家而夢到自己被永遠丟在空蕩蕩的屋子,一扇扇打開的門後,什麼都沒有……每次醒來都一個人慌張的找遍整間屋子,最後呆呆的坐在客廳地板上,看著家門,期待那扇門能打開……



有一次無意間跟煌提起──已經忘了為什麼會把這個夢境說出口了,但從那次以後,每次母親晚上要住在研究室,煌就會把他找到他家,然後像隻章魚一樣纏著他,硬是要陪他睡覺。



這小子無聲表達溫柔的方式真的是八百年不變的單純……想著想著,他露出笑容,但黑暗中,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阿斯蘭,晚安。」



「……晚安,煌。」



……



這一晚,他確定自己不會再被惡夢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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