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簡直不敢相信,艾克你這個笨蛋竟然敢跟我逞強!

明明就痛得睡不著,為什麼不肯吃止痛藥?竟然還敢說什麼沒必要……你真的氣死我了!

當真以為我感覺不到你的痛苦跟難受嗎?

我們是雙胞胎啊!

你受傷我跟著呼吸困難;你睡不著我也睡不安穩;你疲倦我跟著打呵欠;你沒胃口我也不想吃飯;你傷口疼我連帶不想用右手……說穿了,笨蛋艾克,你害我這幾天吃飯沒胃口,睡覺睡不好,還外加習慣性的一直感覺右胸口好痛──叫你吃止痛藥還不聽,不要以為你現在受傷我就不敢咬你!

嚴重睡眠品質極差的梅兒!

……

受過一次傷才知道,原來自己以前真的很「養尊處優」,雖然自認不至於吃不得苦,但是身上被開了個洞,也疼得我好幾天睡不好。

我承認我很痛,但不吃藥是想磨練自己,以免以後真的有事情發生卻被疼痛影響到身體活動與大腦思緒。

所以,梅兒,雖然我很抱歉讓妳陪我一起不舒服, 但這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日子。

正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所以我感覺得到妳的怨氣,跟妳約好了,等我傷好,聽妳一次,條件隨妳開,就別生氣了。

左手寫字很累,就先這樣子吧!

發現自己左手寫的字真的很醜的艾克。

@@@@@@@@@@@@@@@@@@@@@@@@@@@

吃、喝、拉、撒、睡……人生最沒意義莫過於此……

他難道就只能做這五件事嗎?!

艾力克斯抿著唇,臉色難看得很──他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只好躲在床上耍自閉。

他想畫設計圖──右手別說握筆,連抬手拿杯子都會牽扯到右胸的傷口;他想走動──呼吸一加快速度就會讓他右肺增加負擔,未痊癒的傷口禁不起折騰;他想打電腦──單手敲打的速度慢到不行;他想看書──受傷後的體力讓他看書都累……

該不會他真的只能待在床上像梅兒養的實驗用小白鼠一樣好吃好睡吧?!

不,他甚至比小白鼠更慘──好歹小白鼠有滾輪跑,他連下床都不行……

梅露亞……過來陪他……他快無聊死了……

他閉上眼,等待妹妹接收到他的求救訊號。

五分鐘後,梅露亞端著餐盤上樓,餐盤上是現榨的柳丁汁,以及幾片鹹餅乾。

「艾克,很無聊嗎?」梅露亞笑問,放好餐盤,爬上床,輕柔的摸摸艾力克斯的頭髮。

「……是很無聊。」坦言道,艾力克斯凝望梅露亞的眼,勾起唇角。

「天啊,你還是別笑了,看起來好糟!」不客氣的吐槽,梅露亞小心翼翼的在不碰到他的傷口的前提下,爬到他身旁躺著。

很糟嗎?!他也這麼認為……苦笑,喝著梅露亞端來的果汁,艾力克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無聲的傳達自己的哀怨。

「好啦,別看我,我幫你聯絡好啦,我們去舅舅那裡,那邊熱鬧,母親忙完也會過去。」她早就跟母親談過了,與其讓艾克在家裡悶到亂鑽牛角尖,倒不如把他抓出去散心。

她當然了解他,知道他討厭什麼也不能做的慘況,因為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不可能願意接受浪費時間的養病生活,所以一早就在忙著連絡舅舅那邊來接人。

甜甜的笑著,梅露亞親親艾力克斯,然後開始幫他翻找外出服。

他一直心情低落,害她跟著難過,還是去找舅舅他們玩去,讓他能有些事情做。

她真的是太體貼了──梅露亞在心中小小吹捧自己一下,當然,她更想做的是拜託舅媽開導艾克一下,因為他的傷口真的很痛,連帶的害她也跟著痛,所以……吃止痛藥好嗎?!明明一整天臉色都因為疼痛白的跟個鬼一樣……怒!

@@@@@@@@@@@@@@@@@@@@@@@@@

直升機緩緩的降落在沙灘上,梅露亞興奮的從駕駛艙跳出來,繞到後座去攙扶艾力克斯下直升機。

煌臉色無奈的從副駕駛座爬下來,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屈服在梅露亞滿口「舅~~~~讓我試試看嘛」的撒嬌之下,當真腦袋當機,答應讓她從家裡駕駛直升機飛到海島這裡……但不能怪他啊!誰叫梅露亞那神情跟卡佳里一模一樣,嚇出他一身雞皮疙瘩,只求能趕快擺脫被「姊姊」撒嬌的窘境。

艾力克斯苦笑,如果舅舅知道這是梅露亞第一次的「實戰駕駛」,會不會後悔之前沒有跳機?!

「艾力克斯,梅露亞。」沙灘上,跑出來歡迎的是狄。

今年十歲的狄˙雷˙福拉卡是穆跟瑪琉的兒子,一頭跟父親一模一樣的金髮,以及一雙跟母親一樣的咖啡色眼睛,在穆跟沃爾菲德的雙面教育下,已經可以預料跟父親個性一模一樣,又比父親更加俊秀的他,未來想必會成為讓女性尖叫的男人。

「狄!」梅露亞揮揮手,招呼著在沙灘上等他們的男孩。

「嗨。」艾力克斯扯扯唇角當做招呼。

揮手的話……拜託梅露亞代替他就好了。

「先讓他們進去再說,拉克絲呢?」先一刻還在主張讓他們先進屋休息,後一秒就忍不住追問妻子狀況,打從他康復起,就幾乎全心全意的繞著拉克絲轉,那傾心的表態讓其他幾位女性看到羨慕不已。

「好好待在屋子裡面呢,你才離開四十分鐘耶,煌叔叔,拉克絲阿姨連位子都還沒變過。」狄笑道,揶揄的口氣讓煌有些臉紅,梅露亞跟艾力克斯偷笑。

進了屋子,熟悉的擺設跟香味迎面而來,艾力克斯放鬆了心情,接受幾位長輩的調侃。

「喲,小子,負傷英雄啊!」沃爾菲德調侃,坐在老位子上的他一身氣勢不減當年,聽著他說的話,也可以知道他的個性同樣沒正經多少。

「沃爾菲德叔叔。」梅露亞先扶艾力克斯坐到瑪琉等人準備好的沙發上,接著就蹦跳跳的撲到沃爾菲德身上去撒嬌。

按照輩份來說或許該叫爺爺,但是父親輩的沒有人敢說出口,因為一時忘情叫了穆「大叔」的迪安卡曾經狠很的被教訓一頓,其他人再蠢也知道明哲保身。

「小公主,妳也幹得很漂亮嘛!」笑道,大手溫柔的摸摸梅露亞的頭。

膝下無子的他,一直把這幾個孩子視如己出,卻因為個性討厭繁文褥節而沒有開口要收他們當乾兒子乾女兒;他們也很貼心,對待他像是父親一樣的撒嬌尊敬,讓他窩心至極。

「叔叔,我好想你喔,上次你的故事還沒有說完。」梅露亞熱情的親親沃爾菲德的臉頰,黏在他旁邊就不肯離開了。

沃爾菲德笑了,大笑聲中充滿了沙漠之虎的特有風格。

艾力克斯笑著看妹妹對沃爾菲德撒嬌,然後發現穆跟狄父子倆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

「怎麼了?」微笑,輕問。

「英雄是要受罪的,學到沒?」穆朝他擠眉弄眼。

「知道了。」苦笑,他還能說什麼。

「艾力克斯,能不能說出來給我們參考參考?」狄很認真的問。

「誒?」

「被子彈打到的感覺。」

「……」無言。

除了痛到快昏過去以外,難不成要他解說是先感覺到衝擊力道,接下來才感受到劇痛?!

煌拋下他們,走進房內,小心翼翼的將拉克絲扶出來,讓她坐在搖椅上,克莉絲汀則坐在媽媽身旁。

「啊啦,午安,艾力克斯,梅露亞。」拉克絲溫柔的微笑,細心的遞給艾力克斯一杯水,「喝點水吧,傷口還是很痛嗎?」

「謝謝舅媽,不會很痛。」艾力克斯道謝。

騙人!她還是感覺痛啊!梅露亞偷偷嘟起嘴,對拉克絲扮鬼臉。

見狀,克莉絲汀歪著頭,大大的紫水晶眼眸眨了眨,然後,走到艾力克斯身前,沉默。

望著克莉絲汀,艾力克斯隱約感到一陣不安。

果不其然,五秒鐘過後,可愛嬌憨的小臉上出現第一顆淚珠,接著,可憐兮兮的淚水掉個不停。

就知道是這樣……艾力克斯哭笑不得的用左手摸摸她的臉,哀怨的看了眼不肯幫他的梅露亞。

「克莉絲,我沒事,別哭……誒,真的沒事……」

或許薩拉家的父子注定要拿煌跟克莉絲沒輒,二十五年前,阿斯蘭對煌的眼淚手忙腳亂,二十五年後,艾力克斯面對克莉絲汀手足無措。

「啊啦啊啦,這樣可真沒辦法呢!」說著傷腦筋的話,拉克絲臉上可一點也沒有煩惱的樣子,反而笑得很滿意。

當媽媽的不在意,倒是煌忍不住皺眉。

他對妻女可是寵得緊,她們說一他給二,說二他給四……哪捨得寶貝女兒哭成這樣──雖然克莉絲汀的個性像他,有時常常會為了一點事情就哭起來,但哭就是哭,他會心痛啊!

艾力克斯!不准再讓我女兒哭!有膽子受傷,後果自己解決!紫眸直直射向已經夠無奈的男孩,後者只能苦笑。

「克莉絲,過來。」左手拍拍自己大腿,讓小妹妹可以坐在自己腿上。

克莉絲汀抹抹眼淚,小心的坐到艾力克斯腿上,盡量遠離他的傷口。

「乖,我沒事了,別哭。」拉拉克莉絲的小辮子,艾力克斯柔聲安慰。

這個小妹妹從出生開始就愛黏他跟父親,阿斯蘭˙薩拉,加上對他們兩人又特別愛哭,偏偏他們就是學不會安慰人──他現在知道父親說拿煌舅舅沒輒是什麼滋味了。

他們父子倆人身上是有散發什麼莫名激素嗎?為什麼會讓她那麼的……呃……誒誒……

似乎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加強了同情分,沒多久就有人聲援了。

「克莉絲,來這裡,我們去幫艾力克斯和梅露亞拿點吃的東西,艾力克斯胃口不好,我們做他喜歡吃的總匯三明治吧。」瑪琉微笑道。

「嗯。」

一秒鐘收起淚水,克莉絲汀拉著瑪琉的手往廚房去了。

他是不是被騙了,怎麼說不哭就不哭……艾力克斯挑眉。

噗!狄笑了出來。

「我被騙了嗎?」艾力克斯好笑的問。

「沒有,她是真的在哭。」狄認真的回答,「這是煌叔叔跟拉克絲阿姨遺傳個性雙方衝擊下的產物。」

所以克莉絲的情緒轉變也快,常常可以瞬間收起淚水,露出甜甜的笑容。

哈哈哈!這次是整屋子的人都在笑。

拉克絲巧笑倩兮的看著無奈苦笑的煌,好笑的依偎到他懷中。

因為個性被笑了十幾年的煌也不在意,基本上,他的脾氣本來就不會計較在意這種小事情。

「艾克,你認輸了吧!」梅露亞高興的笑著。

「……我投降。」他無奈的豎白旗,只求妹妹不要再看他好戲的幫幫他。

梅露亞得意的笑笑,大發慈悲的趕走狄,坐到艾力克斯身旁。

艾力克斯趁機詢問了有關這次事件的問題,因為他怕阿斯蘭和卡佳里自責擔心,所以兩人都不敢問。

在場不少實戰經驗豐富的軍人前輩,當下立刻開始指導當時應該如何如何比較好。

當克莉絲汀跟瑪琉端出三明治的下午點心時,已經輪到在分析整個時局情勢與利害得失問題了。

放下餐盤,克莉絲乖巧的跟著聽。

艾力克斯和梅露亞聽得出神,因為阿斯蘭和卡佳里很少有空跟他們談論這些事情,也不會教他們如何牽制敵人或偷襲敵人。

這場由瑪琉、穆、沃爾菲德、拉克絲、煌等大戰英雄展開的檢討評議會內容精采豐富,無數的實例被翻了出來,外加精闢犀利的見解,討論到最後,大人們自己分析起來,孩子們只有旁聽的份。

克莉絲手中抓著有錄音功能的哈囉,為了讓「遠在他方」的第二代其他成員有一起學習的機會,她一直都會記得留錄音檔,但素來會要求他們聽完一遍就刪除檔案,以免留有什麼不好的證據。

畢竟內容中討論到阿斯蘭跟卡佳里,消息外洩的後果不是任何人擔的起的。

兩個半個小時後,討論結束,開始了發問時間。

這是一場由父母輩與孩子間的辯論賽,如果發生在一般情境很可能會有爭吵的情況出現,但在這裡卻不會。

一方面是因為真的會對拉克絲產生氣憤情緒的人非常少,煌的個性根本吵不起來,再加上穆和沃爾菲德又是氣氛控制強手,輕輕鬆鬆就可以把一切控制在適當理性的熱烈討論內。

又過了兩個小時,辯論結束,桌上的下午茶也吃得乾乾淨淨。

「好啦,要弄晚飯了。」大和媽媽笑著準備去廚房,瑪琉自然也跟過去。

「我也幫忙!」梅露亞笑著跑過去,順手牽著克莉絲一起去,「走吧,克莉絲,艾克胃口不好,我們去做他喜歡吃的食物。」

「嗯!」好燦爛的笑臉,克莉絲喜歡梅兒姊姊。

艾力克斯苦笑,他食慾不好?!

剛才在克莉絲汀無言的「大眼睛淚水氾濫攻勢」下,他幾乎一個人把一盤總匯三明治吃光了好嗎?!

待會兒不會還要他一個人吃整桌吧?!

艾力克斯不安的想著,說實在話,他真的飽了。

看出他的處境艱難,眾人開始取笑他,但從言語中可以完全發現一件可悲的事實──沒有人想幫他。

@@@@@@@@@@@@@@

殖民地,辦公大樓,國防部部長辦公室──

「所以說,你決定讓艾力克斯跟梅露亞先住到島上一陣子?」伊扎克邊看著手邊的公文,一邊問。

「啊,目前來說是這樣沒錯,艾克跟梅兒的身分曝光,在風波告一段落之前,卡佳里堅持他們要放在安全的環境一陣子。」阿斯蘭低頭簽下署名,回答。

在這個世界上,有哪邊比導師那裡安全嗎?!大概沒有了。

「他們肯嗎?」迪安卡懷疑的問,忙著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要知道雙胞胎幾乎有點戀父戀母了,別說妄想傷害他們父母感情的人殺無赦,現在知道父母親每天都處於這種危險,他們肯放手嗎?

「我跟卡佳里做出的決定,他們能反對嗎?」阿斯蘭反問。

伊扎克跟迪安卡靜默,因為他們十分了解阿斯蘭他們的家庭相處模式,平時寵孩子,但決定父母說了算。

只不過……

「放到導師那邊真的好嗎?不怕他們學了一堆不該學的?!」

硬要說來,那個島可是世界首要和平英雄兼頭號通緝分子所居住的地方,其中亦包含了無數足以製造動盪的危險人物……

阿斯蘭的筆尖抖了抖,在雪白的公文紙上留下一個小黑點,無奈的苦笑。

「你有更好的提議的話,我也會感謝的。」

怎麼可能有!

難不成要把雙胞胎接到殖民地來住他們家嗎?!還是扔到米莉身邊跟著世界旅行去?!

同時被兩個好友丟了白眼的阿斯蘭聳肩。

「不用怕他們兩個無聊的,沃爾菲德先生嫌他們的反應不夠快,把達哥斯塔叫過去幫他們做實戰訓練,然後由他跟穆大哥負責其他訓練,他們會把這段日子當成短期軍事訓練夏令營的。」

「……」這不是更糟糕嗎?!

「也不用怕他們只偏重力量培養,拉克絲、煌跟導師會負責思想教育。」

「……」就某種意義來說,這更危險好嗎?!除了煌,拉克絲跟導師的思考有時候還真讓人害怕……不,逐漸被潛移默化的煌一樣很危險……

「另外,我跟卡佳里也有另外發作業給他們,所以他們沒力氣亂來的。」

也就是說,他們打算讓孩子忙到沒有心情想別的事情了。

這樣的安排不是不行,就怕他們捨不得。

「算啦,你跟卡佳里剛好可以再次體驗蜜月期啊!不然到哪裡都帶著孩子也挺煞風景的。」迪安卡笑道。

「……這是你的心聲嗎?」阿斯蘭似笑非笑的反問。

莫非是在抱怨他家的小間諜?!

「呿,我開始後悔她那麼多局勢談判、分析運用情報、心理捕捉反制的技巧了……全都用回我身上,也不想想是誰生她的……哪來的叛黨……」

咳咳,叫自己女兒叛黨不好吧?!

畢竟……叛黨的爸爸──還是叛黨!

伊扎克跟阿斯蘭同時投以揶揄的眼光。

依蒂絲(Edith)˙艾斯曼,芳齡十歲,小名小間諜,一個遺傳到父親金髮紫眸,母親五官輪廓,個性偏向父親的小惡魔。

身為女生,個性沒迪安卡這麼狀似輕挑風流是值得慶幸的,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她有著迪安卡那種將精銳隱藏在輕浮背後的習慣,附帶米蕾莉亞的倔強不服輸──導致她明明出身良好,卻剪個男生頭,打架爬樹抓蟲什麼沒玩過,最厲害的是每隨著米蕾莉亞到了一個新環境,一個禮拜內就會成為當地孩子群中的孩子王,旗下「黨羽」甚多,活脫脫像個野丫頭,專門跟男孩子當哥兒們,第二代裡面真的把她當女生的男孩子,恐怕只有艾力克斯一個人。

附帶一提,依蒂絲的興趣是跟迪安卡玩手段,嗜好是收集情報,專長是在父母間扮演雙面間諜,特技是安插眼線,強項是隨著環境改變氣質舉止……但是這些都隱藏在孩子王的淘氣外表底下,只有真正熟識的人才感覺的出來她的真實想法。

目前普遍天下,也只有米蕾莉亞和克莉絲汀能管得住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丫頭,因為個性跟迪安卡較為相似的她,同樣拿母親生氣的模樣沒輒;至於克莉絲汀,按照依蒂絲自己的說法,她對惹哭小妹妹沒興趣,所以順著克莉絲汀的意思做事比較好。

所以說,特幸特幸,至少還有兩個人能讓她低頭。

說起女兒,迪安卡就滿臉頭痛,偏偏女兒的五官像米莉,讓他怎麼樣也無法「痛下殺手」,只好再三縱容。

真沒道理,阿斯蘭家的孩子以父母的話為最高遵守法則;伊扎克家裡他說了算,就算孩子有意見,也會在詩河的介入中相互溝通讓步;煌那邊女兒根本不用擔心;穆大哥跟兒子總是大開辯論會……就只有他會被女兒氣得七竅生煙……

「你少裝可憐,明明就是你自己沒個父親架子!」伊扎克白了他一眼,繼續努力跟阿斯蘭討論公文。

這陣子事情多,利用討論公事的空檔忙中取樂是他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是我嗎?」迪安卡扯扯唇角,竟然被發現了……

「你跟小間諜鬥智的很高興不是嗎?」阿斯蘭跟著補上一句,隨手抽出參考資料遞給伊扎克。

依蒂絲有這種能耐,有百分之八十是迪安卡從小陪她玩出來的。

「哎呀……」發出沒什麼意義的狀聲詞,迪安卡笑著參與討論。

半個小時後,開會通知傳達。

「好了,這個會開完就可以回家了。」迪安卡伸伸懶腰,撈起軍服穿上。

難得米莉來殖民地陪他,他卻忙到無法準時回家,這可真心酸。

「KUSO!再敢拖延會議進行不做出結論就轟了他們!」伊扎克整理整理自己的議員服。

他已經錯過大兒子的教學日了,如果再錯過小兒子的成果發表日……KUSO!

「好了好了,忙完就好。」阿斯蘭苦笑,拉好衣擺,調整領帶。

今晚一定得花點時間跟雙胞胎溝通,雖然知道他們懂事不會多說什麼,但也可以猜到他們兩個心情上會有多沮喪……

內心各有複雜煩惱牽掛,可門一開,三個人臉上又是強勢到讓人無法正視嚴肅沉穩。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atsnight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