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的在問自己,未來的道路,該怎麼選擇。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卡佳里˙由拉˙阿斯哈,但總在閉眼時想起,父親大人和阿斯蘭失望痛苦又悲傷的眼神。一直以來,她為了不要再讓他們失望而努力至今,因為她曾經叛離這個國家,背棄這份責任。可是,除去責任,真正存在這裡的「她」,究竟想怎麼做?

……

……

卡佳里是天生的戰士,她永遠也不會認輸的,即使因為形勢被迫屈服,但終究有反抗的一天,我有個堅強的女兒。總有一天,她會靠自己飛,在那之前,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讓她看見,屬於我的意志。

……

她夢到自己回到小時候,躲在父親大人的書房外,聽見身影高大的父親低沉有力的說話聲,但她看不清楚他說話的對象。

那時的她,尚不能體會烏茲米話語中的真諦,只是努力仰起頭,看著低頭用嚴肅而平和的面容俯視她,並且伸出粗糙有力的手掌撫摸她腦袋的男人,覺得他真的好巨大,而在他身邊,很安心。

……

夢醒後,她不能自己的呆坐在床上,注視著空蕩蕩的房間,感覺到雙頰淚濕。

她曾經有粉紅色的房間,裡頭裝滿了洋娃娃和緞帶洋裝,還有佈滿薄紗的典雅大床,結果,有一天她忽然討厭起跟洋娃娃打扮得一模一樣的自己,所以她把頭髮剪成稻草窩,又拆掉薄紗,丟掉洋娃娃和緞帶,只有洋裝又被瑪娜撿回來了。

那是她第一次決定自己的道路,而父親在聽完瑪娜高亢到彷彿要天崩地裂的呼天喊地後,只是拍拍她的頭,跟她說……

說什麼呢?!

好像是很重要的話……

「父親……大人?」

……

她跟烏茲米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到了青春期的她,因為發現了地聯新製造的MS,自覺被父親背叛,賭氣跑到非洲加入了游擊隊……

那時的衝動與不懂事,現在想起來,天真的可笑。

就連她賭氣的偷跑,只怕也是烏茲米默許的,不然身為軍部高層精英的奇薩卡,怎麼可能恰巧撞見她翻牆,還脫了軍服就陪她跑遍半個地球?!

回來後,她被打了一巴掌,但不是因為她的偷跑,而是因為她的執迷不悟。

背負著一個國家有多麼沉重,她是一直到烏玆米與奧普同歸於盡後,才體會到的。

──學習成長的代價,太昂貴。

如果她能早點長大,多跟父親學一點就好了……

……

「啊啊,卡佳里小姐,您還沒醒嗎?」瑪娜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啊……我醒來了,怎麼了?」慌忙回神,卡佳里掀開被子下床。

「還怎麼了嗎,佛列先生已經來接您了,已經七點了,您今天八點半要開會啊!」門口的瑪娜有快昏倒的趨勢。

七點?!卡佳里差點被地毯絆倒。

「我馬上好,幫我打包早餐,還有……叫佛列吃點東西。」最後那句,是根據過往阿斯蘭還在當她保鑣時的習慣講的。

飛快的脫掉睡衣,抓起首長服換上,同時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開始打點儀容。

……

「阿斯蘭,胃痛了吧?誰叫你不正常用餐!給我吃!」雙手插腰的她非常沒有氣質的朝那個偷偷按著胃的男人吼道。

「我習慣吃四五分飽……抱歉。」理虧的青年苦笑著拿起湯匙,用讓人忌妒的優雅動作進餐。

「扎夫特軍校都這麼虐待人嗎?你這是什麼鬼生理習慣?!」

「……教官們並沒有強迫我們。」阿斯蘭認真的幫教官辯解。

「那你說,那個四五分飽是什麼意思?!」她惡狠狠的瞪他。

「那是因為第一次吃飽參與下午的MS訓練,踏下推進器的那一刻……」俊美的臉龐出現一抹微妙的神色。

「怎麼樣?」

「大多數人的午餐都從鼻孔裡噴出來了。」

「……」

大概是她僵化的動作太好笑,他明顯忍著笑的把吐司塞到她嘴裡。

「從那時候起,我們就知道駕駛員的胃裡最好不要有太多食物,餓了再吃就好了。」

「……」

「那麼,我吃這樣夠了,我們出門吧。」他微笑著向瑪娜致謝,放下刀叉,擦嘴起身。

「阿斯蘭˙薩拉,」她朝他勾勾手指,發現他有時候真的很像個頑皮的孩子,「我的司機開車時速上限只有七十,而且你不是駕駛員,不要幫你的壞習慣找理由,吃完這些!」

「……」

她贏了!

……

回憶歸回憶,卡佳里仍然只花了七分鐘就沖下樓,樓下玄關處,佛列已經公恭敬敬的提著她的公事包等在那裡了。

「佛列,吃過了嗎?」

「已經吃過了,閣下,您時間拿捏的很準。」

「那就走吧,謝謝,瑪娜……」接過早餐盒,一腳才踏出玄關,卡佳里忽然停住動作,轉頭問,「瑪娜,妳還記得父親大人在我把頭髮剪掉、把洋娃娃丟掉,還把房間弄得像個戰場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咦?老爺嗎?」沒料到她會這麼問的瑪娜明顯一愣。

「嗯。」

「……好像是說……『下定決心就去做,沒什麼不好的,敢照著自己的意志去選擇,才是我烏茲米˙那拉˙阿斯哈的女兒,就由著她去吧,她不是遇到挫折跌倒就會放棄的女孩』。」

……

敢照著自己的意志去選擇,才是我烏茲米˙那拉˙阿斯哈的女兒?!

卡佳里愣了愣,琥珀金的眼瞳有片刻的閃神。

除去不想讓他們失望,那她呢?!她除了下定決心要守護這個國家外……還曾經決定了什麼?!

忘記他……封印他……放開他……還有……

──希望他能幸福!

@@@@@@@@@@
有沒有人想過,
「早知道......就該如何如何」,
或者是「如果能在當初......怎樣怎樣就好了」的那種後悔?
錯過就是錯過,
過錯仍是過錯,
或許錯過與過錯都是成長必經的過程,
心痛與懊悔也是成長必須的代價,
儘管如此,
橫衝直撞仍然是孩子唯一的本錢,
等到哪一天學會痛了,
學會放慢了腳步,
學會用當初「大人」的角度去思考時,
也已經沒有了挑戰的勇氣,
也已經不是孩子了。
@@@@@@@@@@

──如果再給她一點思考時間,也許她會做出迥然不同的決定。但,此時的她只感覺到憤怒,然後決心迎戰!

……

……

冗長的議會中,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卡佳里專心的聽著各區代表的發言,不時的在身前的文件做個小筆記,她沒有敏銳的政治嗅覺,也沒有太好的記憶力或洞悉力,只好把所有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都寫下來,回頭再仔細看個兩三遍。

雖然隨時可以調到會議紀錄,但總沒有當場聽到的準確。

一個代表站起來發言完畢後,就座,卻沒有了下一個聲音,卡佳里銳利的視線馬上投向下一個應該接著發言的人。

「咳,阿斯哈首長,我們三區代表想聯合發言。」

從男人窘蹙的神態中,卡佳里依稀發現了什麼。

「請。」放下筆,她專注的凝視他們,等著接招。

「前些日子,我們聽到些不好的傳聞,說阿斯哈首長提供墅內給某人住……」

「你可以直接說我讓阿斯蘭˙薩拉和煌˙大和住在我家別墅。」卡佳里打斷該名代表的發言,不理會室內因為她的話而開始竊竊私語的反應,繼續抬手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這也是政治小技巧,讓自己看似胸有成竹,來打擊底氣不足的對手──攻心至上。

即便……此時的她很慌張。雖然她早就知道讓阿斯蘭住到別墅會有什麼後果,但因為不確定這些代表想說什麼,所以才會不安。

「咳,那我就繼續說了,我想,關於煌˙大和少將,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阿斯蘭˙薩拉……不知道阿斯哈首長願不願意給個解釋?」

煌˙大和是自由鋼彈的駕駛員,是奧普軍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在世界上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使目前已經退役,但軍部高層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曾經與他並肩作戰,如果不希望在軍事演習時轄區出什麼意外,就不要把砲口指向那個據說很好說話,但背後支持勢力絕對不小的年輕少將。不管煌˙大和做了什麼,在許可範圍內都最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另一個人,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阿斯蘭˙薩拉,該說他是個叛逃成性的傢伙嗎?

第一次背叛殖民地,他們可以解釋說那是因為發現理念不同,所以來到奧普,化名艾力克斯˙迪諾,貼身保護卡佳里小姐;接著竟然在奧普最需要力量時,叛歸殖民地,沒少殺了奧普的戰士,還得到一個什麼Faith的稱號,甚至跟煌˙大和少將等人開戰;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是回來了,帶也帶回一個扎夫特女兵……反反覆覆的作法讓人很難苟同。

「解釋?為什麼我招呼昔日戰友到自己家別墅度假需要解釋?」卡佳里挑眉,面不改色的問。

接下來七嘴八舌的批鬥當真讓她懷疑起阿斯蘭是不是拐了現場代表的未婚妻還是女兒,怎麼一個個義憤填膺又滿臉不苟同成這樣。

但初時的疑惑愈聽那些批判愈火大,她能夠容許他們說阿斯蘭叛逃的行為怎麼不好,卻無法接受他們連派催克˙薩拉都提出來講──那關阿斯蘭什麼事啊?!

與父親走上決裂的道路,並且眼睜睜看著父親即使在死前都執迷不悟,絕對是阿斯蘭心中無法恢復的痛,這些人憑什麼這樣……

「況且閣下已經到了適婚年齡,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跟阿斯蘭˙薩拉太過接近……」

原來這才是主因?!

卡佳里感覺到胸腹間怒火在翻騰。

為什麼……他總是不斷的在尋找方向,希望得到認可,卻一再的被否定……

不管他們說什麼,她都不能再重蹈覆轍,傷害阿斯蘭……尤其在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之下。

握緊掌心中的筆,她深呼吸幾次平復胸腹間的怒火,讓大腦更加冷靜點,反覆思索幾遍,確定自己該掌握的方向後,沉聲道:

「尤那˙賽蘭……」簡單的四個字就讓會議廳中的氣壓驟降,在賽蘭家與地聯掛鉤的事件爆發後後,這個名字就已經成為心照不宣的禁忌,因為他是卡佳里名義上的未婚夫,也可以說是逼她遠走戰場的罪魁禍首,更是害死無數奧普戰士的主因之一。

如今聽到這個名字,白痴也知道卡佳里表態了。

她還第一次這麼感激這個已經「殉道」的未婚夫,多虧他曾經的存在才會讓她如此順利的讓這些人閉嘴,並且將篤定的神色換成不安的窘蹙。

「如果各位的記憶力還不差,我想大家都應該還記得賽蘭家自作主張的說我父親曾與他們訂下親事,嘴裡說著為了國家與大局,逼著我一定要跟尤納˙賽蘭成親,並且奪權,把我架空為傀儡首長,甚至出賣國家機密,與地聯掛鉤……」她注視著他們的眼,面無表情的道,「現在,你們也是在逼婚嗎?」

這個帽子扣得夠大,他們是在勸她結婚,但在賽蘭家這個事件擺在眼前的當下,卻不適合承認。

否則逼婚等於架空政權等於有意叛國……他們都相信在軍中與民間非常有威望的卡佳里˙由拉˙阿斯哈如果登高一呼,該下台或被架空政權的會是他們自己。

眼前的年輕女人再也不是當年的青澀小貓,可以被人任意操控,她是年輕獅子,奧普雄獅烏茲米的女兒,如今正是她展露獠牙的時候。

「不,我們的意思是……」

「既然不是,我想你們應該都不反對我的婚事由我自己決定吧?」琥珀金的眼瞳閃爍著威的光芒,「永遠不再重蹈覆轍是一個執政者該有的覺悟,希望你們都能了解。」

一時間,室內悄然無聲。

佛列看著她的背影,猜測是什麼事情讓她如此憤怒,沒多久就知道了──阿斯蘭˙薩拉,大概也只有他能讓這名女性如此捍衛了。

「……阿斯哈首長,我想是我們的措詞失當,那麼,換個重點討論如何?」剛才聯合發言的某一位代表強笑著道。

他們是有打算藉由結婚扶植起另一個能夠牽制卡佳里政權的人,因為她的聲望太高,高到讓他們沒有安全感的地步,但這個計畫無疑是失敗了,所以最好趁早見風轉舵,不要得罪她,以免在國家預算的分配中被穿小鞋──雖說戰後重新選任,但戰時臨時任職而後留下來的也不少,他們可都是卡佳里親選的代表,理念自然與她相同,而且相當支持她。

更別提賽蘭家的帽子扣下來,奧普在戰爭中受到的毀滅多半都是由此而生,另一部分在戰爭中親身經歷生離死別的代表也馬上被拉到她那邊去了。

她也不是呆子,把話說這麼絕,自然有恃無恐,果然,他剛剛就看到某幾位代表的眼神一轉,開始對他們的發言感到不滿,並且闔上公文夾,隨時準備支援她。

卡佳里並沒有想那麼多,用她的思考方式來說,她只是「迎戰」而已,因為她已經對自己發誓,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汙衊詆毀阿斯蘭而不加以反駁。

發誓……說得好聽,其實很多都是由自責與愧疚集結而成的心痛,因為痛,所以不願意再嚐試。

「你想說的是阿斯蘭˙薩拉嗎?」卡佳里冷哼。

「沒錯,像這種曾經背叛過我們的男人……」

「背叛?何時?」

「您忘了他在戰場上是如何對待我國的士兵嗎?」

她怎麼可能忘,煌甚至因此再度與阿斯蘭交鋒……

「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阿斯蘭˙薩拉當時並非軍人身分,只是我聘請的保鏢罷了,那時賽蘭家處處打壓我,我只好同意他要回殖民地的決定,因為當時的我已經無力守住共同的理念,他只是想獲得能幫助我的力量。」

確實的,如果阿斯蘭有一架好的機體駕駛,獲得他的支持,打著亞金戰役英雄的名號,說不定她可以有籌碼跟賽蘭家一拼,不過當時的她,顧忌太多,所以縮頭縮尾,根本無法想到這些。

「而根據紀錄,他確實有在獲得機體後返回奧普,卻被賽蘭家下命攻擊,只好離去。這如果叫做背叛,那請問是誰被背叛?」

究竟是返回殖民地的阿斯蘭背叛了奧普,還是奧普背叛了他?

「但是他後來在戰場上見到您以後並未回歸……」

「如果自覺被奧普背叛,被我背叛,他為什麼要拋下在當時願意接納他的戰友,跑來跟背叛者並肩作戰?」卡佳里犀利的反問。

……

「有些事情……是能夠理解卻不能原諒的。」

說這話的阿斯蘭,眼神好冷,當初的她還不能體會冰冷眼神後的心痛與受傷,只是因為他的尖銳而退縮。

但如今想來,被傷害的他,或許只是在表達自己的心痛,並且……因為無法掙脫思緒間的困境,所以在撒嬌、在求助……

他對自己在意的人說話總是比較直接,而且也比較容易順著火氣開罵──這些都是她後來才想出來的,但有些話,錯過了當下,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

「我只是想保護妳跟煌……」

這句話中是否隱含著委屈與自嘲,他們都不了解,為什麼這樣單純的心意,會被時代推上了互相傷害一路。

……

啪!一掌拍在桌上,對於這種針鋒相對的吵雜已經忍無可忍的卡佳里自從再度上任以來,第一次在這個桌子邊發火。

「夠了沒?!說到底,奧普哪條法律規定身為國家首長,不可以與昔日戰友保持私人關係的?!戰爭時期的狀況根本無法掌握,要治他的罪,豈不是要連戰時那些自己搭穿梭機逃亡的代表或富商也都一網打盡了嗎?閣下是想讓奧普進入清算的恐怖時期?還是存心針對我?!」

一推椅子,她直接站起身,雙手撐著桌面,金色的眼瞳像是有火焰在燃燒。

「告訴我,迪莫斯代表,您是在針對我攻擊嗎?您在質疑我的施政嗎?您認為我這個首長不穪職嗎?還是您在懷疑我叛國?證據呢?!要不要我告訴你,我大前天還跟拉克絲˙克萊因小姐通電話,昨天還跟煌˙大和准將敘舊,一個禮拜前還去過別墅跟他們見面……這樣就叫做叛國?你想彈劾我嗎?」

這話說絕了,桌邊各代表一陣騷動,接著紛紛表態。

「阿斯哈首長,您先冷靜一點,我想迪莫斯代表不是這個意思。」在場最德高望重的代表開口了。

「……我非常尊敬您,但是我堅持要一個答案,因為這是對我個人以及阿斯哈這個姓氏最嚴重的污衊……阿斯哈家只有與國家共存亡的信念,而沒有背叛國家理念的恥辱。」

鐵錚錚的事實擺在那裡,烏茲米與國家共存亡,在大火中消彌;她兩次戰爭一次在亞金˙杜威的最前線,一次守在鎮魂曲的下一個攻擊目標安定人心,從頭到尾不曾貪生怕死過。

「咳,當然應該給您一個交代,我也認為迪莫斯代表這話有些不妥,但我們先看看他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您這樣的說法把事情說得太嚴重了。」

暗暗在心底咒罵迪莫斯,身為全會議廳中唯一還敢開口跟卡佳里說話的人,他努力安撫這已經發出咆哮的年輕獅子。

「……」再度看了老人一眼,卡佳里滿臉怒意的坐下,雙手交握至於胸前,眼神怒意未消的瞪著他們。

「那麼,迪莫斯代表,能不能請您解釋一下您提到阿斯蘭˙薩拉的用意呢?這跟施政檢討會議似乎無關呢。」老代表在最後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在下只是擔心阿斯哈代表年紀太輕,不小心走岔路而已……」

「走岔路是什麼意思?!您在懷疑什麼?就算我真的跟阿斯蘭˙薩拉有什麼關係,又觸犯哪一條法律?他可是亞金戰役的主力,自爆機體摧毀創世紀,第二次戰役加入了奧普軍,在宇宙幫忙毀滅了鎮魂曲的戰爭英雄,戰後也未曾返回殖民地,您到底憑什麼把阿斯蘭˙薩拉跟叛國兩個字扯上關係?就因為他也姓薩拉?!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該下令把全國姓賽蘭、杜肯、西翁……的人全部抓起來,以免他們也賣國?」卡佳理氣到臉色發白,「你們也這麼認為的?都這樣認為?我卡佳里˙由拉˙阿斯哈對國家的責任心只有這樣?阿斯蘭˙薩拉拼死為了和平作戰,得到的評價就只有他姓薩拉?」

靜默中,一個年輕代表表態了:

「我認同阿斯哈代表的話,阿斯蘭˙薩拉跟他父親完全是兩個人,這個懷疑毫無根據。雖然我承認自己非常愛慕阿斯哈閣下,但是我支持自由戀愛,奧普的理念與買賣婚應該沒有關係。況且阿斯哈代表自上任以來,每天工作超過十六個小時,她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胡亂懷疑什麼只是破壞奧普團結。」

風趣的對話稍微軟化了室內的僵局,卡佳里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

買賣婚,通常是兩個國家將公主王子互相嫁娶以換取和平的作法,同時還會挾帶了其他金錢利益交換,好聽一點的說法是聯姻,難聽一點就叫做賣子求榮。

至於破壞奧普團結……那是何用心?有待商榷!

這話一出,注重道德名譽與卡佳里的代表們也紛紛表達了支持卡佳里的立場;其他人有些沉默,但也沒有支持迪莫斯代表的意思──但不論他們在想什麼,都紛紛朝迪莫斯投以懷疑的眼光。

……

……

得到如此效果,發言的代表偷偷低下頭,隱藏住眼底的微笑。

就算不計較這傢伙侮辱白鴿的英雄,光是看在那些為了和平與阿斯蘭而殉死的夥伴的份上,也不可能原諒這種說法的……更何況,身為一個奧普國民,他尊重阿斯哈家的堅韌意志與信念,也衷心希望他們都能得到幸福。

這下子過半數表態支持,他們前途阻攔少了一半,就只要看他們能不能堅持走下去了……雷歐老哥,你拜託我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啊!

想起已故的朋友,他眼底的微笑稍退,換上一抹哀傷。

抬頭,注意到卡佳里注視自己的目光,他頜首致意,沒有多做解釋。

總之,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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