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坐在家族城堡最高的高塔陽台扶手上看著落日,無語瞇著眼,任由火紅的長髮隨風飛舞。

落日漸漸隱沒在起伏的山脈之間,日照光線少了,取而帶之的是火焰樹的火光與城堡外鑲嵌的螢石那螢螢流離微光。

直到夜幕來臨,她才輕聲嘆笑:

「你們都太寵我了。」

就算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陽台上,翔鷹的人已經到齊了──早在日落前就到齊了。

以前在【神界】時,她也時常一個人躲起來吹風發呆,那時她偶爾消失一兩天千絕的人也不覺得訝異,頂多以為她又躲起來煉藥,只有沉默偶爾會來陪她一起看風景沉思……但翔鷹不一樣,也不知道是暗影他們帶頭開始密切注意她的行蹤與情緒,還是征戰沙場他們本來就細心,今天是她進【神幻】以來第一個想躲起來吹風冷靜一下,卻沒想到短短幾個小時內他們就到齊了。

「一群臭男人裡只有妳一個女孩子,不寵妳難道寵他們嗎?」

被一群很擔心卻又不會安慰人的夥伴們踢出來當代表的征戰沙場走到她身旁也跟著翻過欄杆坐下,遞給她一顆火紅色的炎果。

「哪,今天出去練級的土產。」

炎果只生長在火山口,酸甜微脆,可以當水果吃,也可以釀酒或入藥。

無語輕笑一聲,接過那顆拳頭大小的炎果,一口一口咬著吃,她現在沒戴蒙面,也沒有想拿出蒙面戴上的意思。

征戰沙場看著她,抬起左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

「雖然不知道妳怎麼了,不過如果妳願意說,我們也願意聽的。」

無語眨眨眼,偏過頭看著他。

「說出來,有任何意義嗎?」

不管是哭泣還是怒喊,其實對事情都一點幫助都沒有,不是嗎?!

「嗯,雖然我們可能什麼也幫不上忙,但有時候,有些話說出口以後,心裡會比較好受。」征戰沙場慢慢的道。

真是的,後面那些傢伙是不是對他太信任了?竟然就這麼篤定他可以安慰這小妞?!幸好他還真有個心理學的學位,也有心理諮商師的證照!

無語應了聲,繼續啃炎果,直到把整顆果子啃到只剩一顆果核,才在收起果核後輕笑道:

「我長得像我媽媽,在我的父母跟大哥因為車禍死去前,每次聽到有人這麼說,我都會很開心。」

「可以想見妳母親一定非常美麗。」征戰沙場應了一句,引導她繼續往下說。

「對啊,我媽可是個大美人,而且廚藝非常好,每個周末都會烤蛋糕或餅乾給我們吃。」她語帶思念的道。

「小妞,那為什麼妳只會烤肉和水煮蛋?」夜魔族的男人咕噥一聲。

「哈哈哈,我連烤肉跟水煮蛋都是在【神幻】練出來的……」

無語開心的笑了起來,笑聲隨著夜風遠揚。

許久之後,她才斂起笑容,輕嘆了口氣。

「可是從我媽媽死後,我就很討厭聽到別人說我像她了……因為他們每次提起,說的都是『跟妳媽那個狐狸精長得一個樣』、『看到妳的臉就討厭』、『現在就長這樣,長大了一定也是專門勾引男人的賤女人』之類的話,原本大家都說被親戚收養過得比孤兒院收容所幸福,卻連堂兄弟們都因為我的臉欺負我,堂姐妹也討厭我……就算在虛擬世界上課,班上男生也老愛戲弄我……我不敢穿裙子,因為他們喜歡掀我裙子;我也把頭髮剪了,因為他們就喜歡拉我頭髮,走到哪裡都是被狐狸精狐狸精的叫,就算考了好成績也只會被說『成績好有什麼用,反正長大以後也是被哪個男人包養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童年,卻讓他們所有人聽得想殺人。

的確,無語的容貌不是像冰山美人或臨家女孩那樣或冷豔自矜或甜美俏麗的美,而是另一種豔麗逼人、近乎妖媚的絕色美豔,如果不看她那雙美麗會說話的澄澈眼睛,根本就跟古早電視劇裡那種專門被黑道老大包養的情婦一個樣……但有必要跟一個不滿十歲、剛痛失親人的小孩子說這種話嗎?!

至於欺負她的男生……小男生最常吸引喜歡小女生的舉動就是弄哭她或惹她生氣,這是笨拙的吸引手法……不過在周遭大人冷嘲熱諷的襯托下,那似乎也成了一種血淋淋的傷害。

「十三歲那年,我住在我叔叔家,兩個堂哥有一天忽然半夜跑到我房裡,問我要不要跟他們玩一種好玩的遊戲,接著就動手脫我衣服……我嚇壞了,一直尖叫,嬸嬸衝進來,卻是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說我勾引我堂哥……後來他們一直吵,一直吵,每個人都指著我罵,嬸嬸和奶奶邊哭邊罵,常常走過來就是一巴掌……最後是我爸的一個好朋友出面收養我,把我帶離了那些人,帶我去他家,告訴我以後可以把他們當成家人,那時候的我真的很高興……」

無語深吸一口氣,嘲笑的笑了兩聲。

「可是他們也是一樣的,他們都一樣,我根本不該抱持什麼期盼。十六歲那年,我在房裡上網,忽然被強制離開虛擬空間,一回到現實就發現那個被我喊了三年哥哥的傢伙已經把我的衣服脫到一半了……我跟他打了起來,中途叔叔發現我房裡的騷動,我以為他會救我,他卻跟他兒子說『把她的嘴堵起來,別讓你媽知道了』,然後走進房間關上門,幫他兒子壓住我的手……」

「無語!」仰望天空不忍的輕喊了聲。

「哈哈,放心,他們沒得逞,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從我堂哥闖進我房裡後,我就習慣在枕頭底下藏把刀,結果被我拿刀抵著自己脖子的模樣嚇到動都不敢動一下……我威脅他們給我錢,給我很多錢,還有簽署放棄收養文件,不然我就自殺讓他們身敗名裂……那時候我還挺慘的,全身都是瘀傷還被打了好幾巴掌,如果那樣子死在家裡,他們大概也完了,所以他們給了我四十萬信用點,又簽了一堆文件,一直到拎著行李上了懸浮車,我才敢讓那把刀離開我的脖子。」

無語笑了,笑聲中有他們熟悉的那種什麼都不在意的輕狂與狠勁,那是被現實磨出來的狠。

「我用懸浮車上的電腦查詢了遠離那個城市的一個社區,租了一間小房子,房東是個獨居的老太太,那讓我比較安心……可是她看到我第一眼,卻跟我說『我不把房子租給賣春的街女,不准把客人帶回家裡來』……那時我連辯解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去買了門鎖將房子上了五道鎖,從此以後只靠著網路生活,一年沒出幾次門。」

「我討厭人類,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女人只看我的臉就認定我是壞女人,男人看我的臉就只想把我壓上床……我原本想拿把刀毀容算了,可是看著鏡子我才發現我愈大跟我媽長得愈像,我雖然想毀容,但還沒勇氣拿把刀割花媽媽的臉,只好放棄自己毀容的念頭……」

「我上虛擬世界學格鬥技,指定智能NPC當導師,訂購健身器材,家裡每走三步就可以拿到一把刀。後來進了【神界】,發現刺客可以把自己的臉蒙起來行動,我才開始戴著蒙面試著跟人交朋友……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歡我,但我很怕他們那種目光,那種男人欣賞女人的眼神讓我覺得噁心又想找刀……其實他們有很多人真的對我很好,但我就是做不到靠近他們……說實話我非但不會愛人,甚至連原本是朋友的男人光用欣賞女人的眼神看我,我都想拿刀要他離我遠一點……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挺矛盾的,想親近人卻又討厭人,渴望被喜歡卻又不希望被當成女人喜歡,我喜歡虛擬世界勝過現實世界,喜歡智能生命勝於人類……其實我不太正常吧?」

她沒哭,只是悲傷自嘲的笑。

哭泣只會換來更多漠視與責打,也會讓人覺得她好欺負……事實證明她嚇得一直哭時每個人都繼續傷害她,但當她鼓起勇氣拿起刀連眼淚都流不出來時,他們卻怕了她!

自從體悟到這點以後,她就不曾再哭泣了──直到來到【神幻】,直到遇見狐影,那俊美性感異常卻總愛用磁性的嗓音寵溺的跟她說話,最多只是親暱的用手指磨蹭她耳朵的妖狐,無形中喚起她已經死去很久的感情,讓她學會了再次流淚,讓她想嘗試去愛人,也讓她有勇氣對這些一直支持包容她的朋友們說出這些話。

……聽到她這麼說,他們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該說她命不好什麼狗屁賤人都被她遇到了,還是該說紅顏命運多舛?!

讓他們慚愧的是,他們甚至連「那只是妳遇到的人剛好是那種敗類」這種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因為如果不是先認識蒙面的她再看見她的臉,他們很可能也會光看她的臉就把她直接歸類成那種跟男人玩得很瘋又喜歡靠男人帶練的女人……

這世界上多的是以貌取人的人,也多的是用刻板印象去衡量他人的人,可說得好聽是要用心去看才會認識一個人的內心,但更多時候只憑第一印象就不想再用心去理解……

「根據統計報告,現代人有超過九成五的心理都偏離了『正常』的範疇,那樣究竟是正常的人不正常了,還是不正常的人變得正常了?」征戰沙場無所謂的聳肩,態度仍然如同她熟悉的那般自然隨興,「妳就是妳,妳也沒做錯什麼,就算不正常又怎麼樣了?我從小還不是被怪胎怪胎的叫到大,我老爸不只一次懷疑是在醫院裡抱錯孩子,驗了DNA後又說我是基因突變種,反正我們這種凡夫俗子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好,正常什麼的留給社會學家去研究吧。」

無語側頭看著他,彎起唇,露出淺淺的笑。

「謝謝……我從沒想過會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給誰聽,但說出來好像也沒想像中難。」

「對吧?」征戰沙場很肯定的道,又揉了揉她的頭髮,「能開始回想曾經不想再回憶的過去,就代表了妳已經漸漸放下了,這是好事。」

「就算我還是看到男人就討厭,只要他們多盯著我看幾眼我就想找刀子?」

「小妞,我們也是男人,妳不會拿把刀要我們一人一刀從此不是男人吧?」征戰沙場苦笑道,試著引導她說出更多心裡話。

「你們是朋友,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學會把世界上的人分成男人、女人、朋友和家人呢,」看著征戰沙場,無語柔柔的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賞你一刀的。」

這樣說來,在她的想法裡,男人和女人是會因為她的臉傷害她的人,朋友是她喜歡的人,家人則是喜歡她又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她的人?!

所以她對朋友很好,只要朋友們願意接受她的心意她就會很開心,對家人更充滿一種強烈到近乎刺蝟般的保護心態,卻對朋友以外的人有種無所謂的冷漠輕狂,對會對她造成威脅的人更是下手不留情。

這也是為什麼她真正動怒和沒動怒時表現差異這麼大的原因,她已經習慣了來自外界的傷害,所以雖然有時候會因為瑣事不高興,但更多時候可以一笑了事或默默忍受,可與之相對的,朋友跟家人成了她的死穴,那是她僅有的溫暖,任何想從她身邊奪走她的朋友與家人的人或背叛她的朋友都必須面對她那已經退無可退後的瘋狂反擊。

小時候的經歷讓她擅長忍耐與自我排解,不在乎的就近乎漠然的不在乎;可以忍的就默默承受不想給身旁的人添麻煩,而當她再也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來時,就絕對是傷人傷己──就像當年她默默將刀藏在枕頭底下三年,一拿出來就近乎瘋狂的以威脅自殺讓大家同歸於盡的絕望手段反擊;或像當年千絕那樣可以忍耐一整年都默不作聲,一爆發就恩斷義絕再無可挽回一樣。

征戰沙場心裡思緒翻騰,表面上繼續不動聲色的跟她說話。

「所以在妳心目中我不是男人?妳沒聽過啥叫士可殺不可辱嗎?!妳敢點頭我們就PK!」

他的口氣有些悲憤的咬牙切齒。

「哈哈哈哈……」

無語拍掌大笑,笑了半天才拍拍征戰沙場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征戰,朋友當然有男人有女人,事實上我男性的朋友還多些,但朋友是朋友,我通常都把男性朋友當哥哥看,放心吧,在我心裡你不是人妖,還是挺有男子氣概的。」

「這還差不多。」征戰沙場勉強表示同意。

「征戰,我很喜歡你,所以你不要把我當女人看喔,我還沒辦法接受對我別有企圖的男人當朋友,儘管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而且一直都對我很好。」無語輕聲道。

這話是對他說的,也是對身後一直默不吭聲的朋友們說的。

征戰沙場看了她一眼,用玩笑似的誇張態度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後搖搖頭。

「不把妳當女人看是不可能的,妳沒聽見我滿口小妞小妞的叫嗎?我可不會這樣叫一個男人!不過放心,妳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小妞。」他用開玩笑的方式拒絕她矯枉過正的要求。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像她這樣拼命努力的女孩子更是招人疼,怎麼可能把她當成男人對待?!

更何況收個妹妹很好,收個弟弟就免了,妹妹可以拿來疼,弟弟只能拿來揍!

無語低頭看看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然後挑眉看著征戰沙場。

「你喜歡更豐滿的類型?」

因為征戰沙場的眼神很乾淨很澄澈,所以她反而有興致跟他調笑兩句了。

「基本上我喜歡御姊或熟女,身材至少要像大海的女兒露希維兒小姐那樣是前凸後翹的葫蘆形,」他邊說邊開玩笑的用雙手在半空中比了個誇張的葫蘆狀,「而且我喜歡的女人要有好廚藝,妳自己說說妳哪點合格?」

「露希維兒小姐至少是D罩杯吧?」無語緩緩瞇起眼。

「不,按照我的目測至少有E……啊!」

還沒說完的男人被一顆火球轟在背上,整個從陽台跌出去!

「阿笑,摔下去會死的。」雲追風捏了把冷汗。

「就是要他去死!」笑蒼生磨牙。

「可是沒聽到征戰死掉的系統提示啊!」愛爬樹的虎不解的道。

「夜魔族跟神族一樣都有翅膀。」仰望天空無奈的苦笑。

果然,他才說完,就看見征戰沙場背著一雙惡魔翅膀飛了上來,尖銳的兩顆獠牙伸出嘴唇,氣沖沖的朝笑蒼生揮拳抗議。

「阿笑,你真的想殺了我啊?」

「就是要炸死你!」笑蒼生沒好氣的開罵,甩手又是兩顆火球炸出去。

飛快的拍翅閃躲,征戰沙場大叫:

「給我住手!你再炸我們就真的去競技場PK!」

「怕你啊?!」

看著在火球一顆顆轟炸下狼狽閃躲的征戰沙場,晨曦低笑了聲,走上前輕輕摟住無語。

「為什麼故意陷害征戰?」

「呵呵,被發現啦?」無語很開心的笑著,「誰讓他嘲笑我身材不好!阿笑,炸他!」

往後靠在晨曦懷裡的無語鼓舞笑蒼生再接再厲。

……說妳身材好會被妳排斥,說妳身材不合他的胃口又被妳陷害……滿心無奈的雲追風等人哭笑不得的嘆氣,同情的看著捨己為人的征戰沙場,在心底幫他默哀。

當然,他們也明白征戰沙場刻意想讓無語放鬆心情的苦心,相信笑蒼生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在這時出手……但再不阻止,總覺得征戰真的會被炸飛!

「好了,去吃飯吧,別玩了……阿笑,手下留情,別忘了征戰怕高,你讓他那樣滿天亂飛,等等搞不好真的墜機了。」好歹掛了個團長頭銜的雲追風笑著開口喊停。

被這麼一提醒,笑蒼生馬上住手,讓被他炸得滿天亂竄的征戰沙場可以飛回陽台降落。

「我覺得我的飛行技巧如果有提高,阿笑功不可沒。」收起翅膀,征戰沙場感嘆的道。

「有懼高症的人提什麼飛行技巧啊?」笑蒼生白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城堡內。

「就是因為怕高,所以拼命不要被擊落的慾望更強啊!」征戰沙場振振有詞的跟上去。

……你就再掰吧你!走在後頭的雲追風他們偷偷翻白眼。

無語跟著他們走,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們從什麼時候起會一起吃飯了?

也不是每天都一起吃晚飯,但忘了從什麼時候起,只要是有人晚上要衝副職業熟練度或約好要一起去戰場刷積分時,就會乾脆在城堡一起吃飯,閒聊鬼扯一通,一個小時後再散夥去做自己的事。

這樣一個禮拜一兩次的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注意到她神色微愣,暗影頓了下腳步。

「怎麼了?」

聽見他的詢問,其他人也紛紛投以注意的目光。

無語眨眨眼,笑著搖搖頭。

「沒有,我在考慮要不要去跟狐亞哥學好廚藝以後自己開伙,不然就得請個廚子了,一直吃酒樓外賣口味都差不多。」

每家酒樓的大廚都有各自的口味與擅長的廚藝,像是月光領的大廚就很擅長做餅類食品,但三餐吃烤餅也會膩吧?!

「開伙?」已經坐在沙發上準備吃烤餅捲肉的征戰沙場聞言一笑,「我可以下廚啊,不過一週限定一次。」

「你行不行啊?!」笑蒼生很懷疑的看著他,動手把盤子分給每個人。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征戰沙場很豪氣的叫道,「我可是有一級廚師執照的,尤其擅長中式和法式餐點,還有法國甜點師傅的證照,區區十個人的晚餐還難得倒我嗎?!」

紛紛入座的眾人看著他的目光依然很懷疑。

「不信拉倒!」他白了他們一眼,繼續吃烤餅。

「我相信喔。」無語淺笑道,舉手支援征戰沙場。

征戰沙場一直都是開玩笑歸開玩笑,但沒七成以上把握絕不隨便亂開口的人。

「還是小妞給面子,說吧,想吃什麼?!我明天下廚!」

「滿漢全席。」

「再扯吧妳,熊跟象在現實世界都只有動物園看得到了,妳要我在哪學怎麼做熊掌跟象鼻啊?」征戰沙場囧了。

「呵呵,開玩笑的,你隨便做吧,就做你平常最常做的菜就好。」無語輕笑。

「我平常做的菜都是為老人家準備的,口味太淡你們會吃不慣……」

又看了一群明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啥都沒得吃就啃乾糧的夥伴們一眼,征戰沙場嘆了口氣,決定還是甭問他們了。

「算了,還是我自己傷腦筋吧,明天晚上六點開飯,誰遲到了沒得吃就別怪我為什麼不多煮一點飯!」

聽起來還真的有幾把刷子啊?!

「成,大廚子,明天就看你的表演了!」

雲追風他們開心的鬨鬧起來,三三兩兩的打趣不斷。

征戰沙場的手藝到底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好玩就行了!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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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語對朋友太好,
對敵人卻手段狠辣的原因終於真相大白了~

下一集完結,
也是這個禮拜貼完XDDD

喜歡請回帖留著爪印吧~
我好好奇這篇有多少人在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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