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現在想來,七年前他的運氣一定走到了最低點,不然怎麼會隨便從路邊撿回一隻流浪狗,那個髒兮兮到可以跟流浪漢比落魄的傢伙都可以搖身一變變成像強力膠或牛皮糖一樣黏人的特A級殺手?

接下來的七年歲月,他總是為此感覺到懊惱與無奈。

「放手。」

今天剛出完任務回到基地,才洗完澡,整個人累得半死只想好好睡一覺的星河在半夢半醒間毫無預警的被磨蹭上床的男人驚醒。

深入骨子裡的戰鬥本能讓他毫不考慮的掏出軍刀抵到壓在他身上男人的脖子上,並在他舉高雙手投降的同時一腳踹開他。

「親愛的,你這不叫砍我,這叫割喉好嗎?」以「雪狼」為代號的殺手,雪萊爾˙康納一臉無辜的用指尖拎開冰冷威脅的刀鋒。

「有用就好。」赤裸著上半身的星河淡淡道,拉好被弄亂的褲子。

「這麼絕情?好歹我們也有兩個月沒見面了。」雪萊爾˙康納輕笑,自動自發的把這裡當自己家似的走去沖咖啡來喝,「你要喝一杯嗎?」

「我說過不要隨便摸進基地!」被他的舉動惹得有些惱怒的星河隨手從身上摸出一把刀子就甩過去。

一把飛刀直撲門面,他不在意的側頭輕鬆閃避,讓刀子釘在櫃子上,然後坐在桌子上。

「誒誒,反正咱們的關係人盡皆知……」這次雪萊爾˙康那就沒那麼悠閒了,話沒說完,一排子彈從他剛剛坐的地方掃過,眼明手快的翻身跳開幾尺,彈起的木屑讓他身上有些掛彩。

「我才出完任務回來,心情不是很好,你給我安靜一點!」星河硬聲警告。

不喜歡把私情跟工作扯上邊的他面對雪萊爾˙康納這種說不聽的態度是真的有點冒火了。

這美人真絕情啊!雪萊爾˙康納很是鬱悶。

他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壓下自己拔槍反擊的本能。

──習慣戰場和殺人的後遺症就是,本能反應永遠比理智快上幾分。

有些不爽星河竟然真的拿子彈招呼自己,但是那一點點的脾氣在看見星河那雙如黑曜石般美麗深邃的眼眸後,化成無奈和寵溺。

他有個國際上人人皆知的壞毛病,就是他偏愛黑長髮的東方美人──無論是男人女人,只要是東方人,有一頭美麗的黑色長髮,並且讓他看對眼,就可以得到他的青睞。

這青睞中包含諸多破例,諸如可以在他面前耍刀弄槍、可以在他面前耍計倆鬧脾氣、可以讓他免費幫忙殺人……

雖然眼前的星河沒有烏亮如緞的黑長髮,但星河有雙讓他沉溺其中的美麗黑眸,只要被那雙如子夜星空深邃的眼睛注視,就會讓他感到滿足與寧靜。

可是,不能否認的,星河這個舉動讓他的男性自尊有些受傷。

雪萊爾˙康納散發無盡哀怨的沉默讓星河有些猶豫。

雖然說他從來不在乎雪狼的名頭有多大,總是對他動手動腳的,但是……他也知道剛才的舉動過分了點。畢竟他沒漏看在他掏槍的瞬間,雪萊爾˙康納反射性想抽槍反擊卻又硬生生頓住,導致那一停頓害他被飛濺的木屑刺出一身小傷口……

嘆息,從沙發底下拖出急救箱,招來雪萊爾˙康納替他包紮傷口。

「出任務不順利?」雪萊爾˙康納一邊挑起刺在肉上的木屑一邊問,毫不在意的模樣彷彿那塊肉不是長在他身上一樣。

「順利。」

「那為什麼不高興?」

星河頓了頓,沒好氣的瞪他。

「你到底怎麼進來的?我說過別闖進『崩雷』的基地。」傭兵團的基地豈能讓閒雜人等隨意進出,更何況這個閒雜人等是個隨手摸摸都能摸掉人頭的狠角色。

他這樣要他這個傭兵頭子如何自處?!

「我想你。」雪萊爾˙康納笑著露出一口白牙,討好的用腦袋磨蹭他。

又裝大狗來撒嬌了,這男人以為他幾歲了?

「再有下次你自己看著辦!」星河警告的語氣中有幾分無奈,隨手把用完的醫藥箱放回去。

「不會不會,」他擺擺手,側躺在星河床上,隻手撐頭慵懶的道,「若非你房間沒陽台,我還真想給你來個樓台會呢!」

「……」他懷疑這隻流浪狗真的知道樓台會是什麼。

「不然學羅密歐爬上陽台進房間也不錯。」

「……」洋鬼子,羅密歐最後死了好嗎?

「你在感動嗎?」

「去死!」忍不住又是一腳踹過去。

「嚇!你也太狠心了吧?這一腳踹偏一點就毀了我耶!」雪萊爾˙康納連忙向床內滾開,避開會讓他下半輩子痛不欲生的天殘腳。

星河白他一眼,自顧自的關燈上床。

……啪!狼爪被拍掉的聲音在漆黑的房內響起。

「我說過在基地裡你想都別想!」

冷硬的男音飽含絕對無法忽視的警告。

「……摟著你不亂來總可以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含笑,語音末端附帶幾聲無辜的哼呢。

星河忍不住想笑,當真是徹底拿他沒辦法,只好任由他摟著自己。

「學狗撒嬌也太過份了。」

「我是你的流浪狗啊。」雪萊爾˙康納低笑著摟緊他,把臉埋入他頸後,嗅著他混雜了煙硝與清爽肥皂的氣息,慢慢平靜下來。

他手臂的力道比過去習慣來得大,星河注意到某種不對勁,卻沒有點明,只是沉靜的任他摟抱。

在情人關係確定後的這幾年中,他們也習慣對方偶爾會在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出現,但這不是尋求慰藉,只是單純的想藉由體溫接觸讓自己沉下心來好好睡一覺。

所以,就算知道身後的男人心情不好,他所要做的也只有……睡覺。

@@@@@@@@@@@@

次日清晨,星河看著軍用手錶顯示的精準時間,再看看身旁難得比他晚起床的雪萊爾˙康納,不禁有些困惑。

之前幾次雪萊爾˙康納偷摸進「崩雷」的基地過夜時,都會在天還沒亮以前離開,怎麼這次這麼囂張,都五點了還賴著不走?

莫非真的發生什麼事了?!星河終於開始省思是不是自己太不關心他了。

注意到在自己起身的同時,雪萊爾˙康納本能的瞬間緊繃戒備,又在確認了他的氣息後放鬆的姿態,星河漆黑的眼瞳中閃過一抹溫柔與詫異。

這男人……在半夢半醒間就把自己歸類到不需要防備的對象嗎?

這個認知讓他心底某個角落被隱隱觸動了。

「喂,」他伸手揉揉雪萊爾˙康納那頭銀色頭髮,剛睡醒讓他的嗓音比平時略低了幾度,「起床了,你想在我這裡待多久?」

再晚一點傭兵團的夥伴都起床了,他怎麼可能像之前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雪萊爾˙康納瞇著那雙總帶著冷冽味道的銀藍色眼眸,輕輕扯了扯唇角。

「嗨,早安。」

嘶啞的性感嗓音慵懶的道,然後就想索取早安吻。

星河淺淺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後離開床鋪去沖了兩杯肯亞咖啡。

原本他是即溶咖啡隨便喝喝就好的性子,但跟床上那匹狼在一起後,習慣了對方每天沖泡的極品咖啡,要他再回去喝超市賣的廉價即溶咖啡,反而不習慣了。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被咖啡香吸引,雪萊爾˙康納掙扎了一下,還是爬了起來。

「喝完就快離開,到時候被發現我可不幫你說話。」將咖啡遞給他,星河催促道。

「這麼絕情?」他低聲笑了,「我這次是有事找『崩雷』委託的,所以別介意我留多晚吧。」

一大口黑咖啡入腹,享受著口中肯亞咖啡特有的醇厚香味,他滿足的呼了口氣。

「有委託?」星河瞬間就將自己的身分切換成「崩雷」傭兵團的老大。

「嗯,肥水不落外人田,既然有事委託,當然找信得過的。」

這話有幾分真實幾分恭維就難說了,但至少聽起來很舒暢。星河扯扯唇角。

「什麼類型的委託?」

「放心,我知道崩雷的規矩,不是你們不接的類型。」

基於星河的個人原則,崩雷傭兵團是保鑣工作不接、抄家滅門的不接、有關毒品的不接……如此挑剔的傭兵團還能在國際上聲名大噪,如此就能看出崩雷的強橫實力。

「只是請你們幫我運送一批武器到南美洲,然後花一個多月陪我演個戲。」

雪萊爾˙康納邪邪的挑高唇角,露出有些冷意的笑容。

「演戲?」

「你聽過『龍帝』嗎?」雪萊爾˙康納解釋著,在得到星河肯定的答覆後繼續說道,「我這次的目標就是龍帝,但是他太難找了,光是整容過的替身就有七個,所以,我需要掩護。」

「要怎麼掩護你?」有些詫異雪萊爾˙康納的坦白,星河還沒聽過他要殺人前會把目標坦白告知的,「我有辦法掃平龍帝的南美基地,但沒辦法找出哪個是正牌貨。」

……親愛的美人,用你的方法把基地轟平了,別說分辨不出哪個是正牌貨,根本連人跟狗都分不出來──那樣他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從一堆碎肉裡頭弄清楚龍帝究竟是死是活。

想起星河在「摧毀」目標時的暴力手腕,雪萊爾˙康納忍不住想笑。

「喂!」看出他眼中的笑意,星河沒好氣的踢了踢他,「你皮癢了嗎?」

「唔,我們繼續說。」雪萊爾˙康納笑著提出正事當擋箭牌,「我打算用另一個身分潛入……只有讓龍帝一手調教出來的護衛長『龍玦』拼死守護的,才是真正的龍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中國人是這麼說的吧?」他銀藍色的眼瞳中閃爍著森冷冷的光芒。

為了保命,龍帝一定會洩底。

只要龍帝一開始有動作,就無法隱身黑暗中了,靠著掌握全球資訊情報流向的地下情報總司令,他有把握逮到那隻老狐狸。

「成語說得不錯,但你要怎麼混進去?」星河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風險很大。

長時間扮演領頭的角色,已經讓他習慣努力降低每一個任務的風險與不確定因子,因為帶領傭兵夥伴們平安回家,是他這個老大的責任。

「我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扮演另一個與龍帝有仇的殺手,已經殺了龍帝兩個替身三個心腹了。」雪萊爾˙康納邊喝咖啡邊說,「另一方面,又用各種情報操縱手段慢慢給龍帝那邊產生一種『能遏止這個殺手的人只有更高明的殺手』的想法……」

他沒把話說完,星河就抓住了他想表達的重點。

「你要龍帝主動『請』你進去。」

雪狼的確也曾經有「保護」委託人的紀錄,雖然他保護人的方法就是把來殺人的人全部幹掉。

「對。」他咧嘴一笑,「正確說來,是已經聯絡我了。」

「萬一對方是將計就計引你進去,你就等著被掛了吧。」星河怎麼想都覺得他這個計畫很冒險。

「這也有可能,所以我讓凱去扮演那個殺手,與我一明一暗的出現在世界各地。」

被他一手帶出來的乾兒子,想要扮演一個身手高明的殺手是綽綽有餘了。

凱嗎?!這麼說來,那負責操縱情報的,想必就是地下情報網了……

「你需要崩雷做什麼?」

「施壓,」雪萊爾˙康納很乾脆的說道,「我需要你們幫我給龍帝增加壓力,逼他把他的護衛隊調回身邊,讓他沒辦法慢慢揣摩考慮全局的細節,用死亡的陰影與被一再挑釁的怒火壓迫到他失常。」

星河沉吟了一會兒。

「時間呢?」

「最長不超過兩個月。」

「那就是短期叢林戰了,你預計出多少錢委託我們?」

「三千百萬美金,這裡頭還包括幫我運送一批貨到指定地點的價錢,若真能掩護我直到我殺了龍帝,再加兩千萬。」

「……價格太高了。」星河皺眉,「龍帝的身價最多不過三五千萬美金。」

而他完全不認為有人會出高於五千萬美金的價錢委託雪狼殺龍帝──真肯出這麼多錢,直接放到國際黑榜上去懸賞就好了,保證要錢不要命的人會前仆後繼的朝龍帝出手,直到龍帝死得連灰都不剩。

「就是這個價格,給低了,就是瞧不起我自己。」雪萊爾˙康納沙啞的低笑道。

──這男人真的很不對勁!

星河皺起眉,隨手丟下空了的咖啡杯,長腿一跨就繞過小方桌,站在雪萊爾˙康納面前,搭著他的肩膀彎腰俯看他的雙眼。

「你哪裡不對勁了?」

雖然他不喜歡主動過問別人的事情,但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想不知道除非他瞎了!

「嗯?有嗎?」雪萊爾˙康納一愣,馬上就露出有些掩飾的邪氣笑容。

「省省吧,你平常哪有這麼愛笑。」

「……」不愛笑也有錯了?他鬱悶。

伸長手將喝完的咖啡杯放到矮桌上,空出的雙手環住星河的腰,將臉埋入他懷中。

他的力道很大,讓星河不得不遷就他的更彎下身體。

「你究竟怎麼了?」星河摸摸他的頭髮,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相處。

雖然掛著情人的頭銜,但他和這男人間不是同居、上床,就是各過各的生活,別說處理對方的情緒了,根本連對方在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說來可笑,槍林彈雨中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乾糧或倒頭睡覺,但面對情人罕見的失常,卻讓他感到有些慌張。

雪萊爾˙康納沒有回答,只是靠在他懷裡,嗅著他的氣息,慢慢平復心中幾乎無法抑制的殺意。

待情緒平復後,從星河撫摸自己頭髮的動作感覺出他的無措,不禁又有些想笑。

這美人平常剽悍歸剽悍、冷淡歸冷淡,但偶爾表現出來的舉動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放鬆情緒。

莫非真的是在他這裡受冷落慣了,才會有點甜頭就感到心滿意足?!

可是,他已經習慣不談論有關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就算星河這樣問,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答。

笑嘆了口氣,他張口舔了一下星河的肌膚。
無奈的攬著他的身軀倏地一僵。

唔,有反應了?

他又輕舔了一下,感覺到充滿彈性的結實腹肌緊繃收縮,忍不住輕吻舔咬,從他的腹部一路往上吻到胸前敏感的乳間……

「你做什麼?!」星河咬牙切齒的低吼。

「我想要你。」雪萊爾˙康納毫不隱瞞的道。

「……」

「可以吧?」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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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內,看著剛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星河,雪萊爾˙康納靠著牆壁喝酒,渾身散發著心滿意足的慵懶氣息。

星河懊惱的瞪他一眼,抄起遙控器就往他身上砸。

他媽的真沒天理,竟然死纏爛打的把他拐來旅館,百般索求不肯放人,一兩天他還勉強沒話講,整整三天不讓他離開就很過分了!

想起離開基地時那群傭兵兄弟們擠眉弄眼的促狹表情,他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別生氣啦,」雪萊爾˙康納俐落的接住遙控器,「要不我幫你按摩一下?」

「你再敢靠近我半徑三步以內就別怪我不客氣。」他隨手就把菸灰缸也扔了過去。

流浪狗就是寵不得的,這匹狼壓根兒就是「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的最佳寫照!

因為一時心軟讓步的結果就是他現在腰痠背痛下盤虛……Shit!

親愛的,只要我的腦袋還是骨頭做的,被厚實的玻璃菸灰缸用這種力道砸重,絕對會噴腦漿。雪萊爾˙康納無奈的將差點把自己砸得頭破血流的菸灰缸放到窗台上,點了根菸。

「因為一想到這次分開就要好幾個月才能見面,不小心放縱了點……你不會想我嗎?」

他的臉皮可以再厚一點沒關係。

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星河朝他招招手,在他聽話的靠過來後,一把搶過他叼在嘴上的菸,再揮手把他趕開。

然後,才回答他的問題:

「不會。」

少了這傢伙的騷擾,他會心情平靜好一段時間。

「美人,你這樣太讓我受傷了。」

他故作傷心的搖頭嘆氣,將杯裡殘餘的酒喝完。

「少來!」星河橫了他一眼。

又不是第一次好幾個月沒時間見面了,這傢伙現在是在唱哪齣戲?!

雪萊爾˙康納愉快的低笑,褪下浴衣,拉過掛在衣架上的衣服穿好,最後,從口袋裡掏出墨鏡戴上。

漆黑的鏡片掩蓋了他美麗的銀藍色眼睛,也掩飾了他眼底的思緒,只有微微挑起的薄唇洩漏了他的玩世不恭和隱約的嘲諷。

他走上前,從星河背後取走他唇邊的菸,在他仰頭瞪自己時低頭吻住他的唇。

「半個月後,我在美德因等你,凱知道怎麼聯繫我。」雙唇依舊貼合著,他低聲道。

哥倫比亞的第二大城,美德因,聲名狼藉的謀殺之都,總人口超過三百萬,每年橫死街頭的人數也高達兩三千人,充斥著暴力、毒品和貧窮,是販毒集團的天堂,也是座萬惡的城市。

美德因獨特的環境讓當地政府軍與反政府軍的人也時常在那裡出沒,「崩雷」已經好幾次接了委託出入美德因,星河對那裡也很是熟悉。

腦中念頭一轉,就已經大致安排好送貨路線了。

「好。」星河沉靜的凝視他,就像想看穿墨鏡後他眼底的思緒一樣。

回視他的目光,隔著墨鏡,雪萊爾˙康納沒有掩飾眼中的迷戀。

他最喜歡星河的雙眼了,蘊含無盡的風暴與生命力,卻又深邃陳沉靜如子夜星空,只要被這雙眼注視著,內心不曾平息的颶風就會緩和下來,讓他體會到平靜……如果可以挖出來隨身攜帶就好了。

可是,若少了星河的靈魂,這雙眼就不足以讓他如此著迷了。

「記得你說過的話。」他啞聲交代,然後從容離去。

星河愣了愣,瞪著打開又關上的門板掩去了他高大的身影,好半天反應不過來自己說過什麼話要被他這樣叮嚀。

這流浪狗總是喜歡說些會讓他困惑很久的話,超級不負責任的把他的思緒攪混了就搖搖尾巴走人。

皺著眉頭,慢半拍的發現雪萊爾˙康納把他抽到一半的菸也拿走了。

「搞屁啊!」

低罵了聲從年輕的徒弟那潛移默化來的抱怨,拿起被雪萊爾˙康納留下的菸盒,自己又點起一根菸。

隨著裊裊輕煙在指間燃起,環顧充滿凌亂的激情痕跡的房間,星河忽然有些不踏實的微慌,但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待一根菸抽完,他獨自更衣,暗暗提醒自己半個月後見到雪萊爾˙康納時,一定要好好確定他到底恢復正常了沒有。

究竟,他在那男人用漫不經心的挑逗引開話題後,就什麼都沒追問的態度,是對還是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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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剩下的待補..........
大家聖誕節快樂(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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