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這一年,劉備敗給呂布後與呂布議和,此時正在小沛屯兵。

如果沒意外,他隔年就會再戰敗後去投靠曹操──只可惜,沒有以後了!

……

除夕夜這天,劉備召集了結拜的關羽、張飛與家人一起吃飯,自風雅酒樓買了不少好酒分給屬下共享。

到了深夜,一股奇特的梅花香隨風而來,但沒人注意,沉浸在除夕夜的歡愉與美酒中的眾人依然談笑舉杯。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一抹黑影翻入院內。

守兵們都聚在前院喝酒了,此時已經倒了一地,除了酒精作用外,美酒中他命人添加的特殊藥物也是一大助力。

點了一捆香扔在角落,確保睡著的人不會醒來,黑衣人逕自走進屋內。

冷冷看著倒了一地的人,他讓手中的香燃燒了將近一半,才上前將那一個個人扭斷頸骨。

他沒看到黑臉又張著眼睛睡覺的人,所以不知道有沒有殺到張飛,倒殺了一個長鬍子的傢伙,天知道是不是關羽,不過他很確定自己殺了劉備,因為能坐在主位的人也只有劉備……最後,當他來到後院扭斷兩名女眷的頸骨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為什麼會流淚呢?!真奇怪啊!

「對不起,但我不能讓劉備的子嗣活下去。」

他冒不起這個險,一家死絕和留有一幼主的差別可大了!

更何況若讓這兩個女人留著,很可能牽扯到風雅酒樓。

斬草要除根!

也沒動手抹去臉頰上的淚,他將剩下的酒全部潑灑掉,將腰上竹筒中的桐油淋上所有屍體,然後推倒燭火,任憑火焰將一切吞沒──

他趕在事情爆發前回到風雅酒樓,當然有記得掩蓋掉自己留在雪地裡的足跡。

脫下身上的黑衣扔進火盆燒毀,也不吩咐下人幫他準備洗澡水,打著赤膊來到庭院,用冰冷的井水就著香皂反反覆覆將身體頭髮搓了五遍,聽著街道上混亂的驚叫聲,只覺得茫然與疲憊。

他殺了劉關張,手上扭斷頸骨的觸感很不真實,不是第一次殺人,卻是第一次殺昏迷中毫無反擊能力的人。

他殺了二十七個人,二十七個原本可能有一半都該在歷史上留名的人……

漆黑的夜空飄下柳絮般的白雪,他渾身濕淋淋的趴在冰冷濕滑的地上嘔吐,冷水和熱淚混雜在冰涼的臉頰上,沒多久就變得一樣刺骨寒冷。

劉備死後的隔天,小沛城全城戒嚴,封城緝拿兇手,卻什麼也找不到──沒人會把樂善好施又醫術超群的風家大少爺跟殺人兇手連上邊的!

他很仔細的在探聽小沛的消息,沒有證人,也沒聽說劉關張有哪個活下來的。

到了第三天,城內開始混亂,也沒人封城了,因為呂布就要派兵馬來接收小沛城。

風颺就趁著混亂之際,牽馬和慌亂的百姓一起離開小沛,一路策馬狂奔到跟李亞約好的碰面地點。

見面後,他只跟李亞說了兩句話,一句是「走」,一句是「別問」。

那晚在雪夜洗了一整晚冷水澡又連著六七天神經緊繃吃不下睡不好的報應來了,將近二十七年來健康到幾乎沒生過病的風颺病倒了。

他病得不輕,渾渾噩噩間都是李亞在餵他喝藥。

進入兌州後,李亞不肯再日夜不停的趕路了,擅自作主的找了最近的城入住,細心照顧了風颺整整十天才讓高燒到神智不清的他平安退燒。

醒來後的風颺看著急到快哭出來又滿臉鬍渣子的李亞,無聲的笑了。

「別擔心,小妖,你家少爺我還沒活夠呢!」

為他擔心受怕快二十天的李亞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但他很快的反手抹去淚水,露出風颺最熟悉的小虎牙笑容。

「你把我嚇死了,少爺。」

從小到大在他的印象中,少爺都是強大的、聰明的、處變不驚的、愛照顧人的……反正就是沒有脆弱的、虛弱的、昏迷不醒到像是隨時可能死去的模樣……

「我也快把我自己嚇死了。」風颺扯起一抹笑容,勉強抬起無力的右手拍拍他的肩膀,「去刮著鬍子,好好睡一覺,你看起來糟到像鬼。」

「我沒事!我讓人燉了雞湯,少爺喝點吧?」李亞滿心所想只有好好服侍自己這位寶貝少爺。

看著正準備離開房間去找雞湯的李亞,風颺用沙啞的嗓音輕聲道:

「小妖,相信我,我要帶你們一起看到這亂世的結束。」

想讓大家幸福,不再有哀痛與訣別。

為了這群相信他、拿性命追隨的「家人」們,有些事情他無法逃避,必須做到。

「我相信少爺,也會一直跟著少爺。」李亞很認真的道,「也請少爺相信我,下次別再拋下我了。」

這是風颺第一次沒帶他自己行動,一回來就出事,可把他嚇死了!

至於什麼亂世結束根本不是李亞在意的事情,因為在他看來,他的家人都已經在風颺的安排下過上好到不能再好的生活了,他唯一在乎關心的就只有這個少爺!

風颺定定的看著李亞,一直到倦意讓他不得不閉眼前,看到的都是李亞那雙溫馴忠誠如黃金獵犬般的眼。

「我知道了,無論去哪裡,我都帶著你……」

「謝少爺!」

光聽聲音就知道,小妖一定笑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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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許昌時,已經二月了,風颺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到見了他的人都不免擔心他的身體狀況。

面對眾人關心的詢問,他只是聳肩笑道:

「堅持退婚,被罵得很慘,又病了一場,沒事。」

這時的曹營上下都在準備發兵的事情,原本風颺還擔心會不會劉備一死就讓呂布在曹操發兵張繡時在後方搗亂,結果郭嘉說呂布因為郝萌的謀反,對高順更加疏遠,他們又派人暗中扇動侯成、宋憲、魏續等人,再等一段時間,呂布不攻自破,而且已經安排人手在散布是呂布派人殺了劉備的謠言等等,為了預防萬一程昱和荀攸會負責坐鎮……

剩下的風颺沒注意聽了,反正以曹操龐大強悍的謀士陣容想出來的計策根本不會需要他操心。

他回家好好調養了五天後,開始勤奮練武,力求在攻打張繡時能當個稱職的護衛!

這天,他早早睡下,想說明天一早起床練弓箭。

夜裡,忽然感覺到有人爬上自己的床榻,愣了一下才聽出那嘆息聲屬於郭嘉。

「奉孝?怎麼了?」他反射性就想翻身坐起,卻被郭嘉伸手按住。

「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麼難受,對不起。」郭嘉歉疚的道歉,在他身旁躺下。

他早該來了,但這幾日工作沒忙完,根本是睡在府衙的,也就沒辦法過來,一直到今天才抽了空檔……卻也已經是子夜時分。

風颺微愣,然後在黑暗中微笑,拉開被子讓和衣躺下的郭嘉進入溫暖的被窩。

「我們兩個一起決定的事情,為什麼要道歉?」

郭嘉沒說話,他不想去爭論是誰的責任,只是滿心歉意。

「不過真的挺難受的,我之前殺人都是在戰場上,這次卻是一個個扭斷他們的脖子,甚至連女人都沒放過。」風颺很老實的道,抓住郭嘉冰冷的手,感覺到被他反握,不好意思的笑笑,「都幾歲的人了還這個優柔寡斷,真是丟臉。」

做過的事就沒必要後悔,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覺得心底空蕩蕩的很難受。

「子寰,」郭嘉的聲音聽起來有不捨有擔心,「你別強迫自己改變,嘉不希望你改變,這種事情,以後別做了……算計人的事交給我來,你別把自己逼太緊。」

郭嘉不介意使毒計殺人,他是一個謀士,為了主公的霸業可以使盡各種手段,但因為手上無可用之兵,只能讓風颺親自去行動,可風颺的反應讓他對自己的決定遲疑了。

曾經那樣討厭因為各種理由將殺人的行為合理化的風颺很明顯的在情緒上抵觸這樣的作法,但還是做了……看著風颺眼底閃爍的覺悟般的冷然光芒,說真的,這讓郭嘉感到害怕。

的確,他一直覺得風颺是個多情而感性的人,明明能看透很多事情卻無法釋懷理解,並因此感到痛苦與哀傷。可他從來沒想過若有一天風颺變得不再因為這些事情難過傷感,會帶給他那樣強烈的衝擊。

他郭奉孝可以為了理想與計謀捨棄不必要的良知,但風子寰不行,因為他的良知在子寰身上,若連子寰也改變了,他將失去自己的心與最重要的摯友。

聽到他關心的話語,感覺到他側過身攬住自己,風颺輕嘆了口氣,將臉埋入他的頸窩。

「奉孝,我沒這麼脆弱……只是有點難過吧,我想……因為我以前一直挺喜歡劉備的……」至少比曹操喜歡啊!「不過我認識的是書中的劉備,是後人描寫的他,其實他對我來說終究還是個陌生人,殺別人和殺他根本沒什麼兩樣……會這麼難受,可能只是因為害怕……奉孝,我真的改變歷史了,徹底改變了……奉孝,我怕歷史完全變卦反而會害曹軍戰敗,怕你會出事,很怕……」

他可從沒聽說哪個穿越者帥到直接把魏蜀吳三國的老大在這麼早期就給抹脖子了,每個故事裡的穿越者都努力想保有自己的優勢。而他,直到親手殺了劉備,回小院一次又一次的用冰冷的井水刷洗自己時,才隨著沁骨的冰寒深刻體驗到自己對未來的恐懼。

如此一來,歷史究竟會怎麼走,就不是他能預測的了。而不管改變歷史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會造成什麼後果,也再無轉圜的餘地!

不過,若都過了半個月他還沒消失,或許,時空已經走上另一條分岔點了吧?

他與二十一世紀的楊筱依,也許再無關聯。

郭嘉輕嘆一聲,拉了被子將彼此蓋好。

「對嘉有點信心可好?雖然對你而言是歷史改變了,但對嘉來說很多事情還沒發生呢!」

風颺撇撇嘴。

「我對你有信心,但對自己沒信心……天知道我才不是什麼賢才,只不過是多了幾千年歷史的薰陶又多看了幾本書而已。」

紙上談兵對他來說很容易,但比起三國時代這些一個個精到像鬼一樣的謀士,他又什麼都不是了。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能夠從容冷靜的等待局勢變化,是因為篤定未來的走向,並不怕出現大問題,可當這份篤定消失後,沒了真正聰穎的天資,他要怎麼樣保證信任他、跟隨他的人們的平安?!

只要這樣一想,那種壓力就讓他吃不好睡不好,被壓迫到幾乎無法喘息。

聽到他這種說法,郭嘉無奈的道:

「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在啊,子寰,你沒顧及的地方我會幫你看顧到的,畢竟,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我,也該讓我覺得自己有點用了。」

聽到他這開玩笑的說法,風颺嗤笑出聲。

他會介意這些才怪!

不過,被人牽掛擔心又珍惜信任的感覺很好……也許,他該試著改變一下自己的心態了?!

這亂世裡沒有聖人,他只是個平凡的小人物,僅是如此而已。

想陪奉孝走下去,想保護需要他保護的人走下去,他必須捨棄旁觀者的心態,切切實實的在亂世中努力才行!

@@@@@@@@@@@@

這一夜後,風颺有些改變了。

具體哪裡變了也說不上來,但他開始掛著灑脫不羈的笑容偷偷給曹操出主意。

諸如親自送些糧食去給貧苦百姓、親自去慰問離鄉背井的流民、親自去學堂裡幫那些孩子們上一門課……曹操原本挺不樂意的,他忙著出戰事宜都快忙死了,哪有閒功夫去外頭瞎轉?!

但荀彧卻是贊同的,郭嘉也建議曹操信風颺一次無妨。

於是乎,曹操這輩子第一次放下身段,和窮苦百姓毫無距離的接觸,看著他們感恩愛戴的神情、看著他們激動欣喜的眼神、看著他們因為自己一點點心不甘情不願的關心就淚流滿面的純樸……曹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值得的!

賤民不再只是賤民,治下百姓不再只是一個個數字,捨棄了高高在上的心態與地位,一切都鮮明起來了。

除去第一天外,接下來的三天曹操都早早起床,不等風颺就帶著典偉跑出去亂轉了。

他去看了百姓的市集、去看了施粥的涼棚、去看了搶收冬季麥子的田地……最後和風颺一起坐在田埂上,吃著後者帶來的熱騰騰肉包子。

「子寰,你似乎有些變了,之前一直很不願意接近操,就算操想與你說些話,你都三言兩語就推託掉了。」曹操頗為感懷的道。

他有心納賢,可風颺那樣的態度讓他很無奈,因此心生嫌隙,諸多試探,最後還是郭嘉提醒他行為上的疏失。

風颺輕笑著,坦然的面對曹操探詢的目光。

「之前不懂事,總是想著師父說的一生努力卻被當權者無情犧牲的事,所以很害怕,颺先謝大人這些日子以來的縱容和寬待。」

這樣一講,曹操也想起那楊家一門英烈卻戰死的戰死、被下獄的被下獄,最後殘存子孫以血淚發誓世世代代再不出仕的事蹟,看著風颺的眼神轉為體諒。

「那麼,子寰,你這幾天這樣安排,想告訴我什麼?」

「大人這四天來看到了什麼?」

「……百姓的苦、百姓的單純、百姓的感激。」

「大人,得民心者得天下,天下有志之士都在尋明主,愈是品性高潔之人審核明主的標準就愈嚴苛,時常因為一小件事壞了名聲,就讓人心生抗拒。」

曹操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這就是為什麼子寰勸我不要屠城、不殺張邈的家眷?」

「是的,很高興大人願意把我一介商賈之人的妄言聽進心裡。」風楊笑著露出一口白牙。

曹操笑著搖搖頭。

「你啊,某可不是仲德,別三言兩語的貶低自己的身分,某對你的看法是不會變的,仲德也不會。」

「嘿,習慣了,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風颺將話題繞回主要重點,「我承認之前一直很怕大人你,所以每次硬著頭皮說完請求後就匆匆逃跑,結果被奉孝說了兩句。」

「奉孝說了什麼?」曹操一直覺得這兩個拜把兄弟相處起來很有趣,互喊表字、互相耍賴、互相鬥嘴、互相挑釁……甚至是互相撒嬌──他第一次看到浪蕩不羈、精明聰穎、有使鬼神驚懼之能的奉孝為了一頓晚餐死賴活賴不肯吃藥時,吃驚得眼睛差點瞪出眼眶,然後是忍不住的笑。

「奉孝說,我太小心了,若大人您連這點容人雅量都沒有,他又怎麼會選擇大人做他心目中的明主,就算我不敢信任上位者,也該信任他的眼光……我是真的信任奉孝,這次大病一場也想通了,所以我就真的做了把大人您拉出來親民這檔子事。」

曹操久久不語,最後,才深深的嘆道:

「奉孝知吾。」

風颺笑著等曹操感動完了,才開始跟曹操解釋他真正想告訴曹操的事情。

「政治是一門表演藝術。」

「某一直想問,何為政治?」

呃,忘記這是跟古人說話了。

「政是眾人之事,治是管理,政治就是管理眾人之事。」這是小學社會課的課本上教的,「像大人您這樣的上位者,也可以說是政治家。」

「政治家……」曹操喃喃唸了兩遍,覺得這個陌生的名詞很有深意。

「政治家的一舉一動都有很多人在看著,因為身處高位,所以一言一行都格外受到矚目,就像孫策,這樣的人大大小小世家豪門的家主中不是沒有這種類行的人,但被奉孝批判為此人好逞匹夫之勇,必死於匹夫之手的卻只有一個,甚至可以說,人們往往用更嚴苛的標準在審視政治家值不值得自己信任、值不值得自己替他盡忠、替他賣命,有些事情市井百姓做出來頂多令人皺眉,政治家做出來就讓人失望,所以說政治是一門表演藝術,政治家要無時無刻的注意自己表現在外的言行舉止,很多時候要克制自己的喜怒和興趣嗜好。」

曹操認真的思索著風颺的話,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如此一來,政治家豈不是太虛偽了嗎?身居上位者,卻不能憑喜好處世,這……」

「假的只要能維持到最後,就變成真的了啊,更何況無論表現出來的是真是假,有人受惠,就會有人頌揚和心存感激……至於憑自己的喜好處世,這就要看大人是想當哪種政治家了。」風颺定定的看著曹操,「上位者享受更多權力、更多財富、更多地位,自然可以為所欲為,但很多賢才大儒並不是用權力、財富、地位就可以打動說服的,不是嗎?若您不在乎那些賢士是否前來投奔,不在乎某些在觀望您的隱世能臣因為您依循好惡行事而對您失望,您當然可以為所欲為,因為這是您的權利,一直都是。一切都任憑您選擇,即便您選擇了不因身處上位而犧牲限制自我的情緒與好惡的宣洩也沒人有資格說什麼的。」

一口氣說完,看著陷入沉思的曹操,風颺轉回去看收割得差不多的小麥,知道接下來就要忙著種植稻米了。

他記得稻田裡好像還可以養魚?再不行養個泥鰍也好,豆腐泥鰍可是很好吃的一道菜啊!

唔,小麥磨成小麥粉後,可以試著做全麥芝麻葡萄乾麵包……他為了在古代做出酵母可是不知道失敗了幾次啊,最後終於成功了!

而且奉孝似乎對他說過的蔥油餅和豆沙鍋餅很有興趣,還有蛋糕……嗯,雞蛋糕應該做得出來,只可惜還沒弄到香莢蘭,少了香草的蛋糕和餅乾怎麼樣也不夠美味,更做不出克林姆醬。

「子寰,你在想什麼?」思考完自己問題的曹操看著風颺對著田裡的麥子發愣,忍不住問道。

……絕對不能說他在想雞蛋糕!

「我在想田裡種水稻時或許可以養魚,也許可以找人先用幾畝田實驗看看有沒有可能性,這樣以後就可以有魚吃了。」

硬著頭皮說出這個答案,果然把曹操感動到了。

「子寰果然是心繫天下百姓。」

「我這人只是腦子裡鬼主意多,老愛亂想……不知大人可想好了?」

「操雖不畏人言,也可不要虛名,但卻希望能廣納天下賢士,也不希望讓這些百姓失望。」曹操緩緩道。

的確,天下奸雄曹操啥時在乎起別人怎麼說他了?唯有求才若渴是一大優點。

「所以,請子寰看著操,若操在盛怒之下忘了今天曾經說過的話,請子寰提醒操……操絕不害你,也不負你。」

回視曹操認真懇切的雙眼,起身對曹操躬身深深行了一禮。

「既然大人如此看得起風颺,颺必會看著大人,直到大人完成霸業的那一天。」

他想通了,用歷史來評斷一個人並不公平,所以,就陪奉孝拼一場吧。

@@@@@@@@@@@@

對,
我真的讓劉關張領了便當,
支持蜀漢派的別打我(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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