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出征宛城的那日，郭嘉看著風颺罕見的一身黑色魚鱗甲勁裝與青色披風，嘖嘖稱奇。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模樣啊！」
看風颺一身英武的魚鱗甲，束起的長馬尾隨風飄揚，劍眉星目、身姿挺拔、手握紅櫻梨花槍、背掛長弓、騎著高大駿馬……連一旁的曹操和曹洪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尤其他唇畔那抹隨性的微笑雖然破壞了整體的英武感，但更增加了一種輕狂不羈的氣質，當真是怎麼看怎麼帥氣。
「大人讓我帶二十人去，十人依舊當你親隨，十人跟著我，還有一車的藥草。」風颺邊說邊從懷裡取出一條黑布蒙住上半張臉。
這下子，輕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沙場戰士的肅殺之氣。
他是很坦白的跟曹操說了，他怕死、更怕害郭嘉跟著一起死，所以他只能擔任防守的工作──他師父沒讓他不准自保！
而且天地情義最重，他保護結拜兄弟天經地義！若要他看著郭嘉身處險境而不出手，還不如兩人一起死！
面對他這似是而非的歪理，知曉「拜師」內情的人是又笑他狡辯，又感動他的付出，只有全然知情的郭嘉私底下不知道白了他多少眼。
說這麼多義氣凜然的大話想感動誰啊他，橫豎他好像根本沒發過誓！
──郭嘉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在聽見風颺說「不如兩人一起死」時有被偷偷感動到的！
這趟風默被風颺留下來照顧幾位體弱文臣的身體健康──風颺認真的考慮起要推廣養生活動，這些文臣名士有幾個是真的做到君子六藝的？
常常一忙起來就幾個月沒好好休息，更別提做運動曬太陽，這樣身體不壞才怪！
眼見風颺又走神了，郭嘉好笑的道：
「小妖，幫你家少爺拉著馬韁，別讓他把馬騎到田裡去了。」
咳！曹操等人差點笑出來。
「奉孝先生放心，少爺座下那匹踏雪很是通靈，只要少爺不指揮，牠絕不會自動脫離大部隊。」李亞正色回答。
這下子曹操他們的笑意忍不住了，全都爆出高高低低的笑聲。
「乖女兒，不理他們，爹疼妳。」
風颺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親暱的掏出一塊糖餵給因為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而踏蹄的踏雪，讓他們又是一陣好笑。
踏雪的毛色是黑底帶著些許白色雜毛，四足雪白，看起來頗像在飄雪中奔馳的黑馬，所以被取名踏雪，是風颺從斷奶後就親力照顧到大的，今年七歲。
雖說踏雪遠不及赤兔馬、爪黃飛電、的盧等名馬神駿，但牠有種溫馴堅忍的脾氣，只要主人在背上、只要主人需要牠，牠甚至有膽子揚蹄和赤兔馬互踢，而且能從遠方聽見風颺的口哨聲就迅速奔馳前來，因此很得風颺喜愛。
──從風颺費盡心思弄出馬蹄鐵，甚至用絲綢和鐵片親手縫製一件戰馬護甲給踏雪穿著就知道踏雪有多受寵了！
不管他這邊怎麼跟愛馬相親相愛，曹操已經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
說起風颺對曹營的貢獻，除了挽救了戲志才的性命以外，第一是練兵之法，第二是農業改革，第三就是改進乾糧！
他做了各種口味的改良版槓子頭，有加了碎肉乾的，有加了芝麻乾果的，甚至有加了葡萄乾的……而且還做出一套套的搭配食材，在兵營中煮大鍋只要按份倒入就可以煮出好吃的雜煮，比之前那種糊粥不知道好了幾百倍。
多少從流民招安的士兵邊吃著兵糧，邊哭著說曹操真的對他們太好了……
這天，在宛城外紮營後，吃了好幾天的肉乾全麥麵包、五穀全麥麵包、葡萄乾全麥麵包的郭嘉一邊吃著野菇濃湯沾麵包，一邊跟曹操等人在討論進軍宛城的問題。
後來加入的劉曄就不用說了，這些日子辦公時常有機會與風颺相處，不難猜到這護衛的身分，只是曹操嚴令保密，他也就不多說什麼；眾武將中倒是有不少人對這個郭祭酒帶在身邊的「廚子」感興趣，其中被他打敗而被俘，最後歸順曹操的張遼就是一個。
原以為這人是曹營大將，結果竟然只是郭嘉的親隨，當場張遼的臉色就很古怪──他竟然被一個身兼軍醫、廚子和親隨職務的人打倒，而且那天對方還是因為心繫兵營中的郭嘉才倉促出手……
最後，還是夏侯淵他們主動安慰他說全曹營高級將領中有一半都曾經在練習中被他掠倒，他就算只是護衛，也是最專業的護衛，就連典偉都曾經經過他的指點云云，張遼的心情才好上一些。
原本送上食物後，風颺就想離開，結果卻被曹操留了下來。
「楊護衛，你也一起聽吧。」
──這是風颺和曹操等人說好的，他的身分不能外洩，所以在兵營中，請一律喊他楊護衛！
「是，大人。」
他站到郭嘉身後，擔當個盡責的保鑣──他二叔公可是曾經當上將軍跟隨蔣公打過仗的，身邊也帶過不少護衛，小時候故事聽多了，加上電影中演的，在這漢朝，風颺的表現基本上可以說是天下第一護衛。
──曹操在眼紅之餘也開始按照風颺給的手冊著手培養屬於自己的護衛班底。
「明日攻城，諸位有沒有什麼意見？」曹操率先開口。
「主公，嘉以為常規作戰靠幾位將軍無須擔心，我們要防的是一個人，張繡身旁的謀士，賈詡。」郭嘉微笑道。
「賈詡此人用計甚毒，當初在長安就曾聯四賊敗呂布，爾後又幫助獻帝逃出長安，此人的確不容小覷。」劉曄接口道。
「賈詡能有什麼毒計？」曹操皺起眉頭。
武將們都沒插話，雖然他們之中不乏文武雙全的智將──例如張遼，但像這種頂級的腦力活，還是交給懂的人去想吧！
「主公，賈詡此人擅長的是揣摩人心與離間計，用計狠辣大膽且擅於自保，獻計聯合劉表對抗主公，因此若嘉所料不錯，明日也許打不起來。」
他並沒有全然信任風颺說的歷史，而是又派人去蒐集有關賈詡和張繡的情報，反覆推敲後才確定這詐降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但也有可能是張繡真降，卻因女眷被辱、大將被收買而心生不滿和疑懼，所以再度反叛。
「奉孝的意思是，賈詡會讓張繡投降？既然此人用計大膽狠辣，會不會有詐？」對孫子兵法也頗有見的的曹操沒多久就猜到郭嘉的言外之意。
「主公英明。」適時製造機會讓自家主公表現再吹捧兩下也是謀士的職責，郭嘉就做得很好，「所以嘉的意思就是，趕在他們投降前，我們來練兵吧。」
「練兵？！」
瞪著郭嘉那臉無所謂的笑容，帳內所有人都有些錯愕傻眼。
「文則將軍那麼辛苦的練兵，也該有點實戰經驗了，這是為了對付呂布做準備……咳。」郭嘉輕咳一聲。
基本上，他的身體是大病咳、小病咳，就連換季天候變化加劇或風沙大也要咳……早有準備的風颺適時將一杯添加了些潤喉保嗓養肺藥材的花草茶遞到他手上。
郭嘉喝了一口，繼續道：
「沒有見過血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攻打呂布想必會更加慘烈，先讓士兵們熟悉一下沙場殘酷也是有好處的，但練兵前有些佈局要先做好。」
他將自己的計策說出來給曹操等人參詳。
看著郭嘉閃閃發亮的雙眼，曹操等人第一個感想就是「這小子還有後招」，但他不說也拿他沒辦法……說不准這小子是想來和賈詡戰一局呢！
這不，原本早該在許昌就提出的謀策，他硬是要等到現在才說！
等將其他佈局需要的人馬趁夜暗中調派而去，郭嘉自信滿滿的道：
「今天讓士兵們早早歇了吧，今夜寅時攻城。」
「好，某也想見識見識文則訓練出來的突襲營的能力，文遠，這第一仗就交給你負責了。」曹操很快的拍板定案！
張遼雙眼一亮，抱拳行禮道：
「諾，遼定不讓主公失望！」
張遼大步離開帳營後，曹洪有些失望的看著曹操。
他一直很想指揮看看突襲營啊！
──自從風颺表演了那手暗夜潛入濮陽城的能力後，曹營所有知情的大將都很期待按照同樣標準鍛鍊出來的突襲營。
帳內安靜下來，曹昂一邊聽著父親與其他人低聲交談，不時的偷看風颺，還是少年心性的他很好奇風颺身上的一些武器。
風颺的打扮跟他所認識到的將士鎧甲都不同，那是特製的魚鱗輕甲佐以皮甲製成，手上戴的是露指皮手套，手背處還縫著鐵片，一雙修長的長腿在大腿、小腿外側都綁著造型奇特的短劍，腰帶上也掛著些他不明白的東西……總之，是怎麼看怎麼怪！
風颺對曹昂的印象不錯，比起小心眼的曹丕，曹昂無疑是順眼的多！
因此，看到曹昂一直在偷看他，又很努力保持形象的模樣，他微笑解下掛在左後腰的三國版軍事十字弩和一袋弩箭遞給曹昂。
「大公子對這個感興趣？」
曹昂嚇了一跳，但看看曹操沒表示意見，就笑著點頭接下。
風颺溫和的跟他解釋這十字弓怎麼用，在一定的射程內，十字弓的殺傷力遠大於弓箭和飛刀暗器，而且上箭的速度也快，熟練度夠的話絕對是殺人逃命必備的保命利器。
只是工藝要求度很高，鐵匠生產速度不夠快，到目前為止，他手下四千人的武裝力量還沒配齊呢！
他是把設計圖給曹操了，但曹營目前的鐵匠製作出來的十字弩故障率極高，還有待改良。
曹昂很聰明，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玩得愛不釋手，但還是極克制的將十字弩還給風颺。
「謝謝先生。」
「戰場凶險，大公子若喜歡，就收下吧，說不定會有幫助呢。但要記得，不要過於依賴武器，不熟悉的武器可能會反過來有害性命。」他很認真、很溫和的關切道。
曹昂很認真的聽著，想了想卻還是搖頭。
「昂多謝先生教誨，但先生的東西昂不能收。」
曹操、曹洪很滿意曹昂的表現，郭嘉和劉曄也是滿眼讚賞。
要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忍痛拒絕這樣的贈與，是十分難得的。
風颺看向曹操，曹操考慮了一下，便道：
「子修收下無妨，但僅此一次，楊護衛武藝高強、身手過人，得他指點你如何使用這十字弩也是你的運氣，好好學習。」
……你好得寸進尺啊！我送你兒子東西，啥時說要教他練十字弩了？！
風颺暗自翻白眼，但面對曹昂期待的眼神，只得苦笑應下。
「十字弩好學，回許都後大公子每日跟我練一個時辰，一個月後就能得心應手了。」
曹昂立刻站起身，認真的對他行禮。
「昂多謝先生教導。」
……兒子比老子更過分，指點和教導完全是兩個含意啊！風颺滿頭黑線，半側身避開這個禮。
「一點小招式，大公子不必多禮，互相切磋討論就是了。」
曹操微笑，他自然不擔心風颺會收曹昂為徒，畢竟有那誓言約束，加以風颺此人小心謹慎不願與權貴扯上關係，慫恿兒子多去學點東西，也是他當父親的一點私心。
再說，風颺重情義，能得他照撫，對曹昂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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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的，
更新還是晚了十分鐘QAQ
出征宛城的那日，郭嘉看著風颺罕見的一身黑色魚鱗甲勁裝與青色披風，嘖嘖稱奇。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模樣啊！」
看風颺一身英武的魚鱗甲，束起的長馬尾隨風飄揚，劍眉星目、身姿挺拔、手握紅櫻梨花槍、背掛長弓、騎著高大駿馬……連一旁的曹操和曹洪等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
尤其他唇畔那抹隨性的微笑雖然破壞了整體的英武感，但更增加了一種輕狂不羈的氣質，當真是怎麼看怎麼帥氣。
「大人讓我帶二十人去，十人依舊當你親隨，十人跟著我，還有一車的藥草。」風颺邊說邊從懷裡取出一條黑布蒙住上半張臉。
這下子，輕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沙場戰士的肅殺之氣。
他是很坦白的跟曹操說了，他怕死、更怕害郭嘉跟著一起死，所以他只能擔任防守的工作──他師父沒讓他不准自保！
而且天地情義最重，他保護結拜兄弟天經地義！若要他看著郭嘉身處險境而不出手，還不如兩人一起死！
面對他這似是而非的歪理，知曉「拜師」內情的人是又笑他狡辯，又感動他的付出，只有全然知情的郭嘉私底下不知道白了他多少眼。
說這麼多義氣凜然的大話想感動誰啊他，橫豎他好像根本沒發過誓！
──郭嘉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在聽見風颺說「不如兩人一起死」時有被偷偷感動到的！
這趟風默被風颺留下來照顧幾位體弱文臣的身體健康──風颺認真的考慮起要推廣養生活動，這些文臣名士有幾個是真的做到君子六藝的？
常常一忙起來就幾個月沒好好休息，更別提做運動曬太陽，這樣身體不壞才怪！
眼見風颺又走神了，郭嘉好笑的道：
「小妖，幫你家少爺拉著馬韁，別讓他把馬騎到田裡去了。」
咳！曹操等人差點笑出來。
「奉孝先生放心，少爺座下那匹踏雪很是通靈，只要少爺不指揮，牠絕不會自動脫離大部隊。」李亞正色回答。
這下子曹操他們的笑意忍不住了，全都爆出高高低低的笑聲。
「乖女兒，不理他們，爹疼妳。」
風颺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親暱的掏出一塊糖餵給因為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而踏蹄的踏雪，讓他們又是一陣好笑。
踏雪的毛色是黑底帶著些許白色雜毛，四足雪白，看起來頗像在飄雪中奔馳的黑馬，所以被取名踏雪，是風颺從斷奶後就親力照顧到大的，今年七歲。
雖說踏雪遠不及赤兔馬、爪黃飛電、的盧等名馬神駿，但牠有種溫馴堅忍的脾氣，只要主人在背上、只要主人需要牠，牠甚至有膽子揚蹄和赤兔馬互踢，而且能從遠方聽見風颺的口哨聲就迅速奔馳前來，因此很得風颺喜愛。
──從風颺費盡心思弄出馬蹄鐵，甚至用絲綢和鐵片親手縫製一件戰馬護甲給踏雪穿著就知道踏雪有多受寵了！
不管他這邊怎麼跟愛馬相親相愛，曹操已經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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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風颺對曹營的貢獻，除了挽救了戲志才的性命以外，第一是練兵之法，第二是農業改革，第三就是改進乾糧！
他做了各種口味的改良版槓子頭，有加了碎肉乾的，有加了芝麻乾果的，甚至有加了葡萄乾的……而且還做出一套套的搭配食材，在兵營中煮大鍋只要按份倒入就可以煮出好吃的雜煮，比之前那種糊粥不知道好了幾百倍。
多少從流民招安的士兵邊吃著兵糧，邊哭著說曹操真的對他們太好了……
這天，在宛城外紮營後，吃了好幾天的肉乾全麥麵包、五穀全麥麵包、葡萄乾全麥麵包的郭嘉一邊吃著野菇濃湯沾麵包，一邊跟曹操等人在討論進軍宛城的問題。
後來加入的劉曄就不用說了，這些日子辦公時常有機會與風颺相處，不難猜到這護衛的身分，只是曹操嚴令保密，他也就不多說什麼；眾武將中倒是有不少人對這個郭祭酒帶在身邊的「廚子」感興趣，其中被他打敗而被俘，最後歸順曹操的張遼就是一個。
原以為這人是曹營大將，結果竟然只是郭嘉的親隨，當場張遼的臉色就很古怪──他竟然被一個身兼軍醫、廚子和親隨職務的人打倒，而且那天對方還是因為心繫兵營中的郭嘉才倉促出手……
最後，還是夏侯淵他們主動安慰他說全曹營高級將領中有一半都曾經在練習中被他掠倒，他就算只是護衛，也是最專業的護衛，就連典偉都曾經經過他的指點云云，張遼的心情才好上一些。
原本送上食物後，風颺就想離開，結果卻被曹操留了下來。
「楊護衛，你也一起聽吧。」
──這是風颺和曹操等人說好的，他的身分不能外洩，所以在兵營中，請一律喊他楊護衛！
「是，大人。」
他站到郭嘉身後，擔當個盡責的保鑣──他二叔公可是曾經當上將軍跟隨蔣公打過仗的，身邊也帶過不少護衛，小時候故事聽多了，加上電影中演的，在這漢朝，風颺的表現基本上可以說是天下第一護衛。
──曹操在眼紅之餘也開始按照風颺給的手冊著手培養屬於自己的護衛班底。
「明日攻城，諸位有沒有什麼意見？」曹操率先開口。
「主公，嘉以為常規作戰靠幾位將軍無須擔心，我們要防的是一個人，張繡身旁的謀士，賈詡。」郭嘉微笑道。
「賈詡此人用計甚毒，當初在長安就曾聯四賊敗呂布，爾後又幫助獻帝逃出長安，此人的確不容小覷。」劉曄接口道。
「賈詡能有什麼毒計？」曹操皺起眉頭。
武將們都沒插話，雖然他們之中不乏文武雙全的智將──例如張遼，但像這種頂級的腦力活，還是交給懂的人去想吧！
「主公，賈詡此人擅長的是揣摩人心與離間計，用計狠辣大膽且擅於自保，獻計聯合劉表對抗主公，因此若嘉所料不錯，明日也許打不起來。」
他並沒有全然信任風颺說的歷史，而是又派人去蒐集有關賈詡和張繡的情報，反覆推敲後才確定這詐降真的很有可能發生。
但也有可能是張繡真降，卻因女眷被辱、大將被收買而心生不滿和疑懼，所以再度反叛。
「奉孝的意思是，賈詡會讓張繡投降？既然此人用計大膽狠辣，會不會有詐？」對孫子兵法也頗有見的的曹操沒多久就猜到郭嘉的言外之意。
「主公英明。」適時製造機會讓自家主公表現再吹捧兩下也是謀士的職責，郭嘉就做得很好，「所以嘉的意思就是，趕在他們投降前，我們來練兵吧。」
「練兵？！」
瞪著郭嘉那臉無所謂的笑容，帳內所有人都有些錯愕傻眼。
「文則將軍那麼辛苦的練兵，也該有點實戰經驗了，這是為了對付呂布做準備……咳。」郭嘉輕咳一聲。
基本上，他的身體是大病咳、小病咳，就連換季天候變化加劇或風沙大也要咳……早有準備的風颺適時將一杯添加了些潤喉保嗓養肺藥材的花草茶遞到他手上。
郭嘉喝了一口，繼續道：
「沒有見過血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攻打呂布想必會更加慘烈，先讓士兵們熟悉一下沙場殘酷也是有好處的，但練兵前有些佈局要先做好。」
他將自己的計策說出來給曹操等人參詳。
看著郭嘉閃閃發亮的雙眼，曹操等人第一個感想就是「這小子還有後招」，但他不說也拿他沒辦法……說不准這小子是想來和賈詡戰一局呢！
這不，原本早該在許昌就提出的謀策，他硬是要等到現在才說！
等將其他佈局需要的人馬趁夜暗中調派而去，郭嘉自信滿滿的道：
「今天讓士兵們早早歇了吧，今夜寅時攻城。」
「好，某也想見識見識文則訓練出來的突襲營的能力，文遠，這第一仗就交給你負責了。」曹操很快的拍板定案！
張遼雙眼一亮，抱拳行禮道：
「諾，遼定不讓主公失望！」
張遼大步離開帳營後，曹洪有些失望的看著曹操。
他一直很想指揮看看突襲營啊！
──自從風颺表演了那手暗夜潛入濮陽城的能力後，曹營所有知情的大將都很期待按照同樣標準鍛鍊出來的突襲營。
帳內安靜下來，曹昂一邊聽著父親與其他人低聲交談，不時的偷看風颺，還是少年心性的他很好奇風颺身上的一些武器。
風颺的打扮跟他所認識到的將士鎧甲都不同，那是特製的魚鱗輕甲佐以皮甲製成，手上戴的是露指皮手套，手背處還縫著鐵片，一雙修長的長腿在大腿、小腿外側都綁著造型奇特的短劍，腰帶上也掛著些他不明白的東西……總之，是怎麼看怎麼怪！
風颺對曹昂的印象不錯，比起小心眼的曹丕，曹昂無疑是順眼的多！
因此，看到曹昂一直在偷看他，又很努力保持形象的模樣，他微笑解下掛在左後腰的三國版軍事十字弩和一袋弩箭遞給曹昂。
「大公子對這個感興趣？」
曹昂嚇了一跳，但看看曹操沒表示意見，就笑著點頭接下。
風颺溫和的跟他解釋這十字弓怎麼用，在一定的射程內，十字弓的殺傷力遠大於弓箭和飛刀暗器，而且上箭的速度也快，熟練度夠的話絕對是殺人逃命必備的保命利器。
只是工藝要求度很高，鐵匠生產速度不夠快，到目前為止，他手下四千人的武裝力量還沒配齊呢！
他是把設計圖給曹操了，但曹營目前的鐵匠製作出來的十字弩故障率極高，還有待改良。
曹昂很聰明，學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玩得愛不釋手，但還是極克制的將十字弩還給風颺。
「謝謝先生。」
「戰場凶險，大公子若喜歡，就收下吧，說不定會有幫助呢。但要記得，不要過於依賴武器，不熟悉的武器可能會反過來有害性命。」他很認真、很溫和的關切道。
曹昂很認真的聽著，想了想卻還是搖頭。
「昂多謝先生教誨，但先生的東西昂不能收。」
曹操、曹洪很滿意曹昂的表現，郭嘉和劉曄也是滿眼讚賞。
要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忍痛拒絕這樣的贈與，是十分難得的。
風颺看向曹操，曹操考慮了一下，便道：
「子修收下無妨，但僅此一次，楊護衛武藝高強、身手過人，得他指點你如何使用這十字弩也是你的運氣，好好學習。」
……你好得寸進尺啊！我送你兒子東西，啥時說要教他練十字弩了？！
風颺暗自翻白眼，但面對曹昂期待的眼神，只得苦笑應下。
「十字弩好學，回許都後大公子每日跟我練一個時辰，一個月後就能得心應手了。」
曹昂立刻站起身，認真的對他行禮。
「昂多謝先生教導。」
……兒子比老子更過分，指點和教導完全是兩個含意啊！風颺滿頭黑線，半側身避開這個禮。
「一點小招式，大公子不必多禮，互相切磋討論就是了。」
曹操微笑，他自然不擔心風颺會收曹昂為徒，畢竟有那誓言約束，加以風颺此人小心謹慎不願與權貴扯上關係，慫恿兒子多去學點東西，也是他當父親的一點私心。
再說，風颺重情義，能得他照撫，對曹昂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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