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現在回想起來,那簡直是一步錯、步步錯的經典示範,不管回想起來幾次搭足以讓他扼腕再三,唯一值得安慰的,只有這妖孽烏骨雞精湛的床上功夫絕對讓人十成十的享受,就算不上床,光看他那張舉世無雙的媚惑臉龐也夠值回票價了!
但找床伴歸找床伴,相準目標物歸相準目標物,被人在出手前打劫到旅館吃乾抹淨還是讓他恨得牙癢癢的。
最令要咬牙切齒的是這男人就是知道他有多愛他那張臉,所以每次都出賣色相拐他拐得昏天暗地毫無節制……
鬱悶的平息著餘韻未消情慾,回過神來,就感覺到那人正在摸他的臉。
又在摸了……戴假臉皮易容犯法啊?!
「別摸。」幻銀懶洋洋的抗議,卻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想當然爾,他嘶啞疲憊的抗議被烏骨雞名正言順的忽視了,但他也不想掙扎。
畢竟,打自他緩過一口氣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繼續牢牢盯著夜煞那張臉看。
就算他不是很喜歡被碰到有易容的臉龐,但個人好惡與最完美藝術品的地位相比微不足道啊!
見他抗議歸抗議,卻怎麼都不肯閉上眼睛睡一下,正準備點菸的夜煞忍不住笑了起來,總是輕抿著的唇上揚出誘人的弧度,妖惑魅人的眼微微彎起,光是眼波流轉就動人心神。這一笑,便又讓他看見幻銀那雙眼蹭地一下亮了。
「……」妖孽啊……不帶這麼折騰人的!
大概是眼中流露的占有欲太明顯了,紮紮實實被橫了一眼卻只是心猿意馬得更嚴重的幻銀咕噥了兩聲,想把臉埋入枕頭來個眼不見為淨卻捨不得,但繼續看又怕會再次失身……暗暗糾結了半天,末了乾脆伸手蓋住他的臉,將他整張臉覆蓋在掌心下。
少了一半的殺傷力,他總算找回了自制力,一邊慶幸終於可以擺脫一半的危機,一邊過足乾癮拼命非禮這張他最最最欣賞最想要的藝術品。
好好摸啊,但就算他對這張臉已經熟悉到假臉皮要做幾張就做幾張了,真貨和假貨的差距依然有如雲與泥、天與地……為什麼就是偷不走這張臉呢?他繼續卯起來摸摸摸,務必讓手指清楚明瞭的記下撫摸這張臉龐的感覺。
「你這樣我怎麼抽菸?」總是定力十足的男人挑了挑眉,在他撫摸到右眼尾時下意識的閉了閉右眼,一包菸拿在手上,思考著要不要拎開他貼在自己唇上的手。
「你抽啊!」這張完美到近乎妖的臉就算叼著菸也有不同的魅力啊!幻銀繼續飄飄然的雙眼冒精光,那雙摸來摸去的手堅定不移的跟隨著目標物移動。
忍耐了半晌,夜煞開始試圖轉動腦袋避開他的手,在看見他累死都要強撐著腰痠背痛的身體爬起來半壓到自己身上非禮到底後,乾脆順著他的動作倒到床上,將菸扔回床頭櫃,索性讓他先「品鑒」個夠本再說。
看著半壓在自己身上的青年像是逮到稀世珍寶一樣的神情,和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幾乎半點也找不到被人逮到旅館來半強迫的纏綿三天的懊惱,夜煞波光瀲灩的惑人眼眸微瞇,隱藏住了眼底微妙的光芒。
「不氣了?」或者他該問的是,你不生氣嗎?
這擺明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題讓幻銀翻了個白眼。
「拎北現在氣到要死對事實有什麼幫助嗎?」賠本生意他才不幹呢!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但「對事實沒有幫助就不需要有情緒起伏」這種論點,總讓人覺得哪裡不太對。
可就算他再問下去,也不可能有答案的。夜煞冷靜果斷的換了話題。
「又換張臉……你打定主意要我找錯人就是了?」伸出手再摸了摸那觸感柔軟但就是有某種說不出來的違合感的臉龐肌膚,想起這次差點看走了眼,夜煞眼中浮現一抹無奈的笑。
「呸,這是藝術,你能往臉上戴那冷冰冰的面具,我為什麼不能在臉上塗塗抹抹?」這一次他選擇堅定的拍開自己臉上的手,幻銀原想鄭重鄙視對方的美感,但想到那面具覆蓋在這男人臉上時營造的冰冷神秘魅力,又忍不住心花朵朵開的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
「若哪天我認不出你怎麼辦?」由著他非禮,夜煞凝視著他的臉,似笑非笑的問。
金髮藍眼、褐髮綠眼、紅髮金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甚至是黑頭髮黑皮膚黑眼睛的非裔青年,幻銀非常樂衷於這般另類的角色扮演。
「那樣我就圓滿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美學無法接受,他還真想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肥嘟嘟的老胖子,看這隻烏骨雞如何能在認出他後就直接把他綁回來上床!
忿忿不平的想著,忍不住湊上去在他臉上和脖子上啃啃咬咬親親舔舔,附帶上上下下摸夠本再說。
夜煞好脾氣的任他折騰,偶爾還在他咬得太用力時像拍寵物狗般拍拍他的頭要他冷靜點,直到他眼中看到玩具的目光漸漸散發出綠油油的惡狼飢渴,帶著一種活像想當場把他臉爬扒下來收藏的飢渴,才將人從自己身上掀下去,一枕頭拍掉他所有抗議。
「你不是累到想死了嗎?」
是誰剛剛口口聲聲都是再做下去會死的哀哀叫啊?怎麼遇到自己這張臉又生龍活虎了。
夜煞從容的嗓音終於透出一抹啼笑皆非,右手同時在對方據說頗感痠疼的腰側肌肉掐了一把權當警告。
「……」他閉嘴了,萬一抗議自己還有體力的下場是又被抓去玩一回合怎麼辦?聰明人絕對不做傻事!
安分的趴在床上,側過臉看著身旁的男人抓起菸盒點了根菸,在帶著淡淡薄菏香的菸味飄過鼻尖後,他皺了皺鼻子。
一開始他還想假裝沒聞到,但嗅覺好這個優點有時候也會變成缺點,尤其現在滿屋子都是情事後的氣味,嗅覺麻痺時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時再聞一聞,汗水與精液混雜的味道可稱不上多少聞。
「我去洗澡。」說著,他翻身下床,渾身懶洋洋使不上力的酥軟感讓他撇撇嘴角。
「你是這麼愛乾淨的人嗎?」為了偷幅畫窩在紐約地下水道整整七天的人是誰啊!?
面對男人的調侃,幻銀簡潔有力的給了對方一根中指充作回答。
「能讓自己舒服點的時候幹嘛自虐找抽!」
撂下這句話,他就這麼赤裸著身體頭也不回的走向附屬浴室,身後卻不急不緩的飄來一句害他差點跌死的話語──
「要一起洗嗎?嗯?」
那刻意帶上鼻音的哼呢性感而挑逗,消散在空氣中的尾音甚至近似呻吟,一陣酥麻從尾椎貫穿背脊,害他差點腿軟。
堪堪扶住門框,轉頭,全身上下只有腰際蓋著被子的男人又是那臉萬惡的似笑非笑,濃密纖長的誘人睫毛下,露骨的目光擺明了在他光溜溜的屁股打轉……
「你知道嗎?」他緩緩挑高眉,拉出一抹略帶無辜的笑,「如果你沒內射,也許我不介意跟你再爽上兩回合,但現在我更需要的是馬桶,而不是技巧高超的床伴,所以很遺憾,你出局了。」
說完,他啪地關上門,將自己關進狹小的浴室中,徹底阻隔了那個害他未來少說有三天會腹瀉不止的男人。
這樣,算生氣嗎?看著關上的門板,依然坐在床上的夜煞自問。
靜默幾秒後,他低聲回答了自己。
「當然不算……」
因為他對他而言,仍然是隨時可以捨棄的人,所以從來沒必要生氣。
幻銀總是不生氣的,就像個不會長大的彼得潘,永遠追逐著他想追逐的目標,捨棄所有不愉快或無趣的一切……
「三天已過……也差不多了吧?」喃喃自語,掃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鐘,晚上八點半……只要再半小時,埃及古文明展覽就要結束了,其中價值最高的那件法老祕寶,將搭上晚間十一點的私人飛機回歸收藏家的保險櫃,正式離開日本領土……
叼著菸下床,,披上浴袍,將空調轉強好排去房間內的情慾氣息,順手扯下髒得一塌糊塗的床單,然後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點了些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若不想真的把幻銀得罪狠了,他最好證明他這麼個床伴除了技巧高超外,還有別的用處。
驀地,他目光凝了凝,側頭望向緊閉的浴室門。
那只是一種直覺,說不出為什麼,但他就是下意識的覺得裡頭沒人了。
走上前去側耳聽了聽,嘩啦啦的水聲隔著門板傳來,可聽起來十分單調,一點也不像有人正在淋浴。他敲了敲門,沒回應,於是直接回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皮夾,掏出兩根細長的簡易開鎖道具,在浴室喇叭鎖處一扣一按,就乾淨俐落的將門打開了。
門一開,最先看到的是大開的窗戶,然後就是洗手臺前方的玻璃上,那用白色牙膏抹出來的鬼臉──吐舌頭比中指,外加FUCK四個簡單明瞭的英文字母,非常簡潔有力的表達出書寫人的惡趣味。
環顧了小小的浴室,淋浴間內熱水仍在嘩啦啦地湧出,整個蒸氣瀰漫到看不清楚裡頭的情況。而除了架子上明顯少了件浴袍外,整間浴室內什麼都沒少……這小子到底是怎麼穿著件浴袍就從這裡消失的?為了怕他偷跑,這次還特地找了十六層樓高的旅館……總不會徒手飛簷走壁吧?
夜煞一直平靜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許可以稱之為擔憂的情緒,走到開至最大也只能勉強容納一個成年男人側身通過的窗戶,就算知道幻銀不可能還掛在窗外,他仍是忍不住下意識的探身出去想查看上下情況──
就在他探身而出的那瞬間,一道人影從身後襲來,他下意識的想抽身反擊卻被窗框卡了一下,正好讓那人就著地利之便貼上他的背脊,將他整個人壓制住,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將軍。」
聽到這聲低笑,他的身體瞬間就放鬆了,任由那個他以為失蹤的傢伙貼著自己繼續在已經遍布吻痕的脖子上啃來啃去,還囂張的把手從浴袍下襬探進來上下非禮。
「你剛才躲哪了?」看著窗外的夜景,他也不在意自己被壓制得上半身都快傾出窗戶了,只是平靜的問。
至於如何讓他感覺不到存在……這男人可是盜中之王,就算真的上演密室失蹤也不奇怪啊!
「淋浴間啊,水好燙,熱死我了。」幻銀笑了起來,甩甩頭將頭髮上的水都蹭到他身上。他非常滿意這回的效果。
「就為了這個把自己燙熟划算嗎?」聽他回答得這麼得意,夜煞好氣又好笑的哼了兩聲。
「如果能繼續做下去就很划算。」幻銀低笑著舔咬他的耳朵,靈巧的手指遊戲般的撫摸他充滿彈性與柔韌的腹肌,接著向下一探,一把抓住那漸漸有了反應的灼熱,五指靈巧的戲弄著。
他從未掩飾過自己一直想把這男人拆之入腹的渴望──烏骨雞吃起來大補啊!
夜煞低哼了聲,性感的音調悶在喉嚨裡,似喘似笑,聽起來更顯磁性逼人。
「你這烏骨雞一分鐘不勾引我會死嗎?」埋首在他頸側舔咬的幻銀半是抱怨,另一半的心神卻放在放肆非禮美人的興頭上,一雙手早已扒開他上身的浴袍,盡情愛撫著那線條流暢而魅人的挺拔身軀。
欸欸,手感真好,這男人的骨骼肌肉比例都堪稱完美,肌膚觸感也是上乘,好好摸……
夜煞半瞇著眼,似笑非笑的側頭與他深吻,以吻封住他那讓他發笑的埋怨,任他從身後箝制住自己,像是鑑賞藝術品般的緩緩愛撫留連每一吋肌膚。
明明是個急性子,卻總愛在「鑑賞」的時候慢得跟蝸牛有得比……不過,若他不是這麼崇尚慢工出細活,恐怕自己這時的心態就沒有那麼悠哉了。
夜煞垂眸隱藏住眼中的愉悅和慵懶,放鬆全身的倚在窗邊享受來自身後的親吻與按摩──他情願把幻銀那揉揉捏捏的舉動當成按摩也好過比作調情……這麼慢節奏的調情他都要睡著了還有什麼興致可言?!更別說太傷自尊心了!
十五分鐘……也許不只,約莫二三十分鐘過去後,就在幻銀終於決定要來重頭戲前,柔和卻絕對無法假裝沒聽到的門鈴響了。
「……這啥?」大感掃興的幻銀皺起眉頭咕噥。
「Room service。」
「蛤?」
「Valletto。」夜煞非常從容不迫的換了個語言解答,然後被毫不客氣的白了一眼。
「我知道是客房服務,如果我英文都聽不懂了換義大利文有個鬼用,但你哪時叫的客房服務?」
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幻銀很想拿這男人來磨牙。
「因為我想你應該跟我一樣餓了。」身為一個利己主義者,討好床伴的同時絕對不可能忘記自己的需求──更甚者,自己的需求可以擺在床伴之前。
「所以是宵夜?」掛在夜煞背上,幻銀在「體力支出」和「補充體力」間有些搖移不定。
「嫩煎小牛排六分熟灑海鹽、清蒸龍蝦、酥烤羊排、乾酪軟法麵包、烤日式麻糬、紅豆湯,還有這間飯店最著名的八種和果子拼盤組合。」他用一種充滿誘惑的口吻清楚明瞭的咬字發音,每一個斷句都包含了再清楚不過的刻意──他百分之兩百的故意專點幻銀愛吃的食物,就算主食和甜點完全不搭軋也沒關係。
「……」在三天沒好好吃飯兼被迫消耗體力消耗得很厲害的現在,男人有美食重要嗎?幻銀糾結了一下。
他是最愛夜煞那張臉,但把人上了他也沒得到他最想要的藝術品啊,相反的還要再付出一回合的勞力……相較之下,除了藝術品外最吸引他的美食還對現在的他有吸引力些……
賴在夜煞背上很認真的思考十秒後,他果斷的放開已到手的目標物,兩隻手也不知道怎麼一扯一抽,原先還勉強掛在夜煞身上的浴袍就到了他手上。
轉身、套衣、離開浴室的動作一氣喝成,在那個被他扒光又被他拋下的男人回過身前,他已經俐落的帶上門,迎向了他的宵夜。
還真是任性得可以!
搖搖頭,夜煞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那間私人美術館的參展時間十分鐘前就結束了,就算幻銀現在趕過去,也不可能知道對方隨機決定的運送路線……這樣,危機算是解除了嗎?
「為什麼還是不安呢?」似笑非笑的低語,他僅在腰際圍了條浴巾就走出浴室。
基於遵循本能的警告,他決定再抓著幻銀耗掉個幾十分鐘──這世界最重要的一點生存法則,就是絕對別心存僥倖!



凌晨十二點,夜煞是被電話吵醒的。
他一向淺眠,這回還是因為連續三天激烈放縱的情事才讓他稍微睡得沉了些。即便如此,他仍是在電話震動第三次前,就將之拿到耳邊。
「喂?」他的嗓音慵懶性感,低啞的輕應足以聽得人頭皮發麻從背脊酥到腳底。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因為這樣而停頓了片刻,才朝著手機大吼出聲,『那渾蛋又出手了!』
誰?!
突兀又沒頭沒尾的吼叫讓原先還懶得睜眼的夜煞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那渾蛋」是誰。
「法老祕寶?」
迅速從床上翻起身,眼中的睡意與迷濛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冷光。
『就是法老祕寶!你不是說幻銀你搞定嗎?被他逃掉了?!』
逃掉?分明是那小子吃飽喝足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還順走了他這次拿來逮人的高科技手錶……
「他十點半才離開我的掌控,東西怎麼丟的?」他邊說邊抬起手確認手錶上的時間,在看清楚時間後微微皺眉。
算算時間,幻銀怎麼也不可能只花半個小時就抵達機場,那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確定是幻銀?!」
『除了那渾蛋外,還有誰能夠在密閉的專機內通過三十個保鑣的層層戒護去偷走法老祕寶?!除了那個對美感有超乎常人所能及的執著的渾蛋,還有誰會大費周章的讓整個機場的航班整個大亂?!』
和他通話的對象在回答他內心疑問的同時也用口氣充分的表述了情緒上的憤慨,也讓他抓到事件重點。
原來是讓航班大亂嗎……
「所以,幻銀是在飛機上把法老祕寶偷走的?」
『就是這樣,我就想不通他是怎麼辦到的……』
想不通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就事實而言──
「那架飛機的國籍是美國對吧?」夜煞語氣輕柔有禮的問道,整個人又倒回床上去了。
『……是啊。』風馬牛不相及的反問讓電話那頭的回應帶了些許遲疑。
「所以法老祕寶是在美國領土失竊的,」夜煞的嗓音帶了笑,「與我們亞洲分部無關。」
『……』
面對他如此無賴的發言,電話那頭在徹底沉默十五秒後,掛斷了。
真沒耐性。輕聲哼笑,夜煞抓著手機隨意把玩著,眼底思索的神色漸濃。
即使幻銀總是這樣神出鬼沒,這次的事情還是太玄疑……要說全部由幻銀獨力完成,他不相信,這事肯定還有別人插手,而依照幻銀的個性,靠不住的人他是不會隨便同意合作的,所以名單上剩下的名字是少之又少。
沉吟了會,他撥出另外一個電話。
『不要問我,我除了玩電腦外什麼都不知道。』
甫一接通就招認的說詞讓夜煞滿肚子深沉消匿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哭笑不得的好笑。
「不從你這裡打聽彼此的事情是我們默許的共識,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他、幻銀、雪狼,以及率領頂級傭兵團的星河四人共有著凱這個徒弟,或對立或不相干的身分注定如果他們有心的話,可以利用這層關係做很多事情,但這樣會深深傷害他們付出極大心力培養出來的少年,因此無意之中,他們有了共識──不論公私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都不會把凱捲入他們之中。
『你打這通電話不是來算帳的嗎?』電話那頭的少年嗓音還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就說了在你上黑榜前我不會找你算帳,尺度自己掌握好就好。」夜煞懶洋洋的道。
『誰知道那個黑榜是怎麼計算的,就算給我三把尺我也量不出來啥鬼尺度好嗎?』凱收起了裝可憐的無辜嗓音直接抱怨道。
「黑榜」是制裁者列入必誅的死亡名單,一旦名字出現在黑榜上,整個「制裁者」協會就會調度所有資源將之誅殺,但黑榜的衡量標準卻罕有人知,只能說上了黑榜的絕對能列出百八十條殺他一千次的理由,沒上黑榜的再惡貫滿盈也能被列舉出不需要殺他的原因。舉例來說,殺手榜龍頭老大雪狼的大名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殺的人起碼三位數起跳,但這麼多年來從沒看過黑榜將他列為目標;某個大企業家年年捐款造福鄉里卻因為私下虐殺童男童女近百人而在上榜的十五日內被抹煞……
面對徒弟的抗議,夜煞依然沒有解說神秘黑榜的意思,只是翻了個身把臉埋入棉被中,繼續跟徒弟說話。
「他離開的時候有生氣嗎?」他很好奇,幻銀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這麼做了嗎?
這樣是否表示,那人已經知道他打算做什麼,以及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了呢……?
『……』電話那頭可疑的沉默了。
「沒這麼嚴重的。」他笑了起來,為他那斟酌再三的態度。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生起氣來很可怕,幹嘛一直踩他底線,萬一他真的發火怎麼辦?又不是每次他都會心血來潮去找找資料然後注意到問題。』
語帶抱怨的少年在許可範圍內儘可能的給了夜煞答覆。
聞言,夜煞似乎好笑又好氣的低喃了聲:
「你真的確定,他會生氣嗎?」
幾乎是話語方落,師徒兩人一個打顫,一個嘆氣,同時想起幻銀用那張每次看都不一樣,但每次神態都相仿的臉龐說著「生氣什麼的超麻煩的,所以別逼我認真」的模樣。
這樣到底算脾氣好還是脾氣不好呢?
其實,是性格奇差無比吧?
看上去好像脾氣很好對什麼都不生氣,其實根本不在乎,一嫌麻煩,就遠走高飛……最重要的是,幻銀比任何人都討厭一成不變,所以……他也很容易感到厭煩!
偏偏對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渾蛋動了心,他也真的是自己找虐啊!


@@@@@@@@@@@@

好尷尬的發現原來距離上次更新又快一個月了(掩面)
目前的工作讓我無法保證更新,
如果大家想養肥了再殺也是可以的(淚)

最近天氣一直高高低低變化,
要注意身體健康唷XD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atsnight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