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雲浪在身邊就不需要她太擔心,藍以凰安心下來,索性坐在地上休息了幾分鐘。

三分鐘後,從地上爬起來的藍以凰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啊,學長你剛剛說誰在照顧小沁她們?」想到小沁才意識到雲浪稍早之前給的說詞,藍以凰的臉色馬上變了。

「梅子啊!」雲浪並不覺得有哪裡奇怪。

「你讓梅子學姐一個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在三更半夜鬧鬼的時候守著兩個昏迷的女生?你不知道現在社會變態跟渾蛋很多嗎?」

素來標榜「女性就要好好愛護」的藍以凰差點想撲上去咬他,跳起來抓著他就往回跑。

「有那麼嚴重嗎?不管是用走的還是用飄的,能動到梅子一根頭髮的我還沒在學校見識過。」雲浪懶洋洋的被她拖著走,堅持不肯加快腳步,原本急匆匆想往回趕的藍以凰也只好慢慢前進了。

「不管是走的還是飄的……?」這什麼奇怪的敘述法?!

「對啊,梅子是名門武將之後,打得過她的男人還沒出生,一身氣息是萬鬼莫近。」雲浪面不改色的扯皮。

他也沒說假話,只是與真相有那麼一點點的偏差。

知道自己不用擔心岳寫梅跟好友的藍以凰才鬆口氣,又慌慌張張的想起倒地不起的陳璇。

「啊啊,被你一搞我都快不知道要先救哪個了……」

再讓她緊張下去,她會慌得原地亂轉吧?

雲浪好笑的一手勾回她,一邊替她把事情安排好。

「我打電話跟Tsubasa借車,送妳們兩個回家吧,剩下的這個跟那個找校警處理。」

「就讓陳璇跟羅依依這樣躺著?」什麼這個那個,他說的好歹是她的同學啊!

「不然妳要怎麼解釋妳們一起在三更半夜玩碟仙以後有人昏倒?」

「……」

「反正夏天沒那麼容易感冒,現在打電話五分鐘校警就來了,被蚊蟲咬咬而已,沒什麼大礙啦。」他很輕鬆的聳聳肩。

光從他的說法就可以聽出這外表溫和的男人有很重的親疏遠近觀念區別,跟自家小學妹關係好的就有專車護送,關係不好的……對不起,不干他的事。

藍以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放心不下。

「我們躲在旁邊確定她被校警發現了再走。」

「妳高興就好。」雲浪對此沒什麼意見。

於是他們開始打電話,要先聯絡岳寫梅跟葉齋風,然後再聯絡校警安置同學……

從頭到尾,藍以凰沒問過雲浪是怎麼知道她跟同學約了要在半夜玩碟仙的。

雲浪總是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出現,至於為什麼知道與怎麼出現的,並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天生的粗神經與對雲浪的信任讓她對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完完全全的視而不見。

反正雲浪不會害她又喜歡裝神秘,多問了也沒用。

──她又哪裡知道,一直陪在身邊的雲浪很多事情不是想裝神秘,而是根本無法去解釋。

@@@@@@@@@@@@

姑且不論藍以凰隨口扯了什麼藉口把蘇沁等人唬弄過去,也不知道雲浪從中做了什麼手腳,反正雖然陳璇因為身體虛弱需要住院幾天,羅依依嚇得跑回南部老家去了,校方倒沒得知什麼消息,藍以凰和蘇沁自然也就平安無事。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

夜晚,女子宿舍。

要無聲無息的潛入女子宿舍,對於雲浪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隨便施展個隱身術就可以來去無阻。

因為已經凌晨四點了,就算是生活作息日夜顛倒的大學生也沒幾個人還醒著,偌大的宿舍漸漸安靜下來,寧靜中間或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走在偶爾有人經過的走廊上,雲浪雙眼一一掃過肉眼看不到的瘴氣與被招來的孤魂野鬼,喃喃自語道:

「還真是亂啊……看來得多費點功夫了。」

他們早就知道有人在校園內搗亂,但因為氣息不明顯所以沒有理會,因為他們雖然會處理人間界其他眾生引發的問題,卻很少正面介入人類自己選擇的命運,像這類自願觸犯禁忌的愚蠢舉動,無論死活都是人類自找的。

只是沒想到事態愈演愈烈,竟然在校園內形成一股玩碟仙的風潮,不但影響了整個學校的氣場,甚至還拿來當作迎新整人的玩法,最終把藍以凰給捲了進去……這就讓他不得不插手管上一管。

這兩天因為學生間流傳出不少人玩碟仙出事的傳言,暫時是沒有人敢玩碟仙了,但難保以後不會有人因為好奇心而犯險。

據查到的資料顯示,所有玩碟仙的人都是跟這宿舍三零三號房的一個外號小楨的大二女生買的用具,藍以凰的大二學姐跟她是室友,所以才想到可以用請碟仙來玩試膽大會。

至於會那麼容易招來亡靈雜鬼的原因,除去「真言」的流傳外,就是那個碟子被人施了祕法,所以他只要處理好這個就夠了。

少了真正附有能力的器具,就算說了發音不標準的「真言」,普通人玩碟仙也出不了什麼亂子的──就算會出亂子他也懶得管。

根本不用去看門牌尋找三零三號房,光看空氣中飄蕩的瘴氣濃度就讓雲浪知道那間幾乎被瘴氣完全遮蔽門板的房間,就是他的目標。

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房間,看著房內熟睡的四個女孩,雲浪虛空探手一抓,就將角落一個漆黑透著暗紅的箱子抓到手中。

床底幾道黑光竄動,都被他一一抓住。

「小鬼是可以亂養的嗎?」哼笑,看著被人類醜陋慾念與鮮血飼養成面目猙獰又兇殘的鬼童,雲浪嘆了口氣,隨意將鬼童塞入口袋。

等等出去再處置他們。

「至於妳……」目光移到床上熟睡的女孩身上,在黑暗中閃著詭譎光芒的眼輕而易舉的看穿纏繞在她靈魂上的黑霧,「就給妳的家族當警惕吧。」

家傳養小鬼祕法的一宗血脈啊,也該讓你們知道……傷天害理的事情幹多了,總要付出代價的。

揚起冷漠的笑,隨手一揮,一秒後,他已經離開了宿舍。

宿舍外,「Tsubasa」葉齋風正等著他。

「狐狸,處理好了嗎?」

與藍以凰熟悉的模樣不同,少了那副銀框眼鏡,葉齋風斯文爾雅的氣質有了些許變化,眉宇間少了點精明,多了抹……也許可以稱之為聖潔的氣息。

「我發現很有趣的東西喔。」

雲浪笑著把約莫有大型化妝箱的盒子打開,負面氣息立刻散了出來,葉齋風馬上皺起了眉頭。

箱子裡貼滿符咒,最底層是一層糯米,兩個小罐子放在糯米上,罐子前插了兩支用符紙製的短香,旁邊另有一個裝了屍油的罐子;中間那層擺了一個盛滿鮮血的碟子,碟子中央一粒粒白米頭接尾形成細細長長的一條直立狀物,最上層則是一只只白色碟子與玩碟仙用的黃紙。

「養小鬼……」葉齋風嘆息。

「是大雜燴,以血飼養是本土養小鬼的方法、屍油餵養則是泰國傳來的,一男一女的骨灰是養鬼童的方法,不過感覺起來大概經歷過雲南養鬼蠱的互相吞噬,符咒則是中國大陸茅山派正統驅趕殭屍的鎮魂驅靈咒……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想到可以這樣用的,如果這次我沒管,大概一年內這兩個鬼童就可以修成鬼丹,從鬼魂進化成鬼妖,再也不畏懼這類符咒,可以成功反噬餵養者。」

明顯比葉齋風更了解這些「雜學」的雲浪一一介紹起來,聽得葉齋風眉頭愈皺愈緊。

這年頭的人類愈來愈誇張了,國際文化交流是可以這樣「截長補短」的嗎?

一般魂體想修練到形成鬼丹至少需要一百年到三百年,這種完全違背規則的手段實在是……

「真的太誇張了。」他感嘆的下了結論。

「是很誇張,不過殘害魂魄的罪孽與被害者的怨恨已經深入這一家的血脈,這代……最遲下一代,就會被百年積怨反撲致死,百年內就會徹底絕後。」雲浪的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清朗。

人類之中總會有人講出至理名言,不是有句話說過嗎,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有時候不是善惡因果論,而是單純的害人者人恆害之,被害者的怨與恨慢慢累積,最後一次爆發……就拿這次的例子來說,這種積怨累積成的復仇黑焰,將吞噬掉所有擁有這家血脈的人命,雖然難免會波及無辜,但誰能要求無意識的罪孽與負面能量會選擇報復對象?!

葉齋風眼中閃過一絲嘆息,但他什麼也沒說。

同情加害者,對被害者又何嘗公平?關於天道與規則,他沒有資格插手。

「接下來是要淨化嗎?」

「嗯,淨化交給你,包括這兩個。」他把口袋裡一男一女的鬼童塞到葉齋風手上。

兩隻小鬼被他卡著脖子,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正氣憤的用爪子撕扯雲浪的手,卻無法傷他分毫。

「別掐他們脖子,孩子不是這樣抱的。」葉齋風無奈糾正。

「我不掐他們脖子,就換他們掐我脖子了。」雲浪笑道。

不知道吞噬多少同類才存活下來的鬼童,凶狠度可是非常難纏的……沒有意識,只剩下攻擊與服從的本能。

「淨化範圍很大,你沒問題吧?」他問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很廢話的廢話。

葉齋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神情是絕對的自信。

好,換手!雲浪很乾脆的退後兩步。

葉齋風振手一揮,校園內的路燈全暗了下來。

黑暗中,六隻羽翼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他身後,在空中伸展開來,原本整齊的短髮蔓延過腰,無風自動,他慢慢浮了起來,就好像引力根本不存在一樣的虛踏在半空中。

偏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黑暗中的人影,葉齋風臉上憐憫一閃而逝。

「汝等的怨恨悲傷由吾揹負,放下遺憾不甘,在光與榮耀籠罩的這一刻,汝等將獲得重生。」

耀眼而溫和的燦爛白光自他挺拔的身軀往外擴散至籠罩整個校園,那跟雲浪與敖冽曾經使用的術法不同,沒有那般強橫霸道,而是溫柔的撫慰傷痛。

一絲絲的黑芒從校園各個角落開始向白光中的葉齋風匯聚,最後沒入他高揚的六翼。

他低著頭,溫柔的看著手中鬼童猙獰的小臉慢慢恢復孩子的純真,任憑細如髮絲的黑芒進入自己的身體。

最後,被他捧在手中的兩個孩子對他露出天真無瑕的笑靨,在白光中化作點點光芒消散。

「去吧,好孩子,願你們來生能夠幸福快樂。」

低聲呢喃,白光漸消,原本輕輕飄浮在離地十五公分高度的葉齋風重新落到地上。

就在此時,原本退在旁邊觀看這一切的雲浪冷不防的逼近葉齋風背後,五指成爪,迅速探爪「伸」入他背心。

是「伸」而不是「插」。

兩人肌膚觸碰的那一點有奇特的扭曲感,沒有流下絲毫血液,就連葉齋風身上穿的襯衫都沒破,雲浪的手彷彿是沒入另一個奇特的空間,但從葉齋風痛到說不出話來,六翼也顫抖弓起的反應看來,就算沒受傷還是一樣痛。

幾分鐘後,雲浪抽回手,手中握著一個直徑約莫五公分的黑色球體。

「狐狸……」

還沒順過一口氣的葉齋風來不及阻止,雲浪就已經張口把那顆球給吃了。

「你沒必要這樣……」

「這是我的事啊,而且就算我背負這些罪孽,頂多以後度劫時被九天雷劫多劈兩下就是,難道你認為我會輸給雷公劈的雷嗎?」

雷公?他怎麼覺得這隻狐狸會搶了雷公的雷槌反過來劈雷公……這年頭天界的公務員也很辛苦。

看出葉齋風的想法,雲浪嘻皮笑臉的拍拍他,示意他收起過份張揚的翅膀。

「下次別硬搶,還這麼粗魯的找半天,很痛的。」看出雲浪沒說出口的關心,葉齋風苦笑著恢復人類打扮,改為抱怨一些枝微末節的小事。

被一隻強悍的爪子硬是侵入體內挖出剛吸收沒多久的邪氣可不是普通的難受,如果是位階低一點的天使搞不好就當場昏迷了……雖然他知道雲浪的舉動是為他好,但這種不說直接搶的作法真的很囂張。

「不硬搶你會給我嗎?」被他用眼神控訴的雲浪理直氣壯的問。

如果不趕快搶到手,等邪氣真的與他融合就來不及了啊!

Tsubasa畢竟是「裏」之中最悲天憫人、哀憐世人的一個,不停的替眾生背負絕望悲傷與沉重罪孽的結果,就是那雙曾經雪白的羽翼不再潔白……

自從薩爾研究出可以趁他剛將那些負面罪孽吸入體內的時候使用「非常手段」將之取出後,他們就時而不時的偷空給他來一記陰的了。

面對雲浪毫無反省之意的笑臉,葉齋風嘆了口氣。

「……不會。」從不撒謊是他的美德。

「那不就得了?」雲浪一點歉意也沒有的白了葉齋風一眼。

接著,一彈指讓校園內的路燈恢復功能,路燈下,雲浪露出善良誠心無比的笑容。

明明是那般澄澈無瑕的笑容,眉宇之間卻是妖狐特有的誘惑魅力。

「接下來換我了。」

妖族特有的媚惑技能,由九尾妖狐施展,可以在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潛意識中刻畫一輩子。

他要讓他們下意識的就覺得碟仙很可怕,讓他們無論如何也沒膽子去觸碰碟仙之類的遊戲,也使他們記憶中關於藍以凰等人發生的事情被模糊掉……

如此一來,天亮過後,碟仙所產生的風波也該落幕了。

@@@@@@@@@@@@

晚上九點,縮在床上看小說的藍以凰聽見窗戶傳來的敲擊聲。

爬下床打開窗戶,藉著樓下的路燈張望兩下,很快的就看見靠坐在停放於路燈正下方機車上的人影。

她眨眨眼,轉身拿了鑰匙跟父母打聲招呼就跑出家門。

「學長。」

「嗨,還沒要睡覺吧?」雲浪笑笑,「要不要去吃宵夜?」

「宵夜?」

他特地從F大騎半個多小時的車到她家樓下就只為了找她吃宵夜?!

藍以凰愣了愣,然後點頭。

「好啊,後面巷口的串烤還是臭豆腐?熱炒也挺不錯,就不用騎車了。」

她家附近什麼都沒有就是吃的多!

「我都可以,要不要跟爸媽講一下?」

「不用,我已經說你找我了。」而她家爹娘對雲浪有足夠的信任確信他會把她平安送回家。

「那走吧。」雲浪很乾脆的掛好安全帽跟她一起走向巷口。

五分鐘後,他們兩人坐定在臭豆腐攤子前,點了兩份臭豆腐跟大腸麵線,還有一盤炸米血與豆乳雞。

「哪,學長,怎麼忽然找我出來吃宵夜?」藍以凰叉了一塊香噴噴的豆乳雞塞入嘴巴,心滿意足的笑了。

「因為今天在學校沒碰面,想說還是來找妳一趟比較好。」

藍以凰是法律系大一的學生,必修學分多到要殺人,通常有空到社辦去瞎混的也只有午休時間,若中午也被分組報告的小組討論佔用,那跟雲浪一整天見不到面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什麼事?」咬著竹籤,藍以凰茫然的看著雲浪。

「小姐,妳忘記碟仙的事情了嗎?」雲浪好笑的問。

「……忘記了。」藍以凰好無辜的回給他三個字。

在她過去的經驗裡,這種神鬼異事只要交手給雲浪處理就沒她的事了,所以她壓根兒就已經把鬧得滿城風雨的碟仙事件給拋到腦後去。

已經結束的事情就別想了!她向來拿得起放得下。

早就有心理準備的雲浪萬幸的沒有被入口的大腸麵線給嗆到。

「丫頭,」他無奈的拍拍額頭,「妳為了這件事又被鬼追又被鬼偷窺的,竟然才過沒兩三天就跟我說妳忘了?!」

他不得不說他家小丫頭頗有大將之風!

前提是有這麼健忘的大將。

「因為有最最英明的學長你出馬,當然不要緊了嘛!」藍以凰趕緊奉上一塊炸米血以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意。

少來!雲浪瞪了她一眼,在她滿臉無辜的裝傻笑容中接下「貢品」。

「後續報告還聽不聽?」他好氣又好笑的看見聽了自己的話以後露出滿臉要聽八卦神情的寶貝學妹。

「要要,跟我說跟我說,結果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趕忙正襟危坐,但一雙滴溜溜偷瞄桌上美食的眼睛可沒逃過雲浪的目光。

「吃吧吃吧,我還會虐待妳不成?」他好笑的率先吃口臭豆腐和醃得酸酸甜甜的泡菜。

等兩人合力清空了炸米血跟豆乳雞,剩下小半盤的臭豆腐和大腸麵線後,雲浪才開始大致簡略的敘述一下事情善後經過,當然省略了葉齋風跟他的那些「隱藏性大動作」。

其實不解釋也不是不行,但他總認為多給藍以凰一點處理事情的經驗沒錯。

「那我也補充一點八卦好了。」藍以凰乖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招出來,「學長你記得我班上那個羅依依跟陳璇吧?」

「嗯哼!」雲浪抬手跟老闆追加一份炸雞蛋豆腐。

你一定會肥!藍以凰瞪他。

我天生吃不胖!雲浪回給她很欠揍的眼神。

……我咬你!

嘟嘟噥噥抱怨兩聲,藍以凰繼續說道:

「聽說她們兩個的正式衝突起因就在宿營玩碟仙充當試膽大會的時候,羅依依喜歡的那個大二學長帶的卻是陳璇那個小組,她想跟陳璇換組卻被陳璇拒絕了。」

她認為陳璇是個很優秀的人,卻不懂得通融變通,這種私底下換組的事情時常發生,陳璇卻因為覺得不合規矩就用強硬的態度掃了同學的興──於理來說,她沒有做錯;但是於情……就容易得罪人。

剛則易曲,剛正沒什麼不好,但太固執強硬就容易吃虧。

「後來請碟仙的時候有些男生瞎起鬨,把原本就怕鬼的陳璇給嚇得不輕,當然碟仙也玩不成了。看到她被嚇哭了,我們班上那些出餿主意的蠢豬男生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結果又是那個學長出面安慰陳璇……就把羅依依給恨得牙癢癢,她八成以為陳璇是故意的吧?」

不跟她換組還當著她的面勾引自己喜歡的男生──這心結弄大了!

所以後來陳璇跟羅依依都沒回她們的房間睡覺,小沁則被找去另一間房間繼續聊天,就留她一個人在房裡……

雲浪聞言好笑的問:

「妳哪聽來的?」

這學妹神經有夠粗,如果沒有人挑明了跟她說,就算她班上班對都出爐了,只怕她還不知道自己班上有人在搞曖昧。

「小沁說的,我一直都知道,只是覺得當八卦聽聽好笑就好,誰知道會有事啊?」

藍以凰有時候覺得跟女孩子相處好累,男孩子看誰不爽大不了擺臉色、吵架、甚至打架都好,女孩子卻喜歡勾心鬥角、懷恨在心,非要找機會冷嘲熱諷。

結果明明是件小事,中間不知道百轉千迴的怎麼弄得這樣,早知道會這樣,她還不如在宿營的時候就跟去玩碟仙,這樣原本依座號應該會跟陳璇一組的她就可以跟羅依依換組,也就沒事了!

「現在聽說陳璇住院了,羅依依也沒來上課……對了,為什麼當初陳璇會選擇先攻擊我?因為我拿手鍊砸她嗎?明明羅依依倒在地上。」

難不成是一定要追會跑的那個?藍以凰忽然想到困擾自己很久的問題。

「因為妳的靈氣很漂亮,對那個附在陳璇身上的阿飄而言,充滿吸引力。」

強大而誘人,是眾生難以抗拒的澄澈。

在人類社會愈來愈腐敗的現在,擁有美好靈氣的人愈來愈少了,也因此像她這樣豐沛乾淨的靈氣會吸引不少好的壞的眾生圍繞在她身旁。

想吞食她,或想親近保護她。

「這好像不是好事。」

「但這是稱讚沒錯。」看著她一臉認命,雲浪愉快的笑了起來,拍拍沮喪得想掀桌的藍以凰的頭。

「算了,反正都結束了。」她自己又馬上振作起來,「好在我的好朋友裡面都沒這種人,不然我一定吐血。」

「這不就好了嗎?」雲浪很輕鬆的道。

物以類聚就是物以類聚,藍以凰的好友幾乎都是直來直往又大剌剌的類型,聽她們聊天根本就是互相挖苦又夾槍帶棍,但她們感情很好,覺得朋友有哪邊應該改改也會挑明了直說,對事不對人,事情過了交情還是夠鐵。

不過,也有例外,這位蘇沁小姐是個心思細膩又敏銳的女孩子,有這樣一個朋友在身邊也好,他家小丫頭也該學學注意一下人際關係的複雜面了,而蘇沁會是個很好的點提者,從八卦開始學習人際交往也沒什麼不好的。

溫柔的看了眼低頭吃東西的藍以凰,雲浪暗地裡翻轉手腕打出手印,趕跑了在附近遊蕩的雜靈,不讓它有機會靠近坐在路邊攤的藍以凰。

第五個……看樣子等送這學妹回家後,他來「掃街」算了,這條馬路也該來個大清掃了,不然她每天經過好幾次,誰知道會不會又惹上什麼麻煩。

@@@@@@@@@@@@
咳咳,
我忘記今天禮拜五了orz
還好在12點以前有想起來(炸飛)

最近氣候多變化,
教大家一招有感冒前兆時很好用的招數(已經確定感冒的時候請自己去看醫生orz)~
早上起來喉嚨痛或癢時,
可以泡大概四分之一杯的熱濃鹽水,
熱度是要嘴巴感覺會稍微有點燙的熱,
鹽水濃度要濃到喝到嘴裡會發苦想吐(浪費鹽b),
然後漱口漱喉嚨(會發出咕嚕咕嚕聲音的那種),
(別把水吞下去QAQ)
早晚各一次,大概兩三天就可以根治了,
可以避免從小小的喉嚨痛衍生為感冒發燒流鼻水喔~

希望大家身體健康~(不要被病毒打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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