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心確認過她的狀況,雲浪鬆了一口氣。

最近真是刺激不斷啊,他大概有幾百年沒有這麼緊張過了,這次卻是彷彿尾巴著火一樣的從青康藏高原施展術法瞬移回來,誰叫這小丫頭惹事的本事頂尖,收拾善後與自保的本領卻是個三兩半。

「抱歉,狐狸,我沒注意到。」

緊接著出現在浴室的蒼希微微皺眉道。

跟薩爾通訊的術法氣息掩蓋了藍以凰引發的細微波動,因此竟然被他忽略掉了。

「道什麼歉呢,這是她自己主動引起的『同率』,只要她情緒一激動就很容易這樣。」

偏偏是發生在洗澡的時候,他之前給她的項鍊和戒指大概是因為怕弄濕的關係,所以被摘下來放在洗手台上,沒有辦法做到制止或警戒的作用。

防得了一萬卻防不了萬一,真的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呿,該死的賊老天!

搖搖頭,揮手施展術法把藍以凰全身的水弄乾。

「惡魔,你房間借我陪這小丫頭,你跟蒼希待一間吧。」

他假裝沒看見蒼希充滿警告的眼神,說出萊亞百分之百會無條件同意的話語。

「好是好,不過……」

「不過?」雲浪挑眉,從沒想過萊亞竟然會說出這兩個字。

「不過你真的要頂著金光閃亮的狐狸耳朵和九條尾巴出去嗎?」尤其是其中三隻尾巴還捆著傷痕累累的影駭。

……他忘了。

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雲浪掏出一張封印玉符將影駭封入符中,再拿傳送符直接把玉符傳送回艾菲斯讓其他夥伴接手處理。

「這東西這麼方便怎不見你抓住它的時候就用?」萊亞好奇的搶過一張符來研究,半晌玩不出個所以然,便意興闌珊的隨手把符紙揉成一團扔掉。

因為他來不及用就感覺到這丫頭出事了!

雲浪苦笑,身上金光一閃,狐耳與狐尾消失無蹤。

打橫抱起藍以凰,拋下蒼希跟萊亞便回房了。

萊亞眨眨眼,討好的對著蒼希笑了。

「哪哪,親愛的蒼,我們可以一起睡耶!」

「那麼多間房間隨你去睡哪間都好。」蒼希毫不留情的道。

他太了解萊亞了,稍微一個讓步就可能讓他得寸進尺。

「不要啦,親愛的蒼,我保證我會很安分。」

意思是他原本想要不安分嗎?

「……滾!」

撇撇嘴,小心翼翼的跟在蒼希身後走,萊亞嘀嘀咕咕個半天,在看見蒼希真的不讓他進房門後,索性在房門口坐了下來,原本孩子氣的笑容在蒼希離去後被囂張中帶有冷酷的狂妄神情取代。

昨天晚上他是偷偷守在走廊上的,今天更可以明目張膽的守在房門口了。

蒼希是僅存的人魚,貪圖人魚血肉、想將他生吞活剝的眾生成千上萬,其中不乏能力高強之輩,昨天不相認是因為他不知道蒼希有什麼打算,今天就別想讓他離開蒼希超過五十公尺。

半徑五十公尺內,就算有天帝等級的傢伙想暗中施展術法對蒼希出手,他都有把握用強大的攻擊力將之一舉擊破並確保蒼希的安全。

蒼希是他看過最美的生物,蒼希的嗓音是他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任何眾生想從他身邊奪走這抹蒼藍色的絕豔,都要有被他挫骨揚灰的覺悟。

神擋殺神,魔擋殺魔!

──魔族的天性注定了他的守護建築在殺戮與毀滅之上。

乓!

身後的門板被大力拉開,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萊亞冷不防的往後倒下,躺在地上仰望一看就心情很差的美麗臉龐,臉上充滿魔性的狠絕神情已經消匿無蹤,只剩下流露單純喜歡的愉快笑容。

「親愛的蒼,睡不著嗎?」

──知道門口有隻傻呼呼在守門惡魔,誰睡得著啊?

無奈嘆氣,蒼希放他進房。

「你最好安分點,別逼我宰了你。」

每次都這麼放話,他也是無力再三,因為只要萊亞願意,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他一百次,哪輪得到他這沒有什麼攻擊力的人魚對戰鬥能力在六界排名頂尖的惡魔出手?

「沒問題,我會很乖的。」

咧出愉快的笑容,萊亞紅色的眼瞳中閃爍著純粹的欣喜,他只要看著蒼希就會感到心滿意足。

美麗的……蒼藍色的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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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夢是什麼感覺?

其實很少有人說得出來,不過每個人應該多多少少都曾經在作夢的時候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藍以凰現在就是那種微妙的感覺。

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在作夢,又好像待在別人的身體裡,有意識,但無法主導身體的行動。

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藍以凰放棄了,乖乖當個旁觀者。

淺藍色的天空中絲絲白雲勾畫出美麗的羽紋,隨風搖曳的竹林讓風中帶有竹葉特有的清香,湖水澄澈冰涼、清可見底,有些小魚小蝦在水草中穿梭。

藍以凰……或者該說,這個身體的主人踏在湖面上行走,平靜的看著一成不變的風景,直到有個流著淚的女人與兇狠的男人出現在湖邊。

男人身上飄散的血腥不祥的紅黑色霧氣,讓藍以凰(或身體的主人)本能的感到厭惡與不安。

男人在女人的腳上綁了磚塊,將她拋入湖中!

藍以凰下意識的驚叫,可是身體的主人只是皺起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遲疑著。

──藍以凰忽然有種感覺,這個身體的主人應該是水悠,那個救了她的悲傷湖神,而她所能做的,或許只剩下旁觀。

女人在湖底掙扎著,絕望的淚水溶入湖中,水悠終究還是決定出手救人。

輕盈的身軀沉入湖水中,看見女人的長髮在水中漂蕩。

她往女人靠近,任憑女人的髮滑過肌膚,探手握住女人單薄的肩膀……然後像是被燙傷一樣的收回手。

黑髮飄散開來,女人的表情猙獰而絕望,七竅汩汩流出暗紅色的血液,濃稠得就像是化不開的詛咒。

血咒!

水悠急急忙忙的退後,但沒有馬上離開被污染的湖水,反倒是反身往淚湖中央潛去。

水底的景色從眼角劃過,藍以凰看見水悠勻稱漂亮的雙手在湖中央一只石台處捧起了什麼東西。

她不知道水悠到底找到了什麼,但她清楚感覺到了那抹心痛與慌張。

噗通!

連續的落水聲隨著水波傳到耳中,抬頭,只見更多的鮮血在水中擴散,染片整座湖面。

──被困住了!

她知道沾染上血咒的神只有衰亡一途。

可是……至少要守護住……

淚水從臉頰滑落,與帶有惡意詛咒的血液混在一起,難以分開……

……

緩緩睜開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不及消化腦中紊亂的思緒,就注意到視線中金色的毛茸茸物體。

「誒?」

好眼熟啊這個……

這樣一看,不只是眼前,就連她腦袋壓的、懷裡抱的、身上圍的,都是金色的絨毛物。

好熟悉的觸感……她下意識的抓了抓。

等等,這是學長的尾巴吧?!

看見尾巴就想到人,翻身抬頭,一眼就看見姿態慵懶的靠坐在床頭看書的雲浪。

他仍是保持人形的樣貌,只有九條尾巴彰顯了他身為非人者的事實。

「哇……」啊!

脫口而出的驚叫馬上被一尾巴堵住,藍以凰瞪大眼看著雲浪,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跟學長在同一張床上啊?!

「別叫別叫,妳想讓人以為妳發現屍體了嗎?」

雖然整間民宿只剩下他們四「人」還醒著,再怎麼叫也不至於吵到誰,但她叫得太大聲他的耳朵很辛苦。

雲浪微笑,安撫性的用尾巴拍拍她的頭,順手把手中的那本書──薩拉瑪帝放到一旁。

等到確定她冷靜下來後,才把堵住她嘴巴的尾巴移開。

「冷靜點了?」他笑著端詳她的臉色。

藍以凰眨著眼,一時間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裡,只是下意識的抗議:

「學長,你害我吃了一嘴毛。」

呸呸,她雖然喜歡抱狐狸尾巴,但不喜歡吃狐狸尾巴啊!

「抱歉,我用尾巴比用手快。」雲浪回以歉然的眼神。

「為什麼我會睡在這邊?」抓抓頭髮,藍以凰困惑的看著雲浪。

不是沒跟他睡在一起過,基本上她早就把雲浪的定位從「男人」移轉到另一種奇特的信任關係上,睡在一起也篤信不會有任何危險,從小到大往往看電視看累了或玩通宵玩累了就直接抓他一起睡在起居室……但睡在同一張床上還是第一次啊!

說生氣是完全不會,只是有點害羞和驚嚇──她天生對於信任的人就很粗線條。

見她擺明了就是還沒弄清楚狀況,雲浪無奈的出言提醒。

「妳昨天差點被拖到淚湖,還好來得及把妳搶回來,我不是跟妳說過別隨便想那些問題嗎?妳的念很容易吸引眾生的注意。」

叮嚀歸叮嚀,連雲浪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很奢望。

算了,當學長就要認命,退而求其次好了!

「控制不住東想西想就算了,下次要胡思亂想以前自我保護要做好,就算不拿幾張符在手上,至少也要把我送妳的戒指和項鍊帶著吧?」

這或許是「鑰」的能力的一環,也或許只是她天生的感受力過強,但不管怎麼說,都對她的安全有很大的影響──他可以設下無數的禁制防止對她有害的東西靠近她,卻無法阻止她主動呼喚會危害她的東西。

雲浪的聲線保持在平穩溫和又無奈的音調,讓她聽得很安心,不知不覺間就放開了原本無意識抓在手中蹂躪的狐尾。

同時呢,也讓她想起來那個古怪的夢。

「學長,是水悠!」

聽她這反應就知道她把他的提醒全當作安慰忽略掉了。雲浪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鬱悶幾秒鐘。

可是,至少他該高興她沒有因為差點溺死而產生驚嚇過度或什麼創傷後心理壓力症候群之類的問題。

他自我安慰的想著,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很配合的順著她的口氣問下去:

「水悠怎麼了?」

「水悠在保護一個對她重要的東西,有人在淚湖用血咒對付水悠。」

光聽這句話以及抓住自己衣服的手,雲浪就猜到她想做什麼了。

「所以呢?妳想做什麼?」溫和的微笑,甩動尾巴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順便用尾巴尖像摸貓咪那樣輕蹭她的下巴。

藍以凰微瞇眼,只差點沒咪嗚叫兩聲,然後瞪了刻意逗她的雲浪一眼,滿臉迫切的道:

「我想救水悠,可是蒼希學長說那個血印結界會讓水悠變得不再是水悠,但水悠昨天救了我。」

的確,如果真的是血印結界,憑水悠那種等級的小湖神絕對會被感染的……骯髒的血液與慾念會像是生化病毒一樣侵入她的神念,令她墮落衰亡。

可是,他並不想就這樣用結論抹去這小丫頭心存的那點希望。

雲浪扯出一抹無奈的笑,無數的辦法在他腦中翻轉,他努力從其中找出可行性。

藍以凰乖乖的保持安靜,雲浪在認真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的用食指靠著下巴,這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擾到他動腦。

半晌,似乎想到了什麼,雲浪放下手,瞥了她一眼,不說話。

「不可以嗎?」見他沉默,藍以凰不安的抓著他問道。

「也不見得那麼絕望啦……」

她這種對於認識的人就掏心剖肺的傻大姐個性還真的是讓人很擔心。

他知道她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真的什麼都無所謂的照單全收,想保住她的笑容不讓任何陰影蒙上她的心,就需要更勞心勞力了。

「那是說還有希望囉?」藍以凰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先看過實際狀況我才知道,不過既然水悠救了妳,就應該還沒完全喪失神智。」

「對對,她一直在跟我說話,可是我看不懂,她看起來沒有變……」

「這就是重點,只要她還保有一絲神識清明,我就有把握把她救回來。」雲浪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從沒讓她失望過,也不打算在這次開先例!

「謝謝學長!」她歡呼,然後行動迅速的跳下床,「等我刷牙洗臉完我們就去淚湖救水悠!」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人已經衝出房間了。

雲浪低聲笑了起來。

或許,她教會他一件本該是很理所當然,卻被他遺忘很久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活太久看太多,所以常常只看開頭就知道結尾,因此很容易想放棄徒勞無功的嘗試。

但她總是用行動告訴他,即使是眾所皆知的「注定」,在「結果」真的到來以前,也應該別輕易放棄去「挽救」。

會不停的掙扎想擺脫命運,才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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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吃完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早餐,看雲浪掐著手訣就把整間民宿的人全部送去「安全的地方」,藍以凰再次大開眼界。

「他們被送到哪去了?」

「異界,我跟Tsubasa聯絡過了,接下來他跟梅子會處理。」雲浪回答。

「好啦,雜務辦完了,我們該去那個淚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萊亞活動手腕與手指關節,尖銳的虎牙在唇角閃爍著威逼的光芒。

雖然他嘴巴上說得很保留,但藍以凰怎麼看都覺得萊亞臉上興奮的表情看起來很像個戰鬥狂熱份子正巴不得有不長眼的傢伙出來跟他打一架──或者是出來被他揍一頓。

「學妹想救淚湖的湖神,所以等等在確定動手前你可別隨便出手啊!」雲浪無奈叮嚀。

雖說破解結界的方法芸芸眾生是各顯神通各憑本事,但萊亞對付各種結界向來只有一個簡單、迅速、確實的做法──直接連人帶物的毀掉。

被特別提醒的萊亞聳聳肩,在蒼希冷冷的橫了他一眼後,沒勁的點頭。

「知道了,給你們去觀察。」

呿,真沒意思!

「萊亞學長有辦法破除血印結界?」藍以凰很訝異。

「對啊,撕開就好。」萊亞揮揮手,修長的手指勻稱且蘊藏強勁的力量,「我都是這樣做的,只是親愛的蒼他們每次都說我太暴力,但我覺得我的方法最快又最方便。」

比起他們在那邊計算半天什麼能量平衡啊、什麼定點打擊啊、什麼施術者反沖啊……他還是覺得自己直接用手把結界或陣法破壞掉最簡單,前前後後只要三分鐘,超符合現代人類追求的那個什麼來著……對,就是講效率!

「可是我們的方法能將損害減到最低,你的方法卻會讓失控的能量把半徑三百里化為廢墟。」雲浪冷靜的提出重點。

「那是他們太弱了!」

說得理直氣壯的純血魔族大人馬上被蒼希一拳打到角落去反省。

「別管他,走吧。」蒼希面不改色的說道。

藍以凰目瞪口呆的抹了把冷汗,後知後覺的發現幸好萊亞之前只是存著好奇心在觀察淚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來不及出手蒼希就已經到了,否則的話……別說是救水悠了,就連他們居住的這間民宿還存不存在都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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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淚湖邊,聽完藍以凰描述幾個夢境後,三個非人者開始用各自的手法觀察……只有兩個開始認真查看,另外一個很乾脆的坐在旁邊啃藍以凰做的巧克力布朗尼。

他原本想抽菸的,但是被雲浪和蒼希聯手警告,理由是人類會得一種叫做「癌症」的疾病,所以不許他危害人類小學妹的生命身體安全。

雖然他很樂意跟狐狸打一架,但是想到雲浪的報復通常都不是幹架,以及真的惹惱蒼希的後果,萊亞還是很聽話的把香菸丟到一邊去。

藍以凰在替兩位學長解說完畢以後就乖乖待在萊亞旁邊,據雲浪所言,萊亞旁邊很安全的理由在於好戰份子會主動把所有有敵意的東西都搶先消滅掉。

可是目前在她看來,萊亞給她的感覺比較像聽主人的話在旁邊待命的黑色大狼犬。

半晌,勘查地形完畢的雲浪跟蒼希一起走了回來,接過藍以凰遞來的食物,一起在旁邊坐下來。

她東西遞的很順手,他們接的也很理所當然,但等到坐定以後,蒼希才略微狐疑的看著手上的食物發愣──現在是吃東西的時候嗎?!

一旁的雲浪更快反應過來,他好笑的彈了藍以凰的額頭一下。

「學妹,我們不是來野餐的。」

「……我沒忘啦!」

注意到自己擔心他們會累所以遞水遞食物的舉動讓他們的行動變得很像出來郊遊的,藍以凰尷尬的臉紅了一下。

「那,學長,你們發現什麼了?」

像是想證明自己沒跑題跑得太嚴重,她趕忙問著問題重點。

「一些有的沒的。」

雲浪聳肩,把最後一小塊布朗尼塞入口中吃掉,才繼續說道:

「目前能確定的只有淚湖確實是被污染了,而且有人移走了祭祀水悠的小廟,水悠又因為某種不明原因沒有及時注意到,所以等她發現時已經無法脫逃了。」

三言兩語的把事情發生原因說完,見蒼希似乎沒打算幫忙解釋,只好自己繼續說下去。

「假設妳的那些夢就是水悠想傳遞給妳的訊息,我們可以推測那個浮屍就是被殺害的女大學生,但是幕後主使者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麼目前我還不清楚……」

「不只一個喔。」萊亞天外飛來一筆的插嘴。

「怎麼確定的?」

「因為浮屍找上他們的時候,另外有東西干擾我,那個妨礙我的傢伙不是人類。」

說完,不顧雲浪他們想揍他的眼神,萊亞自顧自的把手上的罐裝咖啡喝完,用兩根指頭把金屬咖啡罐捏扁。

──人間界的金屬就是不夠堅固!

他感到沒趣的撇撇嘴。

「這附近另外存有一種水之眷族的氣息,時間有點久了,大概是一年以前的,又被血腥味遮掩,我沒辦法分辨是什麼種族,但應該跟這件事多少有牽扯。」蒼希接著說道。

你們兩個是怎樣?!這種情報下次要早點說啊……雲浪嘆氣。

看雲浪滿臉無奈,藍以凰忍不住笑了。

「丫頭,妳這樣扯我後腿對嗎?」雲浪睨了她一眼。

「對不起。」馬上投降。

「好吧,我聯絡薩爾他們想辦法去找那個不明水之眷族的下落,我們先把血印結界拆掉把水悠弄出來再說。」

雲浪做出決定,在「裏」共同行動的時候,通常都是由他決定行動順序的,因為他雖然總是喜歡自己偷偷設下伏筆圈套一二三,讓其他夥伴常常虛驚一場,但總體來說,他的謀策最能保全同伴的安全與利益。

可是,這次蒼希卻反常的提出反對。

「狐狸你先回『異界』去找人,日落時再回來。」

「只有我回去?」

「對,但記得在日落時一定要回來。」

對於這個無疑是把自己支開的行動建議,雲浪挑高眉看了蒼希半天,才慢吞吞的點頭,同意了這個決定。

一陣白光閃過,雲浪的身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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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三的份~

在美國的舅舅舅媽回來了XD
好高興啊,
所有親戚裡面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舅舅跟舅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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