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克從出生到大一直都是個健康寶寶,唯一一次嚴重的傷口就是當初在跟攻擊鋼彈交戰時,由於頭盔破裂割傷臉孔的疤痕,但這次,他確確實實嚐到苦頭了。

右手由於高溫燒融駕駛服,連帶燒燙傷右手前臂,傷勢嚴重卻拖延過久,導致肌肉神經壞死,最後醫生決定挖去腐肉,採用神經移植手術,從身體其他末梢神經擷取使用;同時從脊椎取得幹細胞,培育為神經細胞植入。由於過程過於繁瑣,而且要等待肌肉的慢慢生成,所以分批進行,共計要分五到七次手術,耗時兩個月。

手術前的一堆解說聽得眾人心頭沉甸甸,當事人伊扎克卻只問了一句。

「這樣做我的手好的了嗎?」

「這是最有可能夠經由全面復健後,讓你的右手完全復原的辦法。」醫生回答的也很坦白。

「那就這樣做吧。」

於是乎,在伊扎克接受治療的期間,克萊因派也密切行動著。

終於,在第二次手術結束後,伊扎克剛從麻醉中醒來,就看見了滿眼粉紅色……

「拉克絲小姐……」訝異的看著溫柔微笑的女子,伊扎克困惑的目光不由的飄向一旁的詩河。

「隊長,拉克絲小姐是來跟你打聲招呼的。」詩河上前,協助他坐起身。

打聲招呼?!有聽沒有懂,伊扎克乾脆靠著床頭,直視拉克絲, 等待她告知來意。

「是這樣的,伊扎克,」拉克絲也沒客套,因為他沒有多於體力浪費在普通的噓寒問暖,「我今天下午要出發到殖民地,為了你帶回來的這份資料,所以我覺得在出發前應該見你一面,另外,愛莎莉亞女士的安全目前也有我們的人在暗中保護著,也已經跟她取得聯繫,她知道你沒事以後,非常高興呢。」

見他一面,純粹是因為他將責任交給她,所以對於他的信任,她有義務要守住那份責任,基於這個想法,她必須見他一面再出發。

聽見自己母親的消息,伊扎克眼底有著驚訝和放心,接著道謝。

「謝謝妳。」

「這是應該的啊。」微笑,看著臉色還是很差,並且明顯消瘦一圈的伊扎克,拉克絲溫柔的道,「請好好休息,一切都會沒事的。」

「……我不能一起回去嗎?」伊扎克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你的傷勢需要好好休養,萬一感染就真的無法挽回了,所以請先放心靜養,有什麼特別擔心的事情嗎?」拉克絲柔聲道。

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實,伊扎克皺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大多數的男人在面對發拉克絲時,都會像他這樣無法拿捏措辭,因為她的氣質太聖潔清純,宛若天使般片塵不染,又恍若女皇般不可褻瀆……

拉克絲只是微笑等待,半晌,伊扎克抿唇。

「關於詩河,有辦法讓她在軍中的紀錄不留汙點嗎?」

「隊長……」詩河輕叫,不滿意他只顧慮她沒考量自己的作法。

「沒問題,你跟詩河都已經有正當理由了,放心吧,不但無過,說不定還有功……雖然那個嘉獎並不能挽回什麼,但至少能稍微彌補你們兩位的名譽。接下來就是政治層面了,可是,說期望能一網打進,也希望你們能了解到,其中必然含有妥協的成分。」

因為,死去的人已經死了,受到傷害的人也受傷了,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但為了整個政治體系的安定,就算資料證據中顯示的牽涉人員龐大,但真正拿逮到的,也許不多……拉克絲的言詞向來溫柔卻隱含犀利,這次也是一樣,

「……」伊扎克默默咬牙,表情沒有改變,許久以後,才毅然開口,「我能理解,但是……請不要放過首腦與主謀,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否則的話……就無法對為了保護殖民地而死去戰士交代了。」

政治上要學會妥協,他就是不想對任何人妥協才婉拒了母親要他趁著戰功顯赫的時機往上爬,而甘願繼續當個戰士……如今,他依然不想妥協……卻不得不……

因為,現在的殖民地政壇承受不起將所有人一竿子打進所掀起的風波,弄不好可能會再度引發政變,因為被牽扯進來的人,真的太多了。

「我知道了,無論如何,這件事將徹底被從扎夫特軍中與殖民地政壇裡被連根拔除。」輕輕頜首,拉克絲用溫柔卻堅定的嗓音承諾。

……

……

她離去後,伊扎克依然維持同樣的姿勢,久久沒有移動。

直到詩河上前要扶他躺下,他才悶聲問:

「如果說……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妥協,是不是就一定會給大局造成負面影響?」

或許是因為太多窩囊面都被她看過了,伊扎克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在她面前逞強掩飾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我只是士兵,不是政治家。但是,如果每個人都只會妥協,那不是正需要一個永遠不妥協的人嗎?」

……她理所當然的回答令他胸口發燙。

順著放倒的床墊躺下,伊扎克凝視她低頭檢查點滴瓶的模樣,忽然發現她的肩膀與頸項到下顎的弧度比記憶中更纖細了……是她瘦了,還是他一直都沒注意到她其實是個女人……

麻醉逐漸退了,傷口開始傳來刺痛與灼熱,他知道為了讓自己好過點,他最好趕在知覺完全恢復前,先好好睡一覺。

「詩河……」

「嗯?」

「妳去休息,別再瘦了……太瘦軍裝穿起來不好看……」閉上眼道,他不想看見詩河的表情,以免自己那顆沒用的心臟先出賣了自我的思緒。

「好的。」但就算看不見,仍然聽得出她語氣裡的愉快與淡淡的依戀。

感覺到她替他蓋好被子,整理好點滴,接著悄悄離去……

房門關上的前一秒,伊扎克又開口:

「……忘了我之前問的問題,太沒用了……」明明不想示弱,不想軟弱,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的迷惘,卻在她凝視自己時,不由自主的吐露心事。

這樣很糟糕,雖然不至於討厭,但是面子總掛不住……

「……你之前有問什麼嗎?我沒聽清楚。」柔聲回答,輕輕帶上門。

關門聲響起後,伊扎克呼了口氣,似笑非笑的輕扯唇角。

她總是體貼又反應快……全世界能跟得上他的腳步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了吧?!而能讓他另眼相看,毫無疑問去信任的女人,也只有她……

唯一,而且獨特的女人嗎……

不妙,整個思緒又亂掉了……明明該擔心的事情那麼多,現在心底卻全是她方才檢查他傷口時的專著神情與細緻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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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熱氣混雜著霧氣,瀰漫著肥皂香,搭配水聲,赤裸修長的男性體格與僅著背心短褲的勻稱女體,形成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只不過……他們兩人的對話真的稱不上有什麼羅曼蒂克或曖昧勾引……

「隊長,你不可以再把護士扔出去了。」用濕毛巾在替他擦背的詩河輕聲道。

他這樣哪像個傷患,咆哮讓人膽寒,摔人的動作更比健康男人更為俐落……

「……那傢伙貼在我背上。」從咬緊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字,青筋在他額角浮動。

「上上個才貼在你背上,這次換了個男護士。」

「就是他貼在我背上!」就某種意義而言,這樣更讓人反胃。

「……」詩河一怔,慢半拍的想到伊扎克那張比大多數女生都更為精緻豔麗的臉龐與五官……

「……我聽到了。」要笑也別笑出聲啊!

好悶的聲音!

「抱歉,隊長……我只是……」

光是從肩膀上的手指顫抖程度就可以知道她忍笑忍得多痛苦……

「KUSO!不准提我這張臉!」他對於長得像母親並不排斥,只是厭惡有人拿他這張臉做文章,或這對他產生任何「興趣」……

「我知道了。」勉強自己憋住笑,詩河重新弄濕毛巾,順著他肩胛往脊椎擦過。

短暫沉默,浴室裡只有水聲。

半晌,伊扎克才粗聲粗氣的道:

「妳沒必要這麼辛苦吧?」感覺得出來她極力不觸碰到他的身體。

「隊長你剛剛不是說不喜歡有人貼著你嗎?」

「那是他們,又不是妳!」這話脫口而出,慢半拍的才注意到似乎不妥,伊扎克尷尬的僵直背脊,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怎麼解釋都錯啊……

詩河的動作頓了頓,但馬上又恢復平常。

「意思是……你不介意我這樣碰你?」輕快的聲音似乎有些愉快……這讓伊扎克更滿頭霧水。

「妳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幫我擦澡……而且我都睡過妳的床了……」這樣講好像也哪裡怪……罷了,他閉嘴總行!

氣悶的不再開口,在他背後的她卻依稀可以看見覆蓋白皙肌膚的薄紅……

詩河也沒再開口,因為知道他高傲的個性絕對不喜歡如此尷尬的話題。

小心的避過他身上的傷處,謹慎的沒讓繃帶被水弄濕,詩河替他擦拭了上半身跟腿部,至於被浴巾蓋住的部位,等等再麻煩他自己……

放下毛巾,取過剪刀跟刮鬍刀,詩河跪在伊扎克面前,輕問:

「刮鬍子?」

「……嗯。」他現在比較想問醫生,這隻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

雖然詩河並不在意這樣幫他,但他內心總覺得過意不去──也可以解釋為需要心儀的女性幫自己處理這些事情讓他有些挫敗。

閉上眼,仰頭,讓她方便動作──

冰冷的刀鋒貼著咽喉移過,他卻沒有一點遲疑或緊張,就好像信任她猶如信任自己一樣……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伊扎克睜開眼,深遂的冰藍眼眸幽深而誘人。

毫無心理準備的詩河冷不防的臉一紅,趕忙抓緊刮鬍刀,沒讓刀鋒在他臉側留下什麼光榮疤痕。

「隊長?」

「繼續啊。」他道,雙眼還是注視著她。

「……」還好她已經幫他刮完鬍子,只剩把泡沫洗掉而已……詩河無奈的看著不知道在堅持什麼,或許只能用變相在撒嬌的男人,用濕毛巾替他洗臉。

忽然,她手指一顫,毛巾掉到地上。

他的左手輕輕觸碰她的臉頰,沿著下顎撫摸至頸項,爬上後頸,將她的頭暗示性的往自己這邊輕壓……

詩河愣愣的看著他,直到雙唇貼上,才在他的目光下閉上眼……

……

……

「伊扎克,你需要幫忙嗎?」輕輕敲門,接到伊扎克又趕走護士的阿斯蘭在門口無奈的嘆息。

……

浴室內出奇的沒有朋友回吼的聲音,只有沉默。

就在他皺起沒開始擔心時,門打開了,詩河一身濕淋淋的看著他,白皙的臉頰有些莫名的酡紅。

「薩拉學長……那個,隊長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說完,她匆匆抓著淋溼的長髮,從他身邊側身而過。

門內,伊扎克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神卻是巴不得將他粉身碎骨的狠勁。

……

只要有任何一點生物危機意識的人都會知道走為上策,阿斯蘭雖然遲鈍但也還沒真的對於危險毫無知覺,只是……

「阿斯蘭,不進來嗎?」獅子開始低吼了。

……

進去嗎?!阿斯蘭問自己。

「你好了叫我。」才不進去呢!

飛快的把門拉上,阿斯蘭尷尬的不知道等等該怎麼面對被自己壞了好事的朋友。

真是……誰會知道一個傷患會在浴室……算了,他什麼都別想了,先想怎麼樣保命才對!

@@@@@@@@@@@@

當電視上沸沸揚揚的報導著堪稱殖民地史上最大政壇醜聞的消息時,被扭轉形象從叛國者轉眼成為軍人典範的伊扎克與詩河正待在奧普的醫院,看著電視與報紙,面色複雜的沉默。

販賣軍備武器與MS,走私情報,必要時煽動推動戰爭,只為了貪圖個人私慾……一條條揭露的真相看起來沒有暢快或任何喜悅,有的只是哀傷與為死去的同袍不值。

沒有人會因為保護祖國而死感到怨恨不甘,但若死在這樣的貪婪私慾手中,要他們情何以堪……

阿斯蘭也來了,因為他認為不該放任他們兩人獨自面對。一起到來的還有原本不可能出現在此的卡佳里,面對這樣的結果,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坐在阿斯蘭身旁,無聲的握緊他的手。

當長達三個半小時的電視專題報導結束,病房內只有沉默,或許還有稍微粗重的呼吸,因為他們極力克制情緒。

過了一陣子,卡佳里忽然突兀的開口:

「迷惘嗎?」

率直到幾乎可以說是犀利的問法,讓現任或曾經身為扎夫特紅衣的三個人面露苦澀。

琥珀金的眸子慢慢的從螢幕上收回來,先後掃過詩河和伊扎克的表情,最後停在阿斯蘭臉上。

「阿斯蘭,你會失望,所以放棄保護殖民地、所以對於拼命守護的人性失望嗎?」

她的表情有點急,像是努力表達著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兩三年的政治生涯並未完全抹煞她的率直……看著她的臉龐,阿斯蘭輕輕搖頭。

「不會,因為這是我選擇的道路,而且,我相信有更多人抱持的是跟我同樣的想法,所以,不可能放棄,也不可以放棄。」

他的表情肯定而沒有絲毫猶豫,雖然似乎還是有些感傷……

「嘛,既然你是隻小白鼠,就假裝自己在爬通道好了,這樣就只能往前看、往前進了啊!」抬手拍拍阿斯蘭的肩膀,她露出放心又鼓勵的笑容。

……

第一次聽見阿斯蘭被形容成小白鼠的伊扎克挑眉,表情有些微妙,但馬上沒好氣的輕哼,因為他意識到阿斯蘭的話其實有一部分是刻意說給他與詩河聽的。

要他瞎操心!

「伊扎克?」含笑的綠瞳坦率的凝視他,阿斯蘭似乎變得比他記憶中的那個印象更加率直了些,這或許得歸功於身旁女友的潛移默化。

雖然他沒言明什麼,伊扎克卻已經明白他叫自己幹嘛了。

「KUSO!我守護殖民地的決心比你強多了,為了女人變節的傢伙少囉唆!」粗聲粗氣的嗆回去,用詞尖銳犀利卻聽得出來沒有任何惡意。

阿斯蘭一怔,被說中內心某部份情感的他老實的面露尷尬,反而是卡佳里馬上張開防衛網刺回去──

「總比幾度被當成女人的傢伙好吧?!」

「……妳說誰啊?阿斯哈元首?」冰藍色的眸子狠狠瞇起,伊扎克咬牙道。

「當然是那個明明住在扎夫特男子軍舍卻被人誤以為是室友來訪的『女朋友』的人啊!」雖然那個眼拙的「人」最後很悽慘的被揍了一頓,附帶從此以後與這銀色風暴扯上糾纏不清的孽緣。

金色小貓跟銀色獅子槓上了。

咳咳!一旁有人被這個震驚的情報嗆到,在接收兩到恐怖目光後,投降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認輸。

「迪安卡那小子~~~~妳給我閉嘴!」咬牙切齒的咒罵罪魁禍首的名字,伊扎克壓根兒忘了眼前的女人是國家元首,低聲咆哮。

「怎麼樣?!娘娘腔!」

「KUSO!妳喜歡的那張臉還不是一臉蘿莉樣!」還能動的左手非常不客氣的指向什麼都沒講的阿斯蘭的鼻尖。

「阿斯蘭那是俊秀,不一樣!」匆匆看了阿斯蘭一眼,卡佳里馬上抗議。

「哪裡不一樣……」

「……能不能別扯到我身上……」聽著逐漸偏題的爭吵,阿斯蘭無奈的開口。

「你閉嘴!」兩隻貓科動物張牙舞爪的朝他吼道,然後繼續爭吵。

……

好吧,他閉嘴……摸摸鼻子,阿斯蘭放棄與他們爭吵的可能性。

詩河無聲的揚起唇角,肩膀隱隱顫抖。

真的讓她發笑的不是阿斯蘭滿臉無奈的表情,也不是他們爭吵的內容,而是她剛剛終於知道,伊扎克每次一聽到迪安卡提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會朝著迪安卡咆哮的理由了。

女孩子……的長相嗎?她倒覺得伊扎克非常的具有男子氣概,至於長相……那是不可抗力啊!

回想結束,剛好看到氣沖沖的卡佳里拖著阿斯蘭離開了。

轉頭,伊扎克卻不像太生氣……

「吵贏了?」

藍眸從門板上收回,伊扎克淡道:

「……那個男人婆故意惹我生氣的,」雖然他真的有一瞬間的冒火,但是因為她的演技真的不怎麼樣,所以不難發現破綻──例如有時候發現他真的冒火時,眼神中閃過的懊惱和困惑……「八成是因為阿斯蘭那傢伙擔心我會消沉,她才想幫忙讓我有『活力』一點。」

雖然他脾氣急躁,但也不至於真的頭腦簡單,不然早就被迪安卡耍著玩,也就不可能穿上這身雪白隊長服了。

「這樣啊……所以隊長你也是隨便陪她吵?」

……

「……後來是刻意吵的,一開始真的忘了她的身分……KUSO的迪安卡!」被這麼一提又想到為什麼會吵起來的原因,伊扎克先是有些尷尬,接著就開始磨牙。

都跟他說不准講出去了……那個長舌公!下次見面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舌頭拔掉!

看著他板著臉的氣悶模樣,詩河露出淺淺的笑容,在病床邊坐了下來,沒兩秒,伊扎克的手很順的握住她放在床上的手。

「詩河,妳呢?」她是否失望、迷惘、感到不值呢……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緩中卻帶著另一種張力,短短一個月的相處,他卻已經習慣了用另一種態度面對她……完完全全將她放在對等的角度,不是以一個隊長的身分在問下屬,而是以一個男人在問願意追隨他的女人的口吻。

「說不傷心是騙人的,」稍微低頭,詩河認真的道,「但是,我想追隨的目標一直都在啊……所以,我不要緊的。」

她想追隨的是他,因為她深信他與她擁有同樣的目標與信念。

「……我不會讓妳後悔的。」伊扎克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承諾。

「嗯,我相信你。」

她相信他,沒有任何疑問,不需要任何理由。

看著他,端麗的紅唇流露溫柔的淺笑,輕輕閉上眼,感受他嘴唇的溫暖……

@@@@@@@@@@@@@@@

又過了一天後,獲釋的迪安卡來到了奧普醫院──

「喲,伊扎克,聽說你被折騰的很慘啊?」笑出一口白牙,仗著自己膚色天生比較黑,所以看不出臉色蒼白的迪安卡嘻皮笑臉的調侃起坐在床上養病的好友。

然後,在他的視線中,伊扎克慢慢拿掉點滴,從病床上走了下來……

「喂喂,你可以動了嗎?」不會吧?估計錯誤?!那他的小命不是玩蛋了?

「不能動也要先拔了你的舌頭。」伊扎克表情近乎猙獰的道。

「啊哈哈,我想起來還有東西沒買……」腳步一閃就躲到陪伴他前來的煌背後。

……

「KUSO!你給我站住!」

「我才不要!」

「煌˙大和,你別礙事,到旁邊去!」

「煌,你千萬別動啊!」

……

被他們當成擋箭牌和柱子的煌滿臉尷尬,因為他不是不動,是動不了,迪安卡根本把他抓得牢牢的,不然他早就跑了……

「好了好了,伊扎克,你跟迪安卡身上都有傷,有帳慢慢算;迪安卡,煌還來!」剛從醫生那裡確認完兩人傷勢的阿斯蘭在旁邊眾人的強迫視線下勉強介入,一手擋住伊扎克,一手抓回煌,然後退開好幾步。

聽見迪安卡有傷,伊扎克迅速沉默下來,盯著他那張沒有洩漏半點風聲的笑臉,心頭一抽。

強勢的伊扎克也只有在自責懊悔時會看起來有點孩子氣的脆弱……他那張臉真的很難讓人不覺得這樣的他彆扭的很孩子氣啊……迪安卡抓抓頭,極力想隱藏的心思被阿斯蘭揭穿了。

「這也沒什麼啦,剛好勉強算陪你一遭了……下次要行動前跟我講一聲吧,別一個人往前衝,把我丟在後面嘛!」

丟在……後面嗎……原來,感覺自己被拋下的,並不只有他?!

他們一直都還在一起,只是走上不同的實現信念的道路……是有一陣子他忘了……

悶不吭聲的走上前,張臂抱住迪安卡。

他沒事啊……幸好……

「伊扎克……?」被抱得受寵若驚的迪安卡表情詫異又關切。

但馬上的,他就知道伊扎克為什麼要抱他了──身上收緊的臂力讓他痛得齜牙咧嘴哀哀叫。

「好痛好痛!會痛啦!我滿身傷耶!」

「還能甩嘴皮就代表你可以活得很好!」沒好氣的罵道,放開他,伊扎克板著臉轉身就走。

「嘎?別這樣嘛……結果,」三步併兩步的追上去,勾住伊扎克的肩膀,開始八卦,「你到底跟詩河學妹進展到哪裡了?」

「KUSO!你哪邊涼快哪邊去!」這次的吼聲不難聽出尷尬成分。

……

對啊,上次被他打斷以後……到底……阿斯蘭忽然一個閃神。這樣說來,他上次到底打斷了什麼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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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阿斯蘭到底打斷了什麼呢........
這是謎(踹飛)

這篇文在構思上,
後半段有些薄弱(冏)
下次我會提起精神來直接不要拖戲的把它在該砍斷的地方砍斷的(淚)
結果在收尾的地方果然是我的弱項.......orz

結果這篇.....
因為感情戲份太少,
在結尾的時候也沒有多作描寫,
大概是因為我認為,
這次的事件是個契機,
但絕對不是全部,
Y跟S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在那之前,
他們還有更多機會享受彼此的默契與相知XDDD

至於D跟Y,
我真心認為他們打打鬧鬧也是一種感情表現!!!

至於Y跟C的鬥嘴........
我純粹只是想寫到蘿莉A(被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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