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睡眠時間很規律,至少在認識凱以前,我的睡眠品質一向推崇重質不重量,一天睡了四小時對我說就足夠了。

但是自從跟凱同居後,我只有兩種情形能準時起床,一種是我醒來時凱已經醒了;另一種就是被凱撲醒──

例如現在。

睡到一半突然被重物壓到,肺部的空氣全部被擠出,呻吟著,我百般無奈的出手摟住一點自覺也沒有的發育期少年。

「你要壓死我了。」哪有人用助跑再飛撲的,又不是玩摔角。

「魂凜,起床吃飯了,我已經弄好午餐了。」他笑著滾到我身邊躺好。

「今天吃什麼?」我掙扎的爬起身,隨手撥好壓亂的頭髮。

「義大利麵和焗烤法國麵包。」

凱有著一手好廚藝,正確說來是發現我只會燒開水以後,義憤填膺的衝去買了十本料理書回來,花了一個下午發揮他的天才智商學全,晚上燒出一桌香噴噴的菜,理所當然的從只會煮泡麵的我手中接掌了廚房料理權。現在的我可悲慘了,廚房他管,掃除他管,洗衣他管……生活品質跳躍了起碼三個檔次,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我扶搖直升的體重……今天帶些重量訓練的器材回來好了,凱也該接受訓練了。

邊打呵欠邊飄向浴室,我開始洗臉刷牙。

打從前天殺去海邊以後,身活作息就全亂了。

那天我們到旅館租了房間洗好澡,順便買了新衣服後,沿路玩回家,然後一開門就累垮了,雙雙倒在床墊上,睡得不醒人事。

記得我第一次清醒時是昨天中午,那是我第一次睡超過四個小時,可是那時凱還沒醒,基於我不在他身邊他就一定會作惡夢的定律,我只好乖乖躺著,不知不覺又小眠了一次,最後,當我醒來時,已經下午了。

想當然爾,睡到下午就別期望晚上睡的著,我們殺到pub玩了通宵,一直到清晨才回來休息。

再這樣下去,對青少年不好啊!

「魂凜,你電話。」凱敲敲門,我一開門就把手機遞給我,「謝啦。」我接過電話,他則替我關上門。

「我是魂凜。」我按下通話鍵。

「是我。」電話那頭拋來讓我心頭一驚的沉穩嗓音。

「喲,夜想,你找我啊?」

夜想是我清道夫裡的前輩啦。

「是找你沒錯,你爽約了,沒跟線民見面。」他的聲音聽起來火氣不小。

我努力回想,終於想起來跟線民約好的那天我跟凱還在海邊看日出打水仗。

「結果東西你拿到了嗎?」我問。

「拿到了,但是重點是你的失約。」

「……我道歉,那天我有事,一忙就忘了。」我老實的說著。

「什麼事是你處理不來的?」

「你這麼說真是太抬舉我了,我應付不來的事還是很多的好嗎?」我苦笑,何必話中帶刺嘛!

「說吧。」

「我遇到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了。」凱是第一個,我也不認為我還會有任何破例,所以他理所當然也應該是最後一個,既然如此,說他是最重要的人並不為過。

「哦?」夜想口氣裡的嚴厲少了些,取代的是調侃,「就是那位小弟嗎?」

「是啊,」我的口氣也輕鬆起來,「怎麼猜到的?」

「依你對他的破例程度,若我還猜不到,我的智商大概跟海平面一樣了吧。」他挖苦問出這種蠢問題的我。

「夠了啦你,說吧,打電話找我什麼事?」

「今天下午見個面,我有事找你。」他仍是標準的我行我素。

「你就不會問我有沒有空嗎?」我只能嘆息。

「誰教你失約了,這東西早在昨天就應該交到你手上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可以了吧?」

「那下午三點老地方見。」他自顧自的決定了時間。

「知道了,夜想,找個機會我想介紹凱給你。」

「哦?」

「我想讓他多增加一點見識。」

「現在培育接班人會不會太早了一點?」他問,開始有些正經。

「你想到哪裡去了,他是我的搭檔,我不想隱瞞他這些事情,更何況凡事預先做好最壞打算是我的原則。」我啐道。

「所以我就必須當萬能救火隊嗎?」他聽出我的言外之意。

「這是看得起你。」

「多謝抬舉,我該感動的痛哭流涕嗎?!」

無聊!

我懶得理他,直接收線。

打開門,我坐到老位置。

想讓凱認識夜想,是因為假設發生什麼事,還有人可以預防萬一。

「魂凜,你在發什麼呆啊?」不知叫了我幾遍的凱揮著叉子,不滿的咕噥,「還呆,再呆我就要全部吃完了喔,吃飯皇帝大,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啦!」

「啊?」我一回神就看到他快把麵包吃完了,「留我的份啊!」

我連忙出手打劫香濃美味的起司法國麵包。

「真是的,等一下要出去玩耶,你還浪費時間!」凱叉起義大利麵。

等一下……?

「凱,我下午有急事,延到晚上好不好?」我突然想到夜想決定的時間,倘若我就這麼再度失約,恐怕他會衝過來拿槍轟了我。

「耶?有事啊?」凱一愣。

「嗯,是那個我跟你提過的夜想,他找我有事。」我實話實說。

「喔。那就晚上見吧。」凱非常阿沙力的笑著答應我,「可是你要請我吃燒烤。」然後趁機敲竹槓。

「知道啦!」我認命的點頭,「凱,等一下到電腦裡找我的機密檔,沒事的話把他們背一背,能多查一點資料更好。」我先交代功課。

「那是什麼?」凱咬著義大利麵,不明白的看我。

「世界各行各業的強者。」

「我背他們作啥?」

「多知道總比少知道好。」

「啥?」他疑惑,「魂凜,其實我不認為台灣這種小不拉幾的地方會出多少世界級的人物。」

「我也是這麼想。」我贊成的點頭。

「那我為什麼要背?」

「因為我們以後會要出國,我現在只接台灣的case,等你成年以後就可以自己辦護照,然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出國去解決案子了。」我把我的計劃說出來。

「你已經想那麼遠啦?」凱好笑的問。

「對啊。」我點頭。

「為什麼想出國辦案子?」他又問,基本上凱是個很喜歡問問題的孩子,但我知道他只是想跟我對話來確定些什麼。

「因為龍非池中之物,你是鷹,我要讓你飛得高,飛得遠。」見過凱以後,我開始有了野心,我的野心是想讓凱在世界上活出自己的一片天,也許未來會讓凱投入資料中的那些強者手下接受訓練,讓他接觸更專業的技能。

「沒有你的世界我不要。」

出乎我預料,凱回答的超快,並且非常堅定。

「我沒有說我要離開你的世界,我會領著你飛。」我笑了,搶走凱因為緊張而來不及吃的烤麵包。

民以食為天,我這不要命的舉動換來迎面而來的義大利肉醬。

「喂!喂!」我趕忙接住鍋子,「我還沒吃呢!打翻了怎麼辦?」

嚇死我了。

凱笑得可得意了。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拿肉醬給你,結果不小心手滑了。」

由此可知,他「滑」的多用力。我白了他一眼。

「你的力氣還真大。」一個大鐵鍋就這麼虎虎生風的砸過來了。我沒好氣的道。

「我在發育期,力道不好控制嘛!」他說得好無辜。

「狡辯!」

「被發現啦?」他毫無反省意思的說道。

哇咧,這小鬼……我氣虛的嘆息。

「算了,吃麵吧。」我埋頭吃麵,拒絕繼續無聊的話題。

凱則笑了,主動替我倒了啤酒。

「我去找夜想,你去哪?」我想想仍是問了。

「去四處逛逛吧。」

「別去天堂玩,你上次在人家的地頭上扁人,有人放話要找你。」我叮嚀。

凱的個性真的是和我一樣的率性,扁人也不看地點,正大光明的卯起來揍,結果現在有上打的人想找他碴。

「知道了,天堂酒吧不准去,還有沒有要叮嚀的?」他頑皮的眨眨眼。

「沒了,自己小心。」

平常有我看著還好,若要放任宛若脫韁野馬一樣的凱單獨出門亂闖,還真是讓我很緊張。

「我知道了,再聯絡。」凱收拾了吃完的碗盤,套上外套就準備出門了。

「小心警察,騎車別騎到有交警的地方。」

「我知道。」

看著凱出門,我才驚覺自己的叮嚀有些碎碎唸。

該不會……我真的老了吧?

甩甩頭,我兩三口吞完義大利麵,抓起今天要順便交給夜想的東西,跟著準備出門。

「順便幫凱買隻手機好了,不然聯絡很麻煩。」我想想又多抓點錢在手上。

時針指在二與三之間,我匆匆出門。

與玩世不恭的我不同,夜想那傢伙把人生過得一板一眼,一點趣味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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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和魂凜一起闖的。

一起打架、一起飆車、一起喝酒、一起吃飯……黑翼與魂凜,在中部也算是小有名氣。

黑翼,因為我不肯透漏名字,所以魂凜在別人面前一向都這麼叫我。

可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在魂凜眼中,是一隻鷹,他期望我能飛的高、飛得遠,既然如此,我想回應他的期許,我想站在更高處,只要有他陪伴。

難得一個人在外面亂晃,我先去買了一些電腦零件,想讓家裡那台鞠躬盡瘁的電腦老兄擁有第二春──

沒辦法,我和魂凜都太操它了,二十四小時開機不說,還一直用它在世界各地的機密檔案亂闖,下載太多程式檔案的後果是它有點未老先衰。再加上我有點想自己設計程式,又想再在上回找到的那幾家跨國公司主電腦中抓點東西回來玩,家中電腦殘存的記憶體並不足以讓我一償宿願。

原本還有些擔心在我抓著魂凜痛哭一場後,不喜歡被依賴束縛的魂凜會疏遠我,沒想到他竟然說我可以依賴他……心底的痛,是因此稍微平復了些。

只是呢,每每在你心情好的時候,就是會有那種來找碴的人。

停下腳步,我先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一旁商店的寄物櫃裡,再轉身用騎樓下機車的後照鏡觀看那些跟了我一段路的人。

冷笑掛在我唇角,我索性順了他們的意,走到一個比較偏遠的小巷。

「出來吧。」我轉身看他們。

「黑翼!」

被我發現了,他們也不在閃躲,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我眼前。

人數不多,大概七八個,各個手上不是開山刀就是西瓜刀,怎麼,這年頭菜刀好買是不是?人手一把會不會太氾濫了?!

或許,我剛才應該直接騎車避風頭比較好,畢竟那輛JADE2500的速度不是蓋的,只可惜我選擇了迎戰,那就打吧!

照魂凜所教的,外套一脫,把它抓在左手。

「怎麼,今天跟蹤我是想告白嗎?」我不怕死的挑釁。

看來要讓魂凜失望了,就算我不去他們眼前亂晃,他們也會來找我的。

「黑翼,魂凜不在看你還有什麼花樣!」為首的那人有點面熟,我花了三秒鐘想起來他鼻樑上的紗布是我的傑作。

「平常有魂凜約束我,你們應該難過他今天不在場。」我冷哼,右腳挑起一旁角落的酒瓶就踢過去,完美命中他據說已經被我打斷的鼻樑,造成二度創傷。

「啊──」殺豬般的慘叫想起。

「操!」

「扁他!」

「靠!」

叫罵聲亂成一片,我已經衝上前開扁了。

我和魂凜都不是喜歡防禦的人,所以我們的防禦就是「在對手打到我們前,先一步把他打倒」,招招狠、招招快,搶了一把刀就亂砍,反正周圍的人一定是敵人,連想都不用想。

用力甩著牛仔外套,用以揮開別人的刀,右手的刀則化為凶器,砍得他們哭嗲喊娘,但我自己也掛了彩,一條條血紅色的痕跡染紅了我的衣服和長褲。

這下子慘了,我找不到藉口跟魂凜交代了,逛個階也能逛到這身傷口,說穿了還真丟臉。

一個小時後,我一刀砍倒帶頭的人,也許是被我的狠勁嚇到了,開始有人丟了刀就跑。

一個、兩個、三個……很快的就跑到一個都不見人影。

「呼!找我麻煩!」丟開手上的刀子,我拖著有些遲緩的腳步走回停放機車的地方,先從置物箱取出一件長風衣穿著掩飾身上的傷口,再回店裡取回我買的東西。

看樣子,我回家好了,也不用跟魂凜出去玩了,我需要養傷,痛死我了。

騎著車打算回家了,因為身上的傷所以不敢超速飆車,難得用中規中舉的速度慢慢騎。

紅燈了,我無聊的左顧右盼,一道紫光閃過我眼際。

「凱斯特紫水晶?!」只有母親所屬的紫眼一族才會擁有的紫水晶?該不會……

就在我愣怔之際,帶著紫水晶耳環的男人已經騎車離開,無暇細想,我掉頭追了上去。

凱斯特紫水晶的耳環,其雕功無比細膩的在光線折射下,水晶中央會浮現雲彩圖樣……是媽媽的耳環,我在離家前把它們一人一個的送給了那對雙胞胎弟弟!

「杰跟夜為什麼會在台中?!」咬牙低咒,我保持安全距離的跟著。

騎了十五分鐘,那個男人在路邊停了車,走到電話亭,開始打電話,我也停了車,卻不敢熄火,就近跟路旁的老闆娘借了電話打給魂凜。

「叱雷……你兒子們在我手上,識相的就不准贏那個官司,我的小弟一定得無罪獲釋,若輸了你的雙胞胎兒子就得陪葬!」

好極了,雙胞胎和官司,再加上叱雷那個八百年前就不再有人用的複姓,這下子我肯定了受綁人的身分。

我的全名,叫做叱雷凱!

「魂凜,是我,我現在在……」眼見男人準備離開,我匆匆交代完,趕緊想要跟上。

「小弟,你流血了耶!」老闆娘指著我的褲管說道。

「嗯,我剛剛跌倒了。」幸虧我把黑色風衣扣上了,不然只怕這位好心的老闆娘已經吐血昏倒。

流血?我簡直是失血過多,身上一片濕黏,全是血腥味。

讓我失望了,辛辛苦苦的跟了半天,那個男人的確是和同夥會合了,卻不是安置杰和夜的地方,他們正打算去吃飯。

怎麼辦?如果我再跟近,很有可能被認出來……

正當我苦思著要如何救人,一隻手無預警的自身後繞過我肩膀,捏住我下頷,強迫我抬頭──

是魂凜。

「能告訴我有什麼是那麼好玩,讓你拋下我先玩了一段?」他笑問,聲音卻壓很低。

「幫我救人。」我暗示他注意坐在店裡吃日本料理的三個人。

「救誰?」他邊問邊皺眉,因為他聞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凱,你……」

「先救人,我弟被抓了。」我緊張的盯著他們。只有杰跟夜不能出事,我在他們出生沒多久就從他們身邊奪走了媽媽,他們等於是我一手帶大的,說是我最牽掛的人也不為過。

「弟弟啊……怎麼突然來台中看你了?」魂凜在安撫我的緊張,同時他撕開衣服替我包紮手臂上比較深的刀口子。

「是被綁來的,我應該和你一樣無事一身輕。」我無奈的苦笑。

「啊哈,我懂了,等一下動手,你先坐一下。」他把我架到機車上坐好。

「抱歉,你和夜想見面卻又找你出來……」我因為在我眼前威脅晃動的拳頭而閉嘴。

「如果你沒受傷我真想扁你,說什麼傻話,有好玩的當然要一起玩,難不成你希望我把好康的暗坎嗎?」他白了我一眼,手上輕柔的包紮卻沒有停。

「……我說錯話。」我只能道歉,同時看著魂凜把最後一片布條綁到我左小腿上,「你只穿背心會不會冷啊?」

把衣服撕給我包紮止血後,魂凜只剩一件黑色背心。

「冷了能脫你的衣服穿嗎?」他沒好氣的反問,眼神卻帶著笑。

我看著他,突然發現我們的姿勢有點曖昧。

我是側坐在機車上,他則雙手撐在我身側,與我面對面交談。

「你離我這麼近幹嘛?」我順勢踢踢他。

「說話啊。」他笑著,似乎很滿意的看到我臉紅。

「你別鬧!」我好笑的又踢他一腳。

「好好好,」他的笑容一歛,「上工了。」

他飛快的轉身跳上他的機車,我同時也翻坐歸位,先後催油門跟上。

那三個男人邊走邊聊,最後走到一個工地,但現在因故停工,所以根本沒人。

魂凜向我擺個手勢,他率先加緊油門衝上前,像表演特技般的單輪直立車身,前輪直掃一人的臉,接著又換前輪著地,後輪甩尾打發另外兩個。

「其實你可以去表演特技了。」我讚嘆,一腳踩在最先想爬起來的人喉嚨上。

「其實我一直在馬戲團混飯吃,你現在才知道啊?」他頑皮的開玩笑,接著一拳打到其中一人的肚子上,「說,你們抓來的兩個小孩在哪裡?」

「什、什麼小孩?」

「我們不知道啊!」

被魂凜的眼光凍到的兩人急著想撇清關係,我用腳尖抵著我腳底下那人的下顎,「說,我親耳聽到你打的電話,那兩個雙胞胎在哪裡?」

「我不……」

「啊──」

他的拒絕被慘叫聲打斷,順著發源地望去,只見魂凜折斷了一個人的右手,那人慘叫著昏了過去,清醒的兩人則有點傻眼。

「那,下一個,說或不說?」感染了我的著急,魂凜不再慢慢跟他們磨,「還是你們也想打石膏當傷殘人士?」

清醒的兩人面色慘白,顫抖的吐出情報。

「在……港口五號倉庫……饒了我吧……」

知道地點我就想去救人,但魂凜阻止了我。

「你們有幾個人守在那裡?」他又問。

「我、我不……」

「骨折沒什麼好怕的,只要幫你折回來就好了,信不信,我示範給你看。」魂凜輕描淡寫的說著,無視於那兩人幾欲昏厥的表情。

「四五個……」冷汗涔涔下,他艱澀的吐出情報。

「真的?若你說假的……幫個忙,救一下那個人。」魂凜對我說道。

「怎麼救?」

「折回來。」

「喔。」我依言走向仍在昏倒中的人,用力反折,殺豬般的慘叫又響起。

「不想像他一樣就說實話!」他怒喝,成功突破心防。

「真的、真的……是一個姓王的委託我們打電話和綁架小孩的……」他慘叫。

見他說的是真話,我彎身取下他耳朵上的耳環。

「下次不是你的東西不准拿!」我一掌劈昏他,魂凜也砍昏另外兩個。

「走吧。」他向我點點頭。

「魂凜,」我叫住他,「我……」

我想解釋我為何從不提起自己還有兩個弟弟,也想解釋這一切,至今魂凜只知道我害死母親而已。

我在乎他的感受。

「別在意啦,」他笑著拉我往前走,「等哪天我想去你家提親時,我會主動逼問你,在那之前,慢慢來,你想說再說就可以了。」

我一怔,繼而低笑。

這就是魂凜,和他在一起,我永遠都是被寵溺的一個。

「好了,提起精神去救人吧。」他輕拍我的背。

「好。」我想了想仍是開口,「等一下,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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