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的試圖抓回第六感的感覺,卻只是讓自己的胃更加抽痛。

向以農抓抓頭髮,也跟著上前攬住南宮烈顫抖的肩。

「烈,咱們還也令揚跟凱臣呢,還是有辦法可以找到君凡啊!」

「就是說啊,君凡也不呆,搞不好他自己就可以回來了。」安凱臣跟著安慰。

曲希瑞沒說話,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

君凡今天只穿一件毛衣,那如果現在毛衣被烈抱著,君凡上半身就只能打赤膊了……最近氣象才公佈冷鋒面到來……君凡熬得住嗎?

@@@@@@@@@@@@@@@@

兩天過去了,東邦每個人的脾氣似乎都到了臨界點。

因為他們找不到雷君凡,而狄離去前說的話,卻又宣告著君凡在等他們去救援……

外出找了將近一天兩夜的眾人頹喪的癱在客廳,展令揚繼續抱著電腦敲敲打打,安凱臣忙著找出可以跟君凡通訊器聯絡上的方法,曲希瑞則拖著疲憊的身軀到廚房弄出可以填飽眾人空了一天的胃的食物……

南宮烈咬著唇,拼命拿撲克牌算著君凡可能的所在位置,但是失去第六感的他,怎麼也無法算出正確答案……

可惡……平常習慣了沒發現……等到失去以後才知道第六感真的幫了他不少忙,若是發生在以往,這種問題只要他算算就沒事了,只怕連君凡有沒有受傷都一清二楚……不,甚至可以說,他如果有第六感,就可以阻止君凡出門了……

「該死……」低聲懊惱的咒罵,南宮烈深吸一口氣,努力思考著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的第六感恢復。

……

聽說,人在生死邊緣潛能會急速突破……

試試看嗎……也只能試試看了……

「我回房間一下。」他跟因為自己起身而關心抬頭的向以農道。

「烈!」

「不要緊的。」露出淡淡的溫柔微笑,南宮烈上樓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找出之前跟君凡在歐洲旅行時,買來的精緻拆信刀。

一直捨不得用……第一次使用卻是自殘嗎……

「一定要有用啊……」不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找到君凡了……

這兩天氣溫一直在下降,氣象報告都說快要下雪了……就算君凡不是會怕冷的人,也熬不過這樣的低溫啊……

拉起袖子,將冰冷而鋒利的刀刃抵在肌膚上,一咬牙就要割下,手腕卻被從後方伸來的手緊緊握住。

「烈,你想做什麼?快住手!」因為不放心所以跟上來的向以農差點被嚇破膽。

「以農,你放手!」想爭奪又怕傷到向以農,南宮烈不得不鬆開手,讓以農把刀子扔得遠遠的。

「烈,你別做傻事啊!」向以農抓著南宮烈的雙手,生怕一不小心,南宮烈會用別的方式自殘,然後等君凡回來,他會被扣五個月零用錢。

「我……不然怎麼辦?我的第六感就是沒辦法恢復啊……」

他們一次也沒提過要他試著恢復第六感,一次也沒有要求他占卜……就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焦急……

他們信任他,他卻無法回應他們的信任……

聽見樓上爭執而上樓的幾個人心疼的看著南宮烈,而後,展令揚走上前,抱住無力跪坐在地的烈。

「烈,你把自己逼太緊了。」
「令揚,我要趕快恢復第六感……君凡他……」
「噓!」展令揚捂住南宮烈自責的雙眼,「烈,你閉上眼,什麼都不要想,你只是太過自責而已,我幫你想起來……」
聽著展令揚溫柔的嗓音,南宮烈順從的閉眼。
「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了。」不知道這個跟希瑞磨來的方法有沒有用……算是心靈治療的一種方法吧?因為希瑞不想用催眠的方式侵入夥伴內心深處,所以他們原本想等烈慢慢恢復的……但這次看來,如果不用點其他手段,只怕烈會去自殺,然後到閻王殿走一遭回來,就只為了找回第六感來救君凡……

南宮烈在他的安撫下逐漸放鬆,急促的呼吸也逐漸穩定了。
「烈,你想想看你跟我們在一起的樣子……你風度翩翩,舉手頭足都帶著優雅,對女人非常有一套,總是能吸引無數的狂蜂浪蝶,我們還笑著說只要世界上有女人,你就不愁吃不愁穿了……你是東邦的神賭,在賭場上戰無不勝,最喜歡嚷著要作莊,天知道我們每次都多好奇你的答案……你喜歡把撲克牌當武器,你的撲克牌占卜準確無比,讓我們在對於無法探知的事情能有充分的準備……你的第六感是幫我們知道哪裡有好玩的事情的最佳雷達、是尋找有趣事情的最好方法……烈,你的第六感是讓你用來保護我們遠離危險的,一如你的溫柔,只會在意到身旁的人,卻無法幫助自己……烈,你知道我們有多麼喜歡你嗎?你的溫柔體貼、你的細心包容……你總是關心我們,卻又不想讓自己的事情給我們造成困擾,你把自己逼太緊了……」

聽著展令揚那像催眠又向寵溺低哄的嗓音,南宮烈回想起君凡失蹤前曾說過的話:

「烈,我真希望你能再依賴我一點。」

「我已經夠給你添麻煩了,瞧,連吃飯都要你陪。」

「我說的不是這個……要什麼時候,你才肯讓我陪你呢……吃飯吧,張口。」

那個時候,君凡的話講得不清不楚,現在想來,所謂的陪,是希望他能依靠他嗎……希望他能接受他的關心與寵溺,不要自己一個人來承擔……

君凡總是在用各種方法告訴他,有事可以交給他來扛……他卻遲鈍的沒有發覺……

頓悟的瞬間,眼眶裡的淚水無法抑制的滴下。

「烈。」展令揚沒有挪開手,儘管他們都知道烈哭了,卻沒有人戳破。

「一直被包容的是我……你們容忍了我的見外跟愛逞強……」

「說那什麼話,朋友本來就是互添麻煩的!」

看著說得理所當然的四個好朋友,南宮烈感到心頭一陣溫暖感動。

然後,心底浮現本能的直覺。

「啊……」

「烈?」

「凱臣,去開車……君凡在海邊的倉庫,上車我再算地點,我們先出發!」

「知道了。」

無須再多言,他們默契良好的各自行動。

曲希瑞不忘將打包好的食物帶上車,連同一鍋特製的營養湯和乾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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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冰涼落在已經快失去知覺的肌膚上,雷君凡睜開眼,望著倉庫牆壁上的小窗。

「竟然真的下雪了……」低喃牽動了乾裂的唇角,他微皺眉。

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柱子上,雙腳也被綁住,雖說是他有意讓自己陷入險境,但是兩天多的不吃不喝也真是折騰人啊……

烈不知道怎麼樣了……令揚打包票說他們會照顧好烈……但他還是擔心啊……

但是……自己這模樣有夠狼狽的……

餓個兩天不會死,兩天滴水未沾卻讓他覺得頭腦有些發昏,口舌乾得難過。

早知如此,他會在出門前多喝幾杯水……那個該死的瘋子,這筆帳他先記下了……

再度疲憊的閉起雙眼,雷君凡小心調整自己的姿勢,確保可以減少體溫流失。

昏昏沉沉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重的倉庫大門被推開了。

還來不及對準視線,一道人影已經緊緊摟住他。

啊啊……結果還是讓烈擔心了嗎……

「我沒事。」強迫疼痛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去安撫一臉慌張的南宮烈,雷君凡開始有心情笑了。

「我看不出來你沒事。」飛快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在曲希瑞用手術刀割斷繩子以後讓君凡穿上。

「這樣比較快。」知道他是想用穿暖的衣服溫暖他冰冷的身軀,雷君凡主動靠入他懷中,貼上他炙熱卻發顫的肌膚。

第一次這麼深刻的感覺到兩人的體溫開始互相傳遞,南宮烈卻沒有心思感動或害羞,他抱住君凡,忙著向希瑞確定君凡的狀況。

「他還好嗎?」怎麼冷成這個樣子?嚴重失溫?

「虛弱了點,但十幾年中國功夫不是白練的,身體還適強壯的跟牛一樣。」曲希瑞笑著拍拍因為聽見自己被比喻成耕田用動物而白了他一眼的雷君凡。

「你有看過牛虛弱成這樣的嗎?」南宮烈沒心情回應他們的幽默感。

這次雷君凡沒有瞪人了,因為說話的人滿臉擔心,而且讓人心疼──儘管他很不爽自己為什麼變得連牛都不如。

「烈,你放心啦,成龍成蟲還不就是這樣。」向以農幫忙南宮烈將雷君凡扶上車。

他又變成蟲了……嘆息在心,雷君凡小心移動身體,怕壓到南宮烈身上綁繃帶的傷口。

「你好好靠就好!我沒那麼弱!」注意到他明明已經沒力氣還想顧著他的南宮烈沒好氣的將他壓將他自己身上,然後調整毛毯將兩人包住,讓自己的體溫當免費暖爐。

曲希瑞將保溫瓶丟給南宮烈。

「烈,你先餵君凡喝這個,凱臣,暖氣不能再強一點嗎?」

「現在車內氣溫25度喔,再高的話會不會溫差太多反而讓君凡不舒服啊?」

「調成27度。」

「OK!」

南宮烈小心翼翼的餵君凡喝湯,看著君凡因為熱湯碰到裂傷的嘴角而痛得微皺眉,他是心疼死了。

「希瑞,有沒有藥……」

「我沒事。」拉回南宮烈伸出的手,雷君凡安撫道,「我好得很,什麼事也沒有。」頂多就這幾天開口辛苦些。

真的假的?疑惑又牽掛的看著君凡,直到他給了他一個再確定也不過的微笑。

好吧……

雷君凡低頭喝湯,低垂的眼裡隱藏了某種光芒。

其他四個看好戲的「損友」則無奈的想搖頭。

果然,可憐的烈還沒發現,他的所有反應都在君凡的計算中了……

這一靠,幾天以來的尷尬全「靠」沒了,搞不好還更上一層樓呢……

這神算之名果然不簡單,連感情的事情也不會超出預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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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異人館,南宮烈先是不容雷君凡拒絕的陪他一起沐浴──再次讓東幫人百般搖頭,但是這次就不知道是同情被吃豆腐而不自知的烈,還是同情美景當前卻碰不得的君凡──然後強迫君凡給希瑞作了一次全身檢查,等到一切都沒問題以後,才將人扶回房間。

樓下的人已經開始下注,賭著烈會不會被吃掉,以及被吃掉會被吃幾遍……等等沒良心的問題。

「你真的沒受傷嗎?那你是怎麼被狄抓的?」盯著坐在床上的雷君凡,南宮烈還是放不下心。

「……」

「君凡?」

「……電擊棒。」他是被電昏了。

把一個人電昏需要多大的電流?南宮烈愣了愣,然後開始抓住雷君凡的衣領。

「他電哪裡?」

「烈,你的姿勢……」跟他優雅的氣質會不會相去太遠了?

頭一次衣領被無禮的拉扯著,抓著衣領的人還能惡狠狠的瞪他超過三秒鐘,但自己卻完全不在意,反而有些窩心和好笑。

「誰管你我什麼姿勢,你被電到哪裡?有受傷嗎?」南宮烈不滿他的顧左右而言他,以為他是因為真的有傷口才避之不談,氣惱的開始要動手脫他衣服。

他真的沒發現他的態度有些孩子氣的撒嬌嗎?雷君凡忍不住出手抱住他。

「啊!」又怎麼?南宮烈瞪著把臉埋在自己身上的腦袋。

「烈……」

「嗯?」

「烈……」

「什、麼……」

「烈……」

他開始知道君凡只是因為想叫他而叫他,並不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於是也不回應了,就這麼任憑君凡用讓他輕顫的低沉嗓音念著自己的名字……

「烈……」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君凡狀似平靜又飽含莫名渴望和眷戀的語氣,他開始感動的想哭,情不自禁的,緊緊回抱……

他的反應令雷君凡抬起了頭,靜靜的凝望彼此,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縮短,最後,有些遲疑的雙唇,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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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很淺、很試探性的吻。

南宮烈不解的看著雷君凡,他可不認為君凡真的是個這麼含蓄的人。

「烈,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雷君凡低問。

「大概跟樓下正在打賭的事情差不多吧?」第六感回來了,他也恢復一定的幽默,只是臉頰上的薄紅顯露出他的不好意思。

「打賭?」雷君凡愣了愣,接著沒好氣的低罵,「混小子,下個月零用錢不想要了。」

竟然敢打賭打到烈身上,萬一烈因此拒絕他,他們就把皮繃緊一點等他收拾吧!

「呵呵……有你這句話,我大概穩賺不賠了。」南宮烈低笑,模糊難辨的態度讓雷君凡有些摸不準他真正的想法,但憑著自己對他的了解,也多少有個底。

「烈,我原本想慢慢等你的。」雷君凡低語,仍然維持著埋首南宮烈懷中的姿勢,雙手倒是環住了烈的腰。

他知道烈雖然對每個人都很溫柔,對他們東邦的死黨更是毫無保留的付出,但他要的是一份感情,一份烈很可能給不起的感情,所以他不敢提,只是在等待烈發現──然後承受被愛或拒絕。

很笨拙的方法,這麼效率的做法一點都不像他,但是比起讓烈無法面對自己或是失去烈,他寧可花一輩子陪在烈身邊,那樣,至少烈會依靠他、會對他毫無保留的笑。

可是狄的出現破壞了這份平衡,在某人的刻意暗示下,烈知道了他的感情。

有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還是失去了小心翼翼維護兩年多的感情,因為烈在逃避他的眼,逃避他的關心……但是,若他沒有錯看烈眼底的光芒,那是否表示,烈並沒有要拒絕他?

剛才的吻,是含蓄的試探。

柔軟的唇沒有一絲抗拒或厭惡,明亮的眼中只有迷惑而沒有為難……

雷君凡的話,只有短短的十個字,南宮烈卻覺得眼眶一熱。

在他沒發現自己心意的時候,心愛的男人已為他默默付出了許多年……

「如果我一直遲鈍下去,你當真一直守下去?」

真不知道君凡的個性是怎麼生成的,難不成真的打算一直守到他去結婚生子?

……唔,或者是守到兩人已經一腳踏進棺材,白髮蒼蒼的時候……想到都想打人。

「或許吧,至少,在我算出更好的執行方法前,我會一直守下去。」

「不怕虧大了?」

「值得的事,哪來的虧本?」

毫無遲疑又理所當然的語氣讓南宮烈沉默了。

他不是個輕易憑感覺行事的人,也不是個太開放的人,他甚至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但是……

但是……

他想讓君凡高興……想讓君凡知道他是多麼的高興聽見他這麼說……

他想……回應這個無怨無悔守著彆扭又愛鑽牛角尖的自己的男人……

「君凡,抬頭。」他低聲道,在雷君凡依言抬頭時,主動吻上他。

雖說南宮烈頭上關於愛情的風光名號不勝枚舉,無論是萬人迷、獵愛聖手……等等,但是真正讓他有時戰經驗的地方可不多。

認識君凡以前,他對每個人都保持距離:認識君凡以後,他也只對朋友拉近距離……

說穿了,除了被偷襲(?)或其他不可抗力以外(作:....烈,你到底過著什麼生活呢?),剛才那個短佔的吻還算是他的初吻,而這個則算是第二個吻。

但沒看過豬也吃過豬肉,雖然生澀了些,但是情挑的舌吻還是難不倒他(作:烈,你平常都看什麼電視和書籍啊?)。

雷君凡訝然,卻沒反對。

他欣然接受烈的感情,直到烈試圖將他的毛衣掀起……

「烈?我並沒有一定要在今天……」他知道南宮烈不是個這麼快就會想進展到這種地步的人,說穿了很習慣甜言蜜語的烈搞不好是他們之中最純情的。

更何況,對烈而言,在狄的事情還未完全解決前,並不是太適合……嗎?

「君凡,我像是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嗎?」南宮烈笑了,繼續努力扒光他。

「烈……你不要因為顧慮到我,所以……我剛才那樣說並不是因為要讓你愧疚的。」雷君凡辛苦的將毛衣拉回原位。

他怎麼不知道……君凡這麼「龜」……再這樣下去,他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可就沒了……南宮烈無奈的看著自己才拉起五公分的毛衣又被拉回去,眼神開始不懷好意。

山不轉路轉,他脫不下來的衣服可不代表不能讓君凡自己脫下來……

「君凡,你說過你只要看過一眼的事物就永遠不會忘了,對吧?」

「……嗯。」急轉直下的話題讓雷君凡呆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我的身材跟兩年多前比起來,有變很多嗎?」南宮烈冷不妨的脫下自己的上衣。

要命!雷君凡眼眸一瞇,倒抽一口氣。

烈到底知不知道他要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兩年多以前替他擦澡所看見的美景有多麼困難,竟然還要他比較?!

「差很多嗎?」南宮烈笑著用腿輕輕分開君凡的雙腿,跪在他雙腿中間,搭著他的肩膀,用膝蓋去磨蹭某個開始有變化的部位。

再拖下去,別說烈會生氣,連他自己都會去上吊了……

想了想,雷君凡無奈的笑了。

「怎麼突然想獻身?」他扣住烈的腰。

「因為我突然發現,真要說起來,我們已經有交往之實的過了兩年,所以也差不多了。」南宮烈再度企圖脫下君凡的上衣,這次沒有遭到反抗了,「放棄維繫貞操啦?」

被揶揄的雷君凡哭笑不得的一把將烈反壓到身後的床上,仔細凝視烈的雙眼,在其中探詢著──他有些緊張,有些慌……有些害羞……卻沒有他擔心的勉強……

「烈,有件事我必須先說,」他邊說邊吻著南宮烈,從淺吻到深吻,從溫柔到挑逗,「我愛你,是真的,不是公式說法,也不是隨便講講。」

真是天要下紅雨了,竟然會聽見……

南宮烈訝然的睜眼,然後笑著將口袋裡的撲克牌丟下床。

「衝著你這句話,我可捨不得等一下痛得拿撲克牌射你。」

「……歡迎隨時喊停。」雷君凡怔愣一下,才輕咬他的肩膀算是回應他的玩笑。

好癢……南宮烈縮縮肩。

「我怕害你去沖冷水。」那他可是會心疼的。想起君凡在幾個小時前被凍得嘴唇發紫的模樣,南宮烈哪捨得讓他去浴室沖冷水。

「怕什麼?幾年都這樣下來了,也不差……嗯……」雷君凡的話頓了頓,因為有人用大腿摩擦著他下腹的要害。

「男人,在床上要做不要說,OK?」南宮烈挑釁的笑了。

「只怕你待會兒會希望我多說少做點。」

談話到此結束,因為雷君凡回應了他的挑逗……

時間,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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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些難受的呻吟,南宮烈真的不懂為什麼雷君凡要花一大堆時間在……咬他。

雖然麻麻癢癢的並不難過,但是……同時間在身上游走的手卻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

雖然一直說服自己又不是第一次看見君凡裸體,也不是第一次被看見……但是心跳就是快得讓他差點喘不過氣……

他想關燈……輕輕推推壓在身上的君凡。

「烈?」

「燈……」南宮烈尷尬的吐出一個字。

雷君凡抬頭,看了頭頂上的燈光,然後扯扯唇角,直接給了南宮烈一個紮紮實實的深吻,直接將他吻到無法呼吸。

「唔……」摟住君凡的臂膀,南宮烈完全沉迷於唇舌交纏中所傳遞的渴望和眷戀。

藉著他沉迷之際,雷君凡的手逐漸往他身下探去。

「啊!」腿間要害被握住,南宮烈驚喘。

然後,在他震驚的目光下,雷君凡緩緩的沿著已經被徹底舔吻的頸側、鎖骨、胸膛、蓓蕾……一路吻到平坦結實的小腹……

他該不會是想……察覺到他的用意,南宮烈緊張的想移動身體,才發現自己根本被之前以為沒有什麼的「麻麻癢癢的吻」弄得全身癱軟,只能面紅耳赤的看著君凡張口含住……

「嗚……」分身被溫暖口腔包裹住的異樣快感讓南宮烈忍不住顫抖著,仰頭發出與其說是呻吟倒不如說是嗚咽的喘息。

柔軟的唇舌像是在品嘗什麼佳餚一般的舔吮吞吐害羞顫抖的柔軟,在溫柔的愛撫下,柔嫩的部分逐漸硬挺……

「呃……不要、這樣……啊嗯……」南宮烈羞紅了臉,微弱的拒絕在快感攀升下,顯得不堪一擊。

雷君凡舔著滲出體液的前端,修長的手指愛撫過烈胸前挺立的蓓蕾,緩緩滑上他被快感和羞恥逼得更加俊美動人的臉龐,輕柔的探入他口中,逗弄他柔軟的舌。

「唔嗚……嗯……」細細舔著君凡的手指,他不知所措的握住君凡在臉頰留連的手掌,得到溫柔的反握。

「烈,你怕嗎?」雷君凡改用手去套弄被唾液和滲出的體液弄得濕滑的硬挺,自己則輕咬烈的耳垂。

「嗚……很奇怪……」南宮烈抱住君凡,將自己的表情隱藏在他的頸間處。

雷君凡知道他害羞,於是沒有移動身體,任他在自己耳畔低喘呻吟。

這樣的親密貼近反而讓南宮烈逐漸穩定,因為熟悉的氣息讓他知道自己是可以安心的……

發現他開始享受這樣的愛撫,雷君凡輕輕更加分開他的雙腿,一手套弄著已經瀕臨爆發邊緣的昂揚,一手則撫摸柔韌的大腿內側,然後沾著流至分身根部的體液,以食指輕壓雙丘下的菊蕾。

南宮烈僵了僵,卻沒有動。

他原本想忍受難堪的探索,卻發現君凡只是一直用體液在穴口慢慢搓揉……

「嗚……」伴隨著高潮邊緣的快感,後庭的麻癢讓他發出有些難受和舒服的呻吟。

雷君凡加快了套弄得速度,並挑在南宮烈已經再也無法忍受而弓身時,用指尖壓入鈴口。

「啊啊……」南宮烈在快感射出時發出高昂的呻吟,那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可能嚐過的激情。

雷君凡安撫似的親吻著他因為高潮而緊繃的身軀,幫助他慢慢放鬆,然後在他無力的張口喘息的時候,小心的將食指刺入已經被體液濕潤的菊蕾。

「嗯……」

違和的異物感讓南宮烈本能的縮緊後庭,更加清晰感覺到君凡那修長骨感的手……

「烈,放鬆。」雷君凡盡量安撫他,讓他在細密的親吻中習慣體內的探索。

謹慎的慢慢深入,緊縮的窄道讓雷君凡真的很懷疑這樣的地方可以容納自己……

南宮烈蹙眉,忍受著讓他頭皮發麻的感覺,最羞恥的地方被這樣摸索,讓他發出混雜著難受和羞愧的低喘。

「今天先停了?」雷君凡體貼的問。

他這一問,自己還可能喊停嗎?怎麼體貼成這樣……

「……不!」從牙縫擠出一個字,南宮烈努力將一直想合攏的雙腿分開些。

「抱歉,你再忍忍。」甜蜜的吻稍稍安撫了南宮烈緊繃的神經。

南宮烈舔舔唇,開始有些好笑。

君凡似乎,把他不好意思的呻吟當成了難受?

「君凡,其實……你如果肯關燈,我的聲音會少一點……」不好意思的道,他主動吻了吻君凡,輕舔他唇角的裂傷。

「你嚇死我了。」咬住烈的舌尖,封住他的呻吟,然後手上的動作逐漸大膽。

「唔!」猛然整根沒入的手指讓南宮烈被嚇了一跳,然後一直只有淺淺抽送的手指開始按壓緊繃的內壁,尋找著某一點。

「嗯……嗚唔……!」原本還在疑惑君凡到底想做什麼的烈在體內的敏感點被重重按壓了一下以後,差點被強烈的快感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那是直接從體內刺激前列腺,與從外面撫摸分身的快感完全不同的強烈刺激……

「嗯……嗯啊……哈啊……」在敏感處一直被揉壓的快感下,南宮烈不適的呻吟轉變成帶有快感的哼呢和喘息,僵硬的肌肉開始放鬆……

抽送的手指慢慢從一根增加到三根,抽送帶來的感覺也從不適到有些疼痛……

「嗚……夠、夠了……可以了……」南宮烈沙啞著嗓音發出媚惑的邀請,因為他覺得如果再這樣刺激下去,自己可能又要射了。

雷君凡卻沒有順他的意,反而低頭,將被手指貫穿的菊蕾細細舔過一遍。

「啊!」劇烈的弓起身,南宮烈拼命想躲開他瘋狂的舉動,而他只勾起了手指,就制住南宮烈所有反抗,讓烈癱軟回床上,扭動腰身發出呻吟。

「哈啊……別……嗯……」最後一絲理智從大腦散去,南宮烈只能呻吟。

一直到細心的舔濕每一寸縐折後,雷君凡才抽回手指,改扣住被他害得快羞得哭出來的人兒的腰,更加扳開他的雙腿,進入溫暖緊窒的腔道。

「啊……啊啊……」快感和撕裂般的疼痛同時從菊蕾擴散到全身,更要命的是那炙熱的碩大還在進入,深深埋入他體內,使得疼痛愈來愈強烈……

南宮烈忍不住咬住嘴唇,直到君凡舔著他唇上的血跡,他才顫抖的鬆口。

「對不起,已經停了,我不動了。」雷君凡心疼死了。

被情欲和痛苦迷濛的雙眼望著君凡不捨的表情,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哭了……

為什麼……會哭呢……

「我沒事……」他朝君凡伸出手,讓君凡傾身好讓他方便抱住他,「君凡……你對我太小心了……」

太小心?他都被痛哭了……雷君凡自責的皺緊眉,死命咬牙忍下烈窄小的體內所誘發的快感。

「這不是痛的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南宮烈低聲苦笑,咬著雷君凡肩膀繃緊的肌肉。

「烈!」他忍得那麼辛苦他還玩?!

「你一直不動還挺難過的……」南宮烈一直都很懂得怎麼利用君凡對他的寵溺來逼君凡作出某種讓步,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啥?雷君凡啞口無言,他當然知道烈是體貼他才這樣說的……

慢慢移動腰部,南宮烈馬上發出呻吟,好幾次都讓雷君凡緊張到想退出。

但漸漸的,烈的呻吟中少了那股難受的張力,反而多添了柔軟的媚音……

有了這樣的邀請,雷君凡才開始能放心投入……

@@@@@@@@@@@@@@@

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被貫穿的部位開始在抽送間麻痺,疼痛感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體內碩大撞擊敏感點時產生的快感……每一次撞擊,都讓他感受到近乎高潮的刺激……

「嗯……啊嗯……啊啊……」

幾聲短促的呻吟後,南宮烈再度釋放出慾望,前端濺灑出來的體液沾濕了兩人的小腹,而隨著高潮而緊縮的窄道,也讓雷君凡悶哼的將慾望灑落他體內。

雷君凡輕輕靠在烈身上,感受兩人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還好嗎?」他溫柔親吻著烈的額頭,舔去上頭的汗珠。

「我認為今天夠了……」南宮烈很正經的說著,雙手卻摟著君凡的頸子不放。

老天……好累……腰好酸……改天問問令揚哪個姿勢比較舒服……

「那你得鬆手才行,我起不來。」雷君凡歉然的看著烈疲倦的神情。

他的謹慎只維持到烈開始投入前,等烈真正適應了,兩個人就都失控了……

然後……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在烈體內發洩了幾次……因為他捨不得離開,烈也不肯放開他……

南宮烈微笑著鬆開手,但他的笑容只維持到君凡退出的瞬間。

「唔……」他忍不住皺眉低喘。

壓迫的異物一離開,麻痺的肌肉逐漸恢復知覺,隨之而來的就是刺痛和炙熱的腫脹感……

「很痛嗎?我去找希瑞拿藥?」雷君凡的面色有些凝重,因為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紅腫的菊蕾像朵妖冶的花一樣向外綻放,無法合攏的嫩肉已經可以看見內部誘人的景色,以及混雜著些許血絲流出的濁液……

「不用啦……你、你不要看……」順著他緊張的目光一望,南宮烈的臉在瞬間紅透,想合上無力的雙腿又痛得低喘,只能用嘴罵人。

雷君凡凝望他臉上未乾的淚痕,然後翻身下床,直接將他抱起,走進浴室。

「嘶……」開始恢復知覺的內壁感覺到體內有液體在往外滴落,連帶的有種刺癢感,讓南宮烈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我找希瑞……」

「不准找!」南宮烈拖住將他放到浴缸就想轉身的人,「我不是痛到受不了啦!只是那種感覺很尷尬……雷君凡,你變笨了,不要再逼我說些丟臉的話……」好氣又好笑的拿水潑他,南宮烈忍著熱水碰到後庭帶起的難受──他這次不敢亂出聲了,以免為他的狀態草木皆兵的君凡真的去找希瑞,那他可真的丟臉丟到家了……

雷君凡一愣,沒想到烈把他的關心解釋成他變呆了,但想想也猜倒是因為烈臉皮薄,於是無奈的也進入浴缸,將他摟入懷中。

「幫你按摩總可以了?」調節一下水溫,他心疼的按摩著烈身上明顯僵硬的肌肉,幫助他放鬆跟消除疲勞。

南宮烈咕噥一聲,卻在兩難,他的背脊可是有夠敏感的了,偏偏腰背也是最酸痛的地方,這讓他猶豫著是要忍耐那讓他頭皮發麻的戰慄呢?還是忍耐腰酸背痛呢?

「烈,放輕鬆,我知道你怕癢,會盡量避開的。」雷君凡無奈的看著南宮烈為難的僵硬背脊的表現。

「早說嘛!」南宮烈白了他一眼,馬上懶洋洋的癱了下來,半掛在君凡身上在熱水裡浮浮沉沉。

很奇妙的心情……在這樣的狀況待在君凡懷中……竟然比什麼都安心……他竟然趴在一個隨時都可能讓自己再痛三小時的男人身上感到昏昏欲睡的安心?!

那大概是因為……這個男人是君凡吧……

是個寵愛關心他勝過照顧自己的男人……

「君凡?」他的聲音有著濃濃的疲倦。

「什麼?」

「你是故意被狄抓走了對吧?」第六感恢復以後,他就隱隱約約有了這種感覺。

「是。」

沉穩的承認一出,南宮烈馬上拐了雷君凡一肘子。

「我的行蹤一直在凱臣的掌握下,你別激動!」雷君凡連忙安撫,要知道南宮烈平常脾氣好得要命,一生起氣來,可是完全的暴走啊!

南宮烈懊惱的又頂了他一擊,然後懶洋洋的攤回他懷裡。

「沒力氣了,這次不跟你計較……你該知道我會很擔心……」他懊惱卻無法生氣,因為君凡他們其實是想讓他認清事實和想幫他恢復第六感……

「對不起。」雷君凡老實道歉,早在令揚提出計畫時,他就知道會害烈生氣,但沒想到烈會氣得打他……這表示烈真的很不爽,而且很在意……

「原諒你了……我想睡一下,回床上好嗎?」南宮烈打了個呵欠,疲倦的閉上眼。

「好。」回烈的房間吧……他不認為外頭那張床還能睡……早被之前的活動弄得凌亂不堪了……

但是,只要是烈的要求,他不想拒絕……

@@@@@@@@@@@@@@

黑暗成為他心底的唯一……

「莉瑞雅,再等等,哥哥馬上就讓他到妳身邊……」狄一個人坐在一間破舊的公寓內,簡單的格局擺設,大多都積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只有一張照片是老舊卻乾淨的。

「狄。」

清朗溫柔的呼喚不變,狄側頭,露出有些憎恨的微笑:

「你找到我了?」

「是這樣沒錯。」南宮烈淡道。

「怎麼,你那些朋友沒有跟來嗎?」

「只要我希望,沒有人能知道我的下落。」簡單的道,他想著得知他偷溜以後,令揚他們的表情,就開始頭皮發麻。

「這樣啊……艾倫,莉瑞雅本來也該有機會交朋友的。」低著頭,狄靜靜的開口。

「我知道。」

「她應該有機會跟朋友一起逛街,穿新買的衣服,打扮得跟同齡女孩子一樣漂漂亮亮。」

「我知道。」

「她應該健健康康的走在陽光下,而不是冰冰冷冷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知道。」

聽著狄愈來愈悲傷的語氣,南宮烈停頓了一下,繼續點頭。

「莉瑞雅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快樂,我也知道感情不能勉強,但是……為什麼你要讓她一個人被擋在你的宿舍外頭淋雨吹風而死呢……」狄猛然抬頭,眼裡充滿恨意的瞪著南宮烈有些蒼白的臉龐,手裡握著的槍,直比南宮烈眉心。

面不改色的,南宮烈動也沒動的站在原地。

「狄,對你來說,無論我說什麼都是辯解,但我並不是有意讓她……」

響起的槍聲打斷了南宮烈的聲音,子彈擦過他的上臂,帶出一道血痕。

「住口,我要的不是辯解!」

「但你要的卻也不是我的道歉。」南宮烈看也沒看一眼自己的傷口。

「道歉有什麼用?莉瑞雅死了啊!」狄低聲咆哮。

「……你到底想怎麼樣?」南宮烈問,他不能拖下去了,不能將現在重要的夥伴捲入這種危險。

「我要你去陪莉瑞雅……就像以前一樣……」狄慘然的道,「到時候……又是她最喜歡的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愛她的……狄,我愛的人是個男人……」這是他唯一一次的對於夥伴以外的人坦白。

南宮烈的聲音跟狄最後的話重疊了,淒厲的槍聲再度響起──

沒……沒事?

疑惑和憤怒的不敢置信出現在兩人臉上。

「烈,一個人偷跑要被處罰的。」雷君凡一手將南宮烈攬到自己身邊。

「呼,千鈞一髮。」安凱臣帥氣的吹吹槍管冒出的白煙。

「小烈烈,你的問題大了!」展令揚的笑容有些陰狠,雖說他們有意讓烈受點傷以示從此恩怨兩斷,但是看見烈身上的血跡,他還是很想抓狂。

「咳嗯!」向以農輕咳,暗示南宮烈快將展令揚安撫下來,而南宮烈也的確是想這麼作。

狄怔愣了數秒,然後更加憤怒的低吼:

「你是故意的?騙我說一個人來……」

「你還要把錯推到烈身上多久?」雷君凡不客氣的打斷他。

「誰把錯推到他身上?他本來就是殺人凶手……」

「所以一直縱容妹妹任性妄為的你就一點錯都沒有了嗎?如果不是你縱容莉瑞雅,讓她一直纏著烈,你會沒發現她在外整夜不歸嗎?如果你沒有縱容她一直黏著烈,如果你稍微管管她,早在她在烈的宿舍外等候的第一晚你就該發現了。」

「君凡!」南宮烈急忙想阻止,卻被向以農和展令揚左右壓制住。

「住口!」狄悲憤的嘶吼。

不是這樣的……

「你知道莉瑞雅做了什麼好事嗎?你心目中天使一般的妹妹將一個懷孕三個月的年輕女子推下樓梯,害她流產,對那名女子是美國望族,腹中孩子原本該是國會參議員的長孫,如果不是烈跪在醫院替你的好妹妹道歉了三天,不用說什麼死於併發症還是快快樂樂的活著,她現在是在監獄裡面度過下半輩子,對方連律師都找好了,要以蓄意殺人提出告訴,如果不是烈在醫院周旋了三天,你以為等待你的是什麼?對方是家大業大的政治世家,你是一個年薪勉勉強強可以過得還可以的普通上班族,拿什麼去比?」雷君凡直接將展令揚蒐集到的當年的資料丟在狄面前,「聽清楚了,烈幫你背的責任已經夠多了……你以為烈是什麼人?他的家世顯赫到有如天之驕子,卻為了你妹妹的任性妄為而在醫院跪著道歉、低聲下氣道歉,你以為他有什麼義務要這麼做?他有什麼義務要被限制私生活、要被侵犯隱私……他有什麼義務要跟你們兄妹兩成為生命共同體?我還第一次看見像你這麼自私自利到理直氣壯的人!九個月,九個月夠他多修一個學士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他卻一天到晚耗在醫院陪你們……你在索取他的溫柔時從不自己反省一下嗎?

「是,你是有拜託他,你是有懇求他……但是你以為自己有幾斤重?你的拜託懇求直多少錢?他在醫院替你背了多少責難和罪過,三天下來連回家休息一下都有罪啦?你說他逃回家?告訴你,他回家拜託他外公不要讓參議員告你妹!」雷君凡簡直快氣死了,如果不是令揚靈機一動的打電話跟烈的外公問起這件事情,他們還真不知道烈連對他們都有隱瞞……

這算什麼?

怕他們掐死眼前這瘋子嗎?!

「他怕你自責,不想讓你背負一切一個人活著,怕你輕生,所以什麼都不說,讓你為了恨他會活的好好的……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資格……」雷君凡嘆了口氣,剩下的演講詞沒地方用了,因為南宮烈從他背後緊緊摟住他,顫抖的手臂像是在求他不要說了。

狄表情複雜又瘋狂的看著躲在雷君凡身後的人影,臉部肌肉逐漸糾結……

過了很久,久到東邦以為他快翻臉了,他才頹然的坐倒在地,那模樣彷彿瞬間老了三十歲似的。

看著他,南宮烈還想說什麼,卻被曲希瑞捂住嘴,然後,他看著希瑞,後者對他輕搖頭。

展令揚示意要雷君凡先將南宮烈帶出去,然後自己蹲在狄身前。

「你是喜歡烈的……所以你不能容忍自己喜歡的人害死了自己的妹妹,更不願意接受自己喜歡他的事實,所以你把一切歸因於是替自己妹妹拜託烈,又是替自己妹妹憎恨烈……這樣的你會不會太狡猾了?如果你能多些勇氣,事情就不會到這個地步了……在生命已經走到盡頭的現在,你說得好聽是要把烈送給妹妹,其實是自己想帶走他吧?但是……他是我們的……早在你不信任他開始,你就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狄仍是坐在那邊,思考著他們的話……

最後……

「呵呵……原來如此嗎……」狄低笑著,那笑聲卻像哭音,「莉瑞雅……對不起……」

當晚午夜,老舊的公寓被大火燒成廢墟。

@@@@@@@@@@@@@@

「狄為什麼要自殺?」

「因為他活不久了,他得了肝癌,已經末期了。」

「……他還恨我嗎?」

「不會的,所以他才自己決定去找莉瑞雅道歉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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