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刺客學徒技能(20級)──
剔骨 3級 1金 切割
刺殺 3級 1金 刺擊
割喉 3級 1金 限使用人形目標
暈眩 3級 1金 使對象暈眩七秒
疾跑 2級 1金 奔跑速度提高150% 持續效果30秒
割裂 2級 1金 持續造成傷害60秒
痛擊 1級 1金 使目標15秒沉默
破甲 1級 1金 降低目標防禦力30點,持續60秒
血腥時刻 2金 60秒內耐力全滿,使用技能不耗損耐力
飄絮飛櫻 4金 身法
暗器專精 2金


來回看了兩遍手裡的卷軸,無語苦笑著台頭看著狐翎。 

「導師,學費好可觀!」若不是暗影把昨天交任務的獎金分給她,她差點就要吐血昏倒了。

16金!

狐翎笑的很開心。

「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這樣她還能說什麼呢?

看著無語滿臉苦笑與暗影臉上的無奈,狐翎又是一笑,然後正了正神色。

「好了,暗影,無語,身為你們的刺客導師,看著你們一步步成長起來我很欣慰,如今你們已經成年,也會想去外面闖蕩,你們兩個準備好接受成年考驗了嗎?」

「是的,導師。」兩人同時行禮。

「我們刺客講求的不是戰士一樣衝鋒陷陣,也不是法師那樣站在後方施法,刺客是黑暗中的獠牙,是陰影中的利刃,妥善的運用觀察力,以最小的代價斬殺目標才是刺客該做的事情,為了證明你們已經是成熟的刺客,你們將深入南方的沼澤深處,獵殺一百隻沼澤巨鱷……記住,沼澤巨鱷是群居動物,一但同類發聲求援就會火速支援,把握好時機。」

「謝謝導師的教誨。」無語知道最後那段話是狐翎私人給他們的提醒。

將香珠的成品恭敬的奉上,無語朝狐翎笑了笑,跟著暗影離開。

邊走邊交易給暗影一半她煉製好的藥和除了見血封喉與癢人瘋以外的幾種毒藥,然後將儲物空間開給暗影看。

「昨天打蝴蝶王的裝備我只要不明結晶、寵物卵跟那個毒鱗石好嗎?作為補貼,之前你說要再補給我的錢也不必了。」無語主動道。

她知道寵物卵值錢,但蝴蝶王對她的吸引力很大。

要知道蝴蝶王→蝴蝶王花蜜→香玉臼→很多好藥……

暗影點頭。

「我不虧。」蝴蝶王爆了好幾件藍裝和一件銀質戒指,雖然刺客能用的不多,但賣出去都是很好的價錢,比起寵物卵也不惶多讓。

接著他們瓜分了蝴蝶精英怪爆出來的物品,無語拿了一條敏捷+7 智慧+7 的迅靈之鍊,其他又全部丟給暗影。

「妳就是懶。」暗影無奈的道。

雖然他知道無語是給他一個方便,讓他可以優先把這些裝備讓朋友們選過後再出售,但看著無語那雙無辜眨啊眨的美麗獸眼,他就有種自己是苦力的感覺。

「呵呵,咱們分工,我主後勤補給,你主後勤銷售。」無語笑著將責任理直氣壯的丟出去。

無話可說的暗影只得將那些把他的儲物空間塞爆的裝備全部放回家,她跑去買食物和水,最後在長老狐寒那裡碰面,接了升級任務──獵殺一百隻沼澤獸。

接著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跑去問狐奕當初說滿20級才能接的任務是什麼。

──他們對狐奕都快沒信心了,老愛挑戰他們的極限給任務。

「啊,你們來了啊,太好了,上次那封信裡說醜陋的哥林布的頭領正率領族人躲在南方沼澤深處紮營,請你們將他們徹底消滅。」

無語和暗影互看一眼,點頭應承下來。

精英怪就精英怪唄,反正經驗豐厚獎勵佳!

「還要不要去問有誰要南方沼澤的物品?」無語笑問。

「問。」暗影哼出一個字。

為什麼不問?

有了採集術以後,那些任務幾乎都是平白送經驗和金幣的。

等級那麼難升,有這種機會要好好把握。

於是乎兵分二路,兩人跑了整座碧凌城,又接了七八個相關任務,然後從南門出發。

看著邊走邊哼歌,時而不時的四處亂扔採集術的無語,暗影毫無預警的開口問道:

「無語,離開這裡後,妳有什麼打算?」

「去各個主城刊登消息找沉默。」無語微笑道。

「然後呢?」

「白天到處打怪採集,晚上回來煉藥制器,我還想學釀酒。」

「妳知道我在問什麼。」暗影不讓她顧左右而言他。

無語一直都很聰明,很敏銳,有時候不說破只是不想爭,而不是她不懂。

走在他前方的纖細背影微微一僵,然後再度放鬆。

她不想談這個話題,但再怎麼逃避,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我要找沉默,所以我不跟你們一起走,因為如果沉默不想見你們,我跟你們在一起他就不會找我……更何況我發誓過,只要沉默一天不回來,我就一天不會原諒他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無語的嗓音輕輕的,聽起來有種飄忽的哀傷。

如果不是在狐影那裡有了了悟與成長,她是不可能把壓在心底兩年半的話說出口的。

「我們都有錯,除了妳,妳沒必要責怪自己。」暗影握緊拳頭,一直到今天,他都偶爾會想起沉默最後的身影與無語狂笑著的指控,還有那最後一句……叛徒……

他們一直隱忍漠視想盡可能的維繫最初那份情感,卻在最後才發現,最想珍惜的那份情義,早在他們的隱忍漠視中破碎了。

無語停下腳步,轉身看暗影,小巧精緻的臉龐上有著倔強的脆弱。

「我放沉默一個人在那樣的環境裡就是我的錯,暗影,我比誰都早知道沉默的感情,也比誰都清楚那女人有多小心眼而且尖銳不要臉,因為討厭她所以不想跟團、不想去爭、不想跟他們有更多的交集……但是我錯了,我敢爭敢罵敢PK,手握一百十七種秘密配方穩坐第一煉藥師寶座,我有的是籌碼逼迫狂天不能縱容她,有的是本錢殺她十次八次直到她閉嘴……可我拒絕戰鬥,反而讓只會忍受的沉默擋在我身前承受這一切,直到他傷痕累累的再也無法忍受……我就失去他了。」

看著無語美麗的臉龐上盡是哀傷與沉痛,暗影的表情變了,一把抓住無語不讓她轉過身隱藏表情。

「告訴我,無語,愛蝶……那個女人究竟對妳做了什麼?他們到底在背地裡對妳和沉默說了什麼?」

他知道愛蝶不喜歡無語,因為無語永遠不肯把特殊藥品給他們七人以外的人,也因為千絕傭兵團從頭到尾都只有八個人,幾次她想加入,就連狂天都拒絕了,說她實力不夠──千絕裡只有一個女孩子,一個不管殺昆蟲殺殭屍都敢衝上去扛怪的勇敢女人,一個不管多累多苦受多少傷都依然笑著跟他們打鬧的堅毅女子,他們承認無語的強悍,也在默示中同意千絕就代表了他們八人。

後來建了行會,其他人開始從無語那裡拿了藥材轉給別人使用,愛蝶也不再說話,只是偶爾針對沉默無語說些酸話……難道,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無語眨眨眼,無奈的笑了。

「現在知道這些有意義嗎?」

「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永遠不晚。」暗影斬釘截鐵的道。

無語撇了撇嘴,沉默了很久,發現暗影還是死盯著她不放,才勉強開口道:

「當初千絕還是傭兵團的時候她就找過我了,那時候我才50多級,在採草藥時跟一批人起了衝突,被殺了兩次,那女人就在復活點等我,看著我說『妳就是千絕的無語?也沒什麼了不起嘛,才50幾級也好意思打著千絕的名號,妳還是快點退團吧』……差不多這樣的意思吧,我記不太得了。」

暗影皺緊濃眉。

「沉默知道?」

「嗯,他知道我每天採草藥的地點,有空就會密我聊天,被他發現我三天掉5級根本瞞不過去。」

「所以那女人找人殺了妳五次?」暗影的臉色鐵青。

「直接間接害死……差不多七八次吧……你知道的,我有陣子著迷煉藥等級不高。托她的福,我後來發憤圖強猛練級,盜賊的偵查和隱匿練得更高竿,等級還沒上去,這兩樣技能就封頂了,想躲絕對沒人找得到我。」無語自嘲的笑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們這群粗心的男人一直以為的同性相斥其實是她無言的委屈與憤怒。

「為什麼不說?」

「沒證據啊,那女人找來殺我的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被殺的時候她還跟著你們在出團呢!說出來有誰相信?」無語苦笑,拍拍暗影的肩膀,「你現在氣也太晚了吧?」
「我信,妳若把我當兄弟,就該告訴我。」暗影咬牙說道。

「……對不起。」無語道歉,「我那時候也太孩子氣了,一開始只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後來卻覺得你們若真的關心我就該跟沉默一樣注意到我一直掉級不正常,應該會問我發生什麼事,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而不是跟那女人到處去冒險……等不到關心,就開始鬧脾氣,故意賭氣不說,而且拒絕出席有那個女人的場合。」

她因為自己當初的幼稚苦澀低笑。

暗影無話可說。

他記得他們那時候平均等級差不多是63級上下,正忙著在做建幫任務,因為等級差了近十級所以那陣子出團打任務物品都沒有組上無語,無語只有一個人跑東跑西幫他們準備特殊藥水,愛爬樹的虎還曾經擔心地抱怨說無語再掉級掉下去,只怕他們之間的等級差就要突破二位數了……只有沉默的臉色很差,但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心疼無語掉級的緣故。

建幫後,沉默一改總是盡量幫狂天分擔繁重事務的習慣,天天跑去陪無語,有時候還邀他一起去帶無語衝級,直到無語的等級跟他們相差無多為止……那不是單純的想帶女朋友練級,其中也有暗自警告那些想找無語麻煩的人的意思。

結果,他們都曾經有過機會發現事情的異常,只是他們把其他事情擺在那之前,所以總想著以後再問、以後再聊、以後再說、以後再補償……

「其他像是什麼搶我要的煉丹配方、出團時採到的草藥一份也不給我、要求狂天向我討要我自己研發的配方……」

「狂天真的跟妳討過配方?」暗影緊緊握拳。

「有問我有沒有方便拿出來的,畢竟多點人一起做比較供得起行會消耗,結果被沉默以那是我賺錢餬口的藉口擋掉了,狂天也沒說什麼……其實那些都是小事,反正我一直靠自己採集跟嘗試新配方,少了團裡的幫助也沒什麼,只是愈來愈討厭她,卻又沒有機會殺了她……後來沉默主動跟我說沒必要委屈自己,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其他事情有他扛著……」

暗影的目光閃了閃,從無語這番話裡他大概可以推敲出當初沉默私底下這樣對她說完以後,回到行會裡就隱隱有跟愛蝶有爭鋒相對的意思,在分配戰利品的時候也開始會用他的份額幫無語搜集配方與草藥,甚至還在會議中坦言說「沒必要浪費稀有草藥培養菜鳥煉藥師,同樣份量的草藥給無語可以煉出三倍以上的丹藥」這樣不留情面的話來反駁愛蝶想提拔她朋友的提議。

那根本不像沉默的個性會說出來的話!

現在想來,也許那是那個個性溫和的男人最氣憤的表達方式了。

「無語,我很抱歉沒有注意到這些……」暗影沉聲道,探手試著將無語攬到懷裡,發現她沒拒絕後,輕輕摟著她,充滿愧疚與自責的眼底有冷光閃過。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的個性那麼強悍又瘋癲,天知道沉默那種溫吞脾氣怎麼受得了我,但其實我跟沉默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是被保護的那一個……」

靠在暗影懷中,無語輕聲呢喃,閉眼將痛苦隱藏……

再睜開眼時,她眼中所有傷感都消失了。

「我明白你心裡有愧,所以不想再放我一個人走……但是暗影,比我更重要的,是沉默,我願意偶爾跟你一起接任務殺殺怪,也很喜歡這幾天下來這麼有默契的配合,但我不會再跟你們組團,更不會原諒狂天他們……直到我找到沉默為止,直到我能原諒我自己為止,你能理解嗎?」

她輕聲說完,靜靜退出暗影的懷抱。

你們、他們……那是她沒說出口的恨與已經造成的傷害和疏離,她願意接受他是因為當年一直到最後,他都站在沉默身邊,但也僅僅是站在那裡。

只是如此,就被原諒了……

暗影深深的看著她,最後伸出右手。

「我只希望妳這次能夠記住,我相信妳,妳不是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若妳需要,哪怕只是想再次深入蝴蝶谷採香珠,只要通知一聲,我會到。」

這應該是個性沉默耿直的暗影最鄭重的誓言了吧?!

無語握住他的手,輕輕搖了搖。

「我知道了,有事第一個通知你,哪怕只是去偷東西也要找你來當搬運工。」她唇角綻放出一抹動人的笑容,彷彿會說話的眼睛閃閃發亮。

暗影難得的露出笑容,點頭同意她的話。

「那麼夥伴,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嗎?想要找到沉默,得先完成任務離開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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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錯誤都是由一個一個疏失環環相扣到最後衍生的,
但若說那些疏忽是罪不可赦卻也太超過了,
只是最後的結果大家都很受傷,
事後回想起來卻發現,
其實沒有真正哪個人必須因為錯誤負全責.........
當初千絕的分裂,
每個人都有責任,
每個人也都曾經用自己的方法想維繫這個團體,
只是最後,他們都是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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