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嘛,
這系列開始前都要有基本人物介紹,
不然大家會昏倒吐血以後圍毆我orz

人物介紹:

地下情報總司令:依名稱所示,一手操控掌管地下世界情報網路的神祕男人,簡稱總司。 (聰明人把他往殘夢的人物套下去吧~)

總司的四個影子:水魈(十七御史中的浪水,本名柳下浪深)
鬼叛
蒼津(本名佐野拓九【remember】中出現過,魂凜的異母兄弟)
喋血

柳下浪淵:水魈的弟弟

雪狼:特A級殺手,【牙】的主角。

凱:【remember】的主角。

魂凜:【remember】的主角,蒼津同父異母的哥哥,對凱影響很深的人,跟凱算是一種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羈絆關係。

星河:【牙】的主角

夜煞、幻銀:凱的兩個師父

時間點約莫是從【地下情報總部番外篇之一】中雪狼與水魈談話以後發生的~



【一】


地下情報網路北美西岸分部,地下情報總司令的兩個影子水魈與蒼津,正面對面的坐在水魈的房間內。

房間內飄散著咖啡香,矮桌上放了一個日式金漆收納盒,那是蒼津母親的遺物,裡頭放的是他已故親人的遺物,包括他死去的異母兄長「魂凜」的書信。

水魈靜靜的閱覽那一疊被妥善收藏的信件,從字裡行間透出的灑脫不羇與豪放恣意,他可以想見那個被「夜煞」另眼相看,連死後都讓「雪狼」等人破例青睞的男人,擁有什麼樣的人格魅力。

在信中,魂凜隨意的記敘生活瑣事,偶爾帶過兩三句問候,將一封封書信寫得像是便條紙上的雜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魂凜的來信中充滿了凱的影子,那是種與魂凜狂傲奔放的個性迥異的細膩情感,向來只在意要怎麼讓自己活下去的男人,是認真的將全心的溫柔盡數給了凱,並期望凱能成長到與他並肩作戰。

他寫到跟凱去飆車、打架、混酒吧,寫到凱的好廚藝、高智商與彆扭害羞,並且得意的告訴蒼津他們打算一起寫首歌。

水魈可以感覺到傷痕累累的凱是怎麼樣被魂凜吸引,然後在魂凜給予的堅強包容中漸漸放下心防,學習成長。

信裡頭提到凱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第一次縱情大笑、第一次喝醉、第一次中槍……然後,魂凜拒絕了蒼津想見面的要求,理由是他很笨,一次只能全力顧及一個人,而他選擇了凱,所以在凱成長到能與他並肩飛行前,他哪裡都不去。

水魈打從心底感謝有這樣一個人在他們的無能為力傷害到凱的時候,能夠陪在凱身邊,同時因為已知的悲傷結局痛心。

最後,他拿起了魂凜的遺書。



假若你拿到這封信,大概我已經很沒用的掛了。

所以,這是封遺書。



一開頭,就是狂傲不在乎的口吻,一如寫信的人的個性,非常叛逆不羈。



除了是同一個老頭生的,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開始聯繫這段兄弟情,也只不過通信通了一年多,真要說來,你若撕了這封信我也不會生氣,想做就趁早,不然依你的個性,會惹麻煩上身的。

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我無法守護住凱,所以,照理來說,凱應該還活著,並且在我刻意的安排下開始接受訓練,短時間而言,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危險的是在他幫我報完仇以後,很可能會尋死,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多加注意一點了。

見到他後,如果你願意,請將他引荐給地下情報總司令,我希望他可以跟著地下總司令學習一切的情報操作和分析交涉。

我希望你能幫我看著凱,在出現一個能讓他忘記過去傷痛的人之前,幫我看著他,別讓他尋死,也別讓他在半夜一個人作惡夢驚醒後,因為我的死而獨自哭泣。

失去我以後,他也許會迷失在悲傷中茫然無措,但就算我再擔心,也沒有辦法安慰他了,所以我只能拜託你了,拜託你幫我拉著他,別讓他走偏了,別讓他感覺自己是孤單的,也不要讓他認為我的死是他的錯。

我有那個自信,你一定會喜歡他的,因為他是如此的讓人憐惜的孩子,雖然偏激猖狂又敏感,還是請你多加包容他,等到他走出陰霾,或是他真的撐不下去時,把我寫給他的信給他。

到那時,你就不用再擔心了。

真的走到那一步,也不用再麻煩你了,我會接手。

最後,先假設這封信還沒有進垃圾桶,而你也已經答應了,我先到聲謝,並說句抱歉。

雖然老頭要我照顧你,但我遲了許多年才重新和你取得聯繫,又因為自認遇見更重要的人所以沒有和你見面,這不表示我討厭你或無意維持這份血緣關係,事實上,我的計畫是三年後會跟你碰面,到時還要一併介紹凱給你認識。

只不過,現在說些什麼都太遲了,跟我見面這檔子事,最好順延六十年,等到你覺得活夠本了再考慮發信通知我,在那之前,你給我好好活著。

……


以一份遺書而言,也未免太自我隨性了,非常有書寫人的風格!

水魈苦笑在心,鄭重的將那封信收好,遞還給蒼津。

「謝謝。」他知道自己提出的請求很失禮,畢竟他沒道理侵犯蒼津與魂凜間的隱私,但他想制止凱繼續封閉自我,想知道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只好向一直追著凱全世界跑的蒼津提出這樣的請求。

「不用介意,能幫得上忙就好了。」語氣溫和、性子也算得上溫和的蒼津平靜的道。

「你知道魂凜他信裡說的『他會接手』是什麼意思嗎?」水魈不無擔心的問。

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說會接手……怎麼想都讓他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魂凜留給凱的那封信我沒有動,那是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蒼津頓了頓,面露思索,然後有絲遲疑的道,「不過,若你在意的是凱,我可以跟你說,將近一年前,我依照他的遺言去台灣找凱,那時,凱正在台灣執行他的復仇計畫,並在結束一切恩恩怨怨後,趁著滿月漲潮時,在海邊試圖自殺。」

框!水魈正準備拿咖啡杯的手一個不穩,讓杯子與桌面碰撞出刺耳的聲響。

「自殺?」水魈好聽的男中音不小心高了幾度。

他知道雪狼說過凱的眼神是死人的眼神,也知道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是自殺?!

「他喝了將近兩瓶半的威士忌和高粱,在漲潮時躺在海邊直到滅頂,你想他可能只是喝多了想泡泡海水清醒一下嗎?」蒼津苦笑。

「……」Dame it !

水魈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接著自知道我是魂凜的異母兄弟後,又說他欠魂凜十六顆子彈,然後把自己的槍交給我,讓我決定他的生死。」他帶著日式口音的話語聽起來有些迷濛。

蒼津承認自己心底曾經有怨,他不能怪魂凜的選擇,因為魂凜身為私生子,已經因為他們那不負責任的父親吃了太多苦頭,所以魂凜不想見他,他毫無怨言,只是羨慕從未見過面的少年,能得到他異母兄長的寵愛與信任。

他只怨魂凜竟然為了另一個人失去生命,讓他失去了這世界上最後的親人,讓他失去與異母兄長見面的希望……而魂凜就算到死,關心的都是凱。

所以,他去見了凱,在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感支配下。

但是那個夜晚,在滿月月光的映照下,他看見凱痛苦的眼神,聽見他尖銳痛苦的笑聲,在那把槍握在手中的瞬間,他明白了魂凜選擇凱的原因。

那樣脆弱而拼命想學著堅強,極度悲傷又努力忍住淚水,身處絕望之中卻不認輸,彆扭怕寂寞,情感張揚而激烈,不禁讓人很想期待他露出笑容的模樣。

他的異母兄長,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而且魂凜生前也的確做到了。

「不過從那次以後,至少就我所知,他不曾再主動尋死。」

「這倒是個好消息。」水魈喃喃自語。

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跑去二十四小時看著那個比他家老大還讓人放不下的小鬼。

好歹他努力跟隨的那個人雖然喜歡自虐,但至少性命無虞,哪像凱竟然會想著怎麼樣害死自己!

「我追著凱東奔西跑了快一年,看著他從從來不笑到逐漸學會用笑容掩飾內心,大概對他有些了解。」蒼津認真的看著水魈,「凱認為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會被他害死,總是把導致事故發生的一切過錯失誤往自己身上攬,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三個月前我追他追去柬埔寨,在槍戰中受傷時他的表情。」

他認識的凱對在乎的人都非常抗拒,甚至會惡言相向,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凱開始學著笑,學著把心思封死在笑容底下,什麼也不洩漏,只是開朗的笑著。

學會用笑容掩藏一切的凱,讓他看得更心痛。

因為他知道,凱將自己的心放逐了,放逐在沒有人到得了的地方,一個人獨自忍受心中的傷口,獨自憎恨自己,並且等待魂凜來接他的瞬間……

「我不會去問為什麼你忽然對凱有興趣,也不去問你跟凱的過去,既然總司下命說要我配合你幫助凱,那我會盡力配合。」

@@@@@@@@@@@@

水魈不得不承認,就算有了蒼津的配合,他打算慢慢親近凱的計畫仍是困難重重又阻礙連連。

凱很聰明、很優秀,而且學得很快。

才沒過多久,就已經學會在陌生人面前笑得單純無邪,在信任的師父與乾爹面前笑得淘氣開朗,會撒嬌、會耍賴。

可是面對他,凱依然連笑都不肯多笑一下,生疏得讓他挫敗。

他都有種衝動想連絡那群伙伴問問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幸好理智依然清醒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水魈在一片沉默中來回看著凱跟地下情報總司令。

約莫五分鐘前,他家老大對凱說他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所以該離開地下情報總部去過自己的生活了。而且他不介意凱將蒼津一起帶走。

聽他這樣說完的凱只是沉默的瞇起那雙與母親相似的紫色眼瞳,半晌,淺淺的笑了。

「我答應魂凜要跟你學東西,若你已經沒什麼可以教我了,那就這樣吧。」他並不反對地下情報總司令要他離開的決定。

「帶蒼津離開吧。」

「不要,既然我已經完成魂凜的要求,現在想辦法去找他,他就沒辦法怪我了。」凱擺擺手,「我要忙著去參加生死極限運動,沒空幫誰照顧人。」

水魈馬上抬頭瞪他!

「這麼想死,直接拿槍往腦袋上扣板機不就好了?」地下情報總司令冰冷的嗓音如是說道。

「總司!」水魈惱怒的低喊。

「我也想啊,可是魂凜不讓我尋死。」凱很苦惱的垮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太沒道理了,從統計資料上看來,意外死亡明明就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為什麼就發生不到我身上呢?」未滿十八的少年表情很是困惑。

「……」地下情報總司沉默不答腔。

「明明醫療過失在美國一年可能奪去了44000到98000條人命、車禍喪生一年有42000人,伊拉克打仗天天在死人,我又去伊拉克打仗、又受傷送醫院,還酒駕開車咧!為什麼就是輪不到我?想死的不給死,想活的又不讓活,命運還真殘酷呢!」

「……」地下情報總司令依然沉默以對。

「嘛,反正你這邊事情辦完了,我有的是時間去嘗試!」少年非常灑脫。

「……凱,你故意挑釁我嗎?」漆黑如墨的黑眸冷光閃爍的瞪著那張單純可愛的俊美娃娃臉。

「挑釁你你也不會殺了我,我挑釁你幹嘛?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我跟你學東西的同時也在幫你辦事,現在咱們兩清了,找你碴有好處嗎?」凱攤手聳肩,「我不洩你們的底,你們也別管我的事,這樣不也挺好的。」

看著笑容滿面的說完就打算走人的凱,水魈感覺到地下情報總司令動怒了。

凱的話很傷人,就算他們被迫捨棄過去,他與這個人都仍對記憶中的夥伴無比珍惜,而這孩子卻當著他們的面斬斷那份令他們珍惜無比的回憶……心,很痛。

「站住。」低沉邪魅的嗓音喝止了凱開門的動作。

「有事?」凱很給面子的轉身看著他們。

地下情報總司令冷冷的看著他,冷哼。

「這麼想死就留下來吧,我給你全世界最容易尋死的位子。」

「哦?」凱挑眉,大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那位子在哪?」

「我身邊!既然你這麼期盼死亡,就留在我身邊等死吧,但作為交換條件,你那些什麼無聊的生死極限遊戲就給我省了,教出個徒弟死在那沒意義的無聊活動裡,太給我們丟臉了!」

……小總,你這樣說對嗎……水魈無力的嘆息。

凱懷疑的看著地下情報總司令,怎麼看也不覺得他身邊真的是個等死的好位子。

但想想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若他真的因為什麼極速賽車之類的活動掛了,師父們和乾爹大概要大罵他的不中用。

「那就這麼說定了,」他笑嘻嘻的道,「危險的任務儘管給我吧,還有,別讓蒼津跟著我,我想死但不想拖人陪葬,有事再叫我。」

這次開門,沒人阻止他了。

這孩子問題不是普通的大啊!怎麼可以有人想死想到這種程度?難道凱從來都沒有遇見捨不得拋下的人嗎?

「很挫折?」

正在腦子裡思考再接再厲的方法,他家頂頭上司已經恢復冷靜,並用調侃的嗓音這樣問道。

「超挫敗。」你們兩個一個樣!

他沒好氣的白了已經不復之前惱怒模樣的上司一眼。

「放心,凱死不了的,他的身手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地下情報總司令異常冷靜的道。

「總司!」並不是活著就沒問題了啊!

水魈困惑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感到有點不安的慌張。

一向護短的他,為什麼會這樣說話?

若在以前有夥伴敢這樣輕視自己的生命,他早就威脅利誘哄騙耍賴無所不用其極的用盡手段非要讓對方學會重視性命不可……那為什麼對於這樣自我放逐的凱,卻這般冷淡?

聽出水魈不贊同的語氣,地下情報總司令無聲低笑,操縱著輪椅離開。

他已經沒有力氣與感情去關心太多人了,盡最大的努力保住凱的性命,就是他能為雷霧做到最好的事情,至於凱……以半調子的心態去幫助他卻不能陪伴他到最後,才是最殘忍的傷害──而他並沒有自信能守護那孩子到最後,只是水魈還不能明白。


@@@@@@@@@@@@

這應該算是那種神秘的背後設定篇吧?
標準就是每篇文正文都沒辦法寫到,
但是真的寫下去又很爽的那種文~


整篇大概兩萬八千多字,
預計分六次左右更新,
本周禮拜一、三、五各更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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