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到自己房間,房內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還沒回來嗎?」

沒回來正好,讓她可以好好思索一下剛才的狀況。

既然XX農場是「陰」出名的,把剛剛那個解釋成鬧鬼好像也可以,畢竟她想不到有什麼其他解釋可以說明方才那個詭異的情況。

剛才在浴室的時候,她是擺明的想要教訓人,所以聽準對方的腳步聲已經走到她們在使用的這排淋浴間時才拉開門板出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哪有前一秒還有腳步聲,下一秒就連影子都沒看到的道理?

還有那個泥巴鞋印是怎麼回事?外面應該沒有下雨啊,浴室的地大部分也是乾的,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溼腳印?

希望只是阿飄的小惡作劇,這種程度的捉弄不理會就好了。

在床上滾了一圈,藍以凰放棄腦海中閃過要跟雲浪求救的念頭,因為她覺得沒必要。

「希望學長的護身符有用。」

看著從離開浴室到現在還一直握在手中的護身符,藍以凰爬起身從背包裡再翻出幾只同款的護身符。

──學長其實跟廟公很熟吧?!

怎麼扔給她的東西愈來愈多啊?

她考慮了一下,還是把多餘的護身符塞回背包,只留下一個掛回脖子上,跟玉珮靠在一起。

雖然她很想拿兩只護身符掛在窗口跟門口,但這種作法會讓其他人感覺很不舒服。

誰希望在外面住宿的室友莫名奇妙開始掛一堆符?

「這樣就好了,都快兩點了她們還沒回來喔?」看了看手機的時間,藍以凰搖搖頭,自己窩上床準備睡覺了。

為了讓同寢的人回來不會感到不方便,她沒有關燈,只是拿了自己的薄外套蓋住臉擋光。

……

半夢半醒間,聽見房內有人走動的聲音。

應該是小沁她們回來了吧?

房間好冷,誰把窗戶打開了?

藍以凰睡意正濃,也懶得起來招呼,只是往溫暖的被窩更縮了縮。

隱隱約約感覺到走路聲往床邊逼近,最後停在她的床邊。

一隻手隔著外套摸著她的臉。

「……別鬧……我想睡覺。」她抗議的翻身,脖子上的玉珮滑出領口。

干擾消失了,她心滿意足的繼續睡覺。

@@@@@@@@@@@@

藍以凰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見蘇沁正拿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說話。

揉揉眼睛,張口出聲。

「小沁?」

抓起手機一看,竟然才清晨五點多,當場她有倒回床上裝死的衝動。

但一低頭就看見地上一對對褐色的泥腳印,寒意讓她瞬間清醒。

「這是什麼?」

「啊,以凰,妳醒了啊?房間是怎麼回事啊?活動中心到處都是泥巴腳印的,竟然連房間都有,妳沒鎖門睡覺嗎?」

「我鎖了啊,妳開門進來的時候門沒鎖嗎?」下意識的反問,她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小沁說的話的意思,「妳說活動中心到處都是泥巴腳印?!」

不會吧?

迅速翻身下床,地板上髒污凌亂的腳印還真讓她花了不少功夫才在不弄髒自己的腳的情況下走到鞋子旁邊把鞋穿好。

「對吼,妳鎖門了,那房裡這個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妳們昨晚夜遊回來鞋底是髒的?」藍以凰也皺著眉頭打量把房間弄得一團亂的腳印。

接著,她發現小沁竟然沒有回答她。

「怎麼了?」

「……以凰,」小沁清秀可人的臉龐忽然浮現一種讓藍以凰很難形容的表情,「我剛剛才回來,因為怕吵到妳,所以我在隔壁跟他們聊了一晚。」

「那羅依依她們?」藍以凰一怔。

「小依宿舍幫的男生還在樓下玩牌呢,陳璇聽說昨天晚上人不舒服,所以跟她比較要好朋友睡一間去了。」

──所以說,整晚房間裡都只有她一個人?!

「那昨晚在房間走來走去還摸我的人是誰?」藍以凰莫名奇妙的跟小沁四目相對。

詭異的沉默在兩人間蔓延……

忽然,房門砰一聲的打開了,門外的羅依依興奮的衝了進來。

「不要這麼大聲開門啦!」小沁驚魂未定,發現是自己室友,忍不住笑著抗議。

「切,妳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沁的反應這麼大,不過因為有更興奮的事情要說,所以羅依依也沒太在意。

「跟妳們說喔,我們昨晚去玩碟仙,結果真的有請到碟仙耶!」羅依依興奮的說道,臉上是超感興趣的笑容,「果然這裡夠陰,好快就請來了,而且碟仙說的話都很準喔,我們下次也來玩吧。」

小沁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的跟藍以凰對看了一眼。

「妳們是什麼時候請碟仙的?」藍以凰有不好的預感。

「哦?差不多凌晨十二點多吧,學長他們在試膽大會的時候帶頭的,分了三四組請碟仙,幾乎每組都請到了,我這組的碟仙是個男的喔,他……」

藍以凰對羅依依說的那些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

「有把碟仙請回去嗎?」

「當然有啊,雖然碟仙不想歸本位,不過最後還是把它送回去了,只是好像也有人失敗了的樣子,我們的班代大人被嚇得不輕,然後為了安慰她有些人就直接鬆手了。」

羅依依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

……

藍以凰捂著臉,已經放棄去聽她在那邊興致高昂的說些什麼東西了。

她還能說什麼?!

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學長姊啊,又不是小孩子了竟然玩碟仙?!碟仙是可以亂玩的嗎?!

多少鬼故事圍繞著碟仙產生的,他們是沒學習能力是不是……

如果聽到的那些腳步聲都是,那他們八成請了很多「好兄弟」來作客,但真正送回去幾個就不知道了……頭好痛!

「對了,這房間是怎麼回事?」羅依依總算注意到了,「我剛剛就很想找人問了,為什麼到處都是泥巴腳印?」

有時候無知無感也是一種幸福啊!

「大概是沒被請回去的碟仙在散步吧。」藍以凰乾笑。

「……哈哈,以凰,妳這個人很有趣耶!」

不,她只覺得自己說的這個冷笑話很冷。

看著自顧自的拿了衣物要去沖洗的羅依依,再看看若有所思的小沁,藍以凰默默的從背包裡翻出那些護身符,套了一個到小沁頸子上,其他的全部塞到自己口袋裡。

哪位神佛都好,保佑她平安過完這次宿營吧!

她才不要像那些偵探漫畫或靈異漫畫的主角一樣,走到哪裡都遇鬼遇死人!




結果,也許真的是滿天神佛保佑吧,雖然藍以凰總是不時的在活動中心各處聽見那踏踏腳步聲,但好在整個宿營一直到她們搭乘遊覽車離開XX農場都沒出什麼大事,藍以凰也就以為事情應該算是平安落幕了。

宿營結束了,迎新時種種奇怪的「異象」也漸漸被遺忘,藍以凰繼續當她的大學新鮮人,閒來沒事就去認識認識她那個據說隨時有可能因為社員不足而倒閉的社團裡那些極品到一塌糊塗的學長姊,課餘時間跟小沁聊天或自己回社辦嗑書,日子倒也過得悠遊自在。

直到某天下午的憲法課因為老師有事而提早下課,她才得知原來「碟仙」這種恐怖的遊戲竟然在宿舍傳了開來……

@@@@@@@@@@@@

一般而言,當老師宣布停課或提早下課,學生都會很高興,不過,此時的藍以凰卻很哀怨,哀怨老師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的上完三個小時的課再趕到另一所大學去開系務會議。

如果沒有這天外飛來的一個半小時空檔,她會遇到這種事情嗎?!

一手被蘇沁抓著,她是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苦著臉看三五同學在教室一角的桌上鋪上一張寫著ㄅㄆㄇ、是跟否,還有一部分百家姓與奇怪圖案的黃紙,又拿出一個小碟子。

看那仗陣,十之八九又是要玩國中生的最愛──碟仙。

──拜託,宿營的時候怪事是發生的不夠多是不是?!

她實在很想收拾包袱趕緊逃離這氣氛古怪的教室。

「以凰,等等想問什麼?」小沁很興奮的問道,雙眼還滴溜溜的盯著同學手中的東西轉,好像想學起來回家自己也玩玩。

「小姐,妳是忘了宿營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嗎?」藍以凰咕噥。

「宿營有出什麼事嗎?只有泥腳印啊,說不定是誰的惡作劇呢,後來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啊!」小沁顯然已經把宿營時那種詭異的沉默不安拋到資源回收筒回收去了,「妳不玩嗎?」

「我不玩。」藍以凰很認真的拒絕。

「咦?妳不是對這些很感興趣?」小沁根本不相信她會不想玩。

再感興趣也不會在曾有玩筆仙玩到誤打誤撞請來陰廟老大的紀錄後還那麼不怕死。想起自己國中時因為一時好奇惹來的麻煩,藍以凰更堅定的搖搖頭。

「妳也知道我住宿啊,這陣子我常聽羅依依說她們那群人有玩這種碟仙,問問題得到的答案都很準耶,真的不玩嗎?」

羅依依就是今天提議要玩碟仙的人,因為她在宿舍又帶室友玩過幾次,也玩出興趣了。

「不玩,我的體質不適合玩碟仙。」藍以凰說的很委婉。

這句話聽在眾人耳中解釋就見仁見智了,到底是叫不來碟仙,還是會染上不乾淨的東西,她沒有解釋。

「那妳陪我。」小沁笑了笑,也不逼她。

「喔。」小姐,妳不是打定主意要我陪才抓著我不放嗎……藍以凰沉默無語。

看著抓住自己的手,藍以凰很清楚的知道小沁是那種好奇心旺盛卻又有點畏懼的類型──也就是最容易出事的類型。

真的會怕的人會避開可能的接觸機會,真的不信的人則鬼魅無法近身……就只有好奇過剩會輕易越界,又心存畏懼容易驚慌失措的人最容易引火上身。

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來,撐著頭慢慢看他們又是擺放位置又是決定順序的弄半天,到最後總算有兩個人伸出手指壓著小碟子,唸起了像咒語又像童謠的句子。

「碟仙、碟仙請出壇,飄過忘川……彼岸魂歸……『米塔羅西˙卡斯蘭亞』。」

最後那句類似咒語的文字從女大學生們塗了唇蜜的嘴唇溢出時,藍以凰忽然打了個冷顫。

她一直覺得很多童謠的內容拆開來解讀就很可怕,唱起來很好玩的歌詞內容其實充滿難以解釋的詭異,而現在,這召喚碟仙的詞句,聽起來也給她同樣的感受。

張開的紙張上,白色的小碟子慢慢移動起來,跟羅依依搭檔的那個女生忍不住驚呼,羅依依則對她露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笑容。

才不是沒什麼大不了呢!難道沒人有感覺嗎?從碟子開始移動以來,教室內的氣氛就變了。

人果然是沒有學習能力的,自古多少鬼故事因為碟仙而來,竟然還有這麼多人說要請碟仙……

心裡才在無奈的抱怨,就聽見羅依依她們已經開始先後發問了。

「碟仙碟仙,請問……」

剛脫離高中的女孩子嘛,嘻嘻哈哈的打鬧中,問的問題不外乎就是那些誰是不是喜歡誰,某某跟某某是不是在交往之類的問題,偶爾穿插幾句跟課業有關的詢問,整體說來問題圍繞在不嚴重又無關緊要的生活瑣碎小事上頭。

這種程度的問題很難惹出什麼風波吧?

藍以凰想了想,漸漸的沒那麼緊張了。

幾個女生輪流上去玩,一開始羅依依還親自壓碟仙,後來就放手讓同學們各自體驗,自己在旁邊因為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笑得很開心。

看見她們都這麼開心,小沁也因為好奇而愈來愈靠近她們的桌邊。

因為她拉著藍以凰不放,連帶的藍以凰也只能聳聳肩跟了過去,不過她還是很小心的保持了五六步的距離就不肯前進了。

她覺得從碟子到桌子在內,全都透出一種很壓抑而且黑暗的氣氛,讓她不願意去靠近。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這個標語不是只有在駕駛汽車時有道理的!

@@@@@@@@@@@@

「你們在做什麼?」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就在氣氛正熱烈時,一聲詢問從教室前門口傳來。

藍以凰回頭,看見班代陳璇滿臉困惑的站在門口。

「哦哦,不妙,陳璇自從宿營被嚇到以後就很討厭這些……」小沁偷偷在藍以凰身邊道。

跟幾乎把所有課餘時間都放在社團與浩瀚書海的藍以凰相比,長袖善舞的蘇沁對班上的各方八卦已經聽得差不多了,對全班六七十個同學的個性喜好也大概有個底。

「耶?」藍以凰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個女孩笑嘻嘻的道:

「我們在玩碟仙,要不要一起玩?」

這話一出,陳璇的臉就沉了。

「碟仙都是騙人的,別在教室完這種東西。」

當一群人興致正高的時候有人潑冷水會發生什麼事情?

答案是,會有人覺得很掃興,也會有人很不爽,羅依依的臉色當場就僵了。

旁邊的同學笑著打圓場:

「不是假的啦,妳看,碟仙真的會走啊,剛剛回答的都很準耶,我也有玩啊。」

「碟子怎麼可能會動,一定是妳們誰用手推的。」陳璇根本不信這套,「鬼神之說都只是騙人的,你們難道相信這些嗎?」

我說……就算妳不信,也不要當著一群很迷信的女生面前直接了當的說啊……藍以凰無語問蒼天,偷偷拉著小沁往角落移了兩步。

她才剛有動作,羅依依就揚首對陳璇道:

「妳不相信碟仙?不知道是誰宿營的時候被嚇得一直哭哦?膽小鬼!」

陳璇是個很矜持的女孩子,也很討厭在別人面前失態,但當面被扯出自己最丟臉的事情,馬上就惱火了。

「妳說誰是膽小鬼!這種沒憑沒據的東西誰會怕啊?!根本就是裝神弄鬼的假貨!」

她話一出口,羅依依就露出正中下懷的笑容,得意的道:

「那要不要自己玩玩看啊?這裡的人隨妳選,自己選一個不會偷偷推碟子的搭檔出來啊!」

她看不慣陳璇總是端著班代的架子,不喜歡陳璇總是吃定男同學欣賞她的長相就拉攏男生們幫她做事,所以想整整她。

只要陳璇服軟,以後在班上就沒辦法對她擺架子了!

陳璇一滯,一時間有些猶豫。

見狀,羅依依更得理不饒人的道:

「自己孤陋寡聞不相信,也不要說得那麼斬釘截鐵,這世界上玄妙的事情多的是,妳憑什麼說我們在騙人?」

陳璇咬著嘴唇,氣惱的瞪著羅依依,然後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人,最後停在藍以凰身上。

「以凰,妳陪我玩好嗎?」

「誒?」為什麼是她?!

尤在觀望兩隻母暴龍咆嘯山河的藍以凰愣住,她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惹,為什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會落在她頭上啊?

莫非看戲也有錯?!

「以凰她不喜歡玩這個,我來好了。」小沁幫腔。

「不要,我要以凰陪我,她最不可能開這種無聊玩笑,而且這裡她跟羅依依最不熟。」陳璇的態度也很強硬。

對啦,她就是跟宿舍那票不是很熟,可是班代大人,難道我跟妳就很熟了嗎……她自認她在新班級裡是那種不起眼的幽靈人物啊!

「好啊,藍以凰妳過來一起玩,剛剛妳從頭看到尾,就證明給她看這不是騙人的!」羅依依不滿的哼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到她身上了,玩過碟仙的幾個女孩子也開始鼓吹她「下海」。

因為她很相信褻瀆鬼神會出事,所以才給人不會拿這種問題開玩笑的印象嗎……藍以凰感覺到背後有冷汗流下。

不過,現在她似乎沒有第二條路走了?

「你們不覺得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也沒什麼關係嗎?」她努力平息這場糾紛。

誰想管兩個沒啥交情的人要起什麼衝突啊?

「本來是這樣,但是我不能原諒有人說我騙人!」羅依依走上前抓駐藍以凰的手,「來啦,沒關係的,剛剛玩那麼久也沒事啊,我等等請妳喝珍奶。」

硬趕鴨子上架……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那隻可憐的鴨子……

拒絕不能的藍以凰只好苦著臉坐在桌旁,按照羅依依的指示把食指放到純白的碟子上。

接觸到的瞬間,一種像是靜電一樣的酥麻沿著指尖貫穿她,讓她一陣頭皮發麻,整個體溫降了下來。

「手不能鬆!」羅依依眼明手快的壓住藍以凰反射性想抽回的手,然後轉頭看著陳璇,「好了,換妳了,自己過來啊!」

陳璇甜美可愛的臉龐鐵青,僵硬的在藍以凰對面坐下,取代另一個同學的手指,也壓著白色碟子。

羅依依放開藍以凰的手,雙手插腰站在桌旁。

「好啦,提問題吧。」

陳璇跟藍以凰沉默的互看一眼,藍以凰打定主意絕對不開口。

「碟仙……你是真的嗎?」陳璇咬牙問道。

白色的碟子慢慢移往角落的「是」字。

陳璇的臉色更白了,藍以凰的臉色轉差。

說真的,當你虛壓著一個東西,那東西卻會自己動的時候,感覺真的不太好。

而且仔細感覺就會知道碟子自己動跟被推動的施力點是不一樣的。

羅依依的臉上出現得意。

「怎麼樣,妳可以問一些只有妳自己知道的問題啊,這樣妳就知道碟仙準不準了!」

藍以凰看著陳璇,注意到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有些發青了,可愛的大眼隱隱泛紅,讓她有些於心不忍。

「陳璇,不想玩就別玩了吧……」

她是很容易想要去照顧人的類型,尤其是雲浪有事沒事總是跟她說「女孩子是拿來疼的」,導致她跟雲浪在一起的時候習慣被寵愛,跟其他女性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則習慣寵朋友。

在藍以凰看來,陳璇這模樣就已經算是服軟了,也沒必要再爭執下去。

「不行!」羅依依強勢的道,跟著把手指壓上碟子,「不然我來問吧……碟仙碟仙,陳璇喜歡的人是誰?」

「羅依依!」陳璇惱怒的喊道。

但來不及阻止了,碟子移到了「張」字上,陳旋看起來已經在發抖了。

「張?是我們班的人嗎?」羅依依繼續問。

「羅依依,夠了。」藍以凰不滿的阻止。

不管如何,這是陳璇的隱私!而且從陳璇的反應看上去,只怕這碟仙說得還挺準的。

在藍以凰的制止聲中,碟子又回到了「是」字。

「那個張同學……」羅依依仍然不肯罷手的繼續追問。

「我說夠了是沒聽到嗎?!」從剛才開始就不斷處於一種極為壓抑狀態的藍以凰終於忍不住冒火了,用加大的音量蓋過羅依依想說的話,「又不是幼稚園小孩,想吵架別用這種方式!請碟仙歸壇!我不想玩了。」

也許是被藍以凰的怒火和眼神看得有點心虛,羅依依不滿的板著臉,慢吞吞的道:

「碟仙碟仙請歸壇……」

碟子慢慢回歸正位,藍以凰也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陳璇忽然抓住碟子丟了出去。

「這是騙人的!」

尖銳的女音蘊含著某種絕望,殘留在教室內,久久不散。

藍以凰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隨著那只碟子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最後在教室的角落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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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戒不是恐怖故事九戒不是恐怖故事(默念一百遍),
我真的缺乏恐怖小說作家那種細膩的場景描繪能力,
雖然努力看了一堆恐怖小說但還是學不太會orz
所以不夠可怕別怪我QAQ

獠的投稿結果要慢慢等,
正常投稿程序要等一個月以上的~

附帶一個好消息,
我第一集校對全部完成,
第二集預計今天晚上可以完成一校,
所以大家至少有兩集的保本(啥),
不用擔心沒有更新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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