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藍以凰跟寶寶都沒想過在捷運上跟一個變態色狼起衝突的結果會是在兩天後被請到警局「協助調查」。

「妳們認識一位叫做簡振雄的男人嗎?」

瞪著坐在桌子那頭滿臉嚴肅的警察,藍以凰搖頭。

「不認識。」

「真的?」

「我們該認識嗎?」她很奇怪的反問。

警察沒有說話,只是從文件夾中再抽出一張A4大小的紙張。

「那妳們看過這張……」

藍以凰跟寶寶連看都還沒看清楚那張紙上是什麼東西,硬是跟來作陪卻一直不發一言的雲浪就已經以超乎常人的俐落速度迅速將那張紙給奪來,翻手就把紙反過來蓋在桌上。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嗎?」一掌壓住那張紙,用認真的目光阻止藍以凰好奇想偷看的手,雲浪歛起了一慣的慵懶微笑,「給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女孩看什麼照片?嚇壞了誰負責?」

「我……」

看著有點心虛的警察,藍以凰慢了幾秒才詫異的弄懂對方是什麼用意。

然後,一種被侮辱的感覺湧上,慢半拍的火山馬上爆發。

「請問一下,先生,你該不會是說剛才那個男人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吧?關我們什麼事情啊?是你們說要幫忙協助調查我們才來的!沒證據警察可以隨便懷疑人嗎?!」

一個問號一個問號的丟出去,一句比一句話口氣上揚,說到最後只差沒當場拍桌了。

藍以凰是個外在與內在反差極大的個性,外表偏向鄰家少女的她平常是有點傻大姐的個性,但發起火卻標準是隻兇悍的肉食貓科猛獸,一旦卯起來更是攻擊力驚人。

這不,連在警局都敢吼警察,怒氣沖天的模樣跟先前乖巧配合的態度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讓負責的員警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凰,妳冷靜點啦!」寶寶連忙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掀桌。

老天,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在學校槓上勢利眼的主任就算了,再怎麼樣也頂多被記個警告什麼的,但得罪警察可不太妙。

「冷靜是什麼?可以吃嗎?!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一推桌子站起來,藍以凰一手扯起背包,一手抓住寶寶就要離開。

「等一下,妳想去哪?」被砲轟得目瞪口呆的警察先生總算知道要開口阻攔。

「要回家!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離開的?等有證據再來抓啊!」雙眼噴火的藍以凰飛快的在心底複習一遍上學期才學過的憲法人權保障的內容,頗有抓住對方語病就開轟的架勢。

這小丫頭大概永遠長不大了。雲浪無奈嘆笑。但想想萬一哪天她學會了皮笑肉不笑的和人扯官腔說瞎話,睜眼說瞎話的用笑容在那邊明裏暗裏的夾槍帶棍譏笑諷刺,他大概會慌張的想發瘋。

他動也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拉住就要轉身的她。

「學長?」

怒火中燒的藍以凰在面對雲浪的時候還是有點理智的,因為過去的經驗告訴她雲浪的決定永遠是把她擺在第一位,並且最能做到最好的結果──比她的決定好太多了,所以聽他的建議是有必要的。

「丫頭,就算沒錯也客氣點吧?萬一惹火了負責警員,依法是可以合理拘留二十四小時的喔。」雲浪笑道。

「沒證據憑什麼關我?」雙眼一瞪,如果說這話的不是雲浪她大概已經咬人了。

「就是沒證據才要找證據啊!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識相點配合調查對你我他都好,總不能被羈押二十四小時以後再找立委開記者會或寄投訴信吧?」雲浪溫和的笑容背後有點冷,隱藏在溫和中的狡詐讓藍以凰瞬間冷靜了下來。

「沒證據警察沒權利要強迫我們說不在場証明。」她可是有點法學常識的,不像看太多八點檔肥皂劇後的善良小孩好唬爛。

「所以才說配合調查啊,妳要說不說都是妳的權利,當然要打電話找律師也是可以的,我有認識幾個可以隨傳隨到的傢伙隨時待命。」他自己本身在三十年前也曾經考過律師執照,只是後來要換個身分就沒繼續使用了。

不過,在他當律師的那個時代,警政機構可是比現在黑多了,多虧現代媒體的福,這些捉人手段也收斂多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民主先進……這就見仁見智啦!

「憲法保障基本人權沒有搜索票警察不能查看我們的東西。」

「有道理,所以妳不用緊張啊,投訴、檢舉、提告,民主社會的申訴管道很多喔。」雲浪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乖,說話這麼衝會被人家說沒禮貌的,人家警察先生也是為了調查案件嘛,配合點也是好的,一時賭氣讓犯人有機會在外頭亂竄也不好啊。法律人之所以榮登西方世界數百年來最不受歡迎的職業的前三名,就是因為一說起法律就太咄咄逼人了吧?先坐下好嗎?」

他這是明著調侃教育自家學妹,暗著揶揄逼迫承辦員警注意辦案態度,最過分的是他囂張的很刻意,但沒人能說什麼,畢竟他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要配合辦案。

「雲浪學長!」勉強跟得上他們的對話的寶寶差點想尖叫。

要命,她只能說雲浪不愧是能讓藍以凰心服口服的男人,隨隨便便溫和說句話的殺傷力都比只喜歡用理直氣壯的魄力壓得對方說不出話的藍以凰多上百分之一百二十五。

這不,藍以凰聽完雲浪的說法就乖乖坐回位子上,被他用摸小貓的方式摸頭順毛,幾秒後終於褪去臉上慍色,露出可愛的笑容。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繼續談話了,警察先生,對於誠心想配合你們辦案的好市民,是不是該讓她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原因要她們翹課到警局的?」

本來是想出奇不意的給兩個大學女生一點驚嚇好問出事情真相的警察眼看沒戲了,只能嘆一口氣。

千算萬算沒想過這兩個女孩子外表看起來都是父母嬌滴滴的掌上明珠,像這種涉世未深的孩子通常在紀錄口供時恩威並施就可以達到很好的效果,誰知道其中一個看似天真卻是唸法律系的,更過分的是來了個讓人看不出深淺的「學長」。

天知道為什麼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人會有看遍世態炎涼又莫測高深的眼神,但從進了警局解釋完自己的身分就不說話的男人從開始介入主導事情走向後,溫和的眼中就一直帶著一抹讓他不確定是否是自己錯看了的淡淡譏笑。

……就好像看穿了他所有心思和行動,卻依舊風涼的旁觀著一場鬧劇似的,無形中增加了他不少壓力。

「咳咳,」輕咳幾聲,警察低頭翻翻檔案,「好吧,我就直接說明好了,妳們前天有報警說在忠孝復興站遇到色狼,還拍下了對方的照片對吧?」

「嗯,因為那個男人好幾天都對她性騷擾……」藍以凰很直接的承認,然後跟寶寶兩個人同時變臉。

「你該不會是要說……」寶寶的臉色呈現詭異的灰白色。

「那張照片上的死者是那個變態?」藍以凰的神情也是說不出的微妙。

姑且不管她們兩個女生再怎麼想把該死的色狼殺千刀,知道自己才說過話的人就這麼死了──而且自己還成了嫌疑犯──是一種很噁心的感覺。

「對,這就是為什麼我懷疑妳們兩個的原因,早上妳們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起衝突,當天晚上他就死了,算是合理的懷疑吧?」警察說的很無奈,「前天晚上八點到凌晨兩點妳們人在哪裡,做什麼事,可以告訴我了嗎?」

合理嗎?

藍以凰頓了頓,然後沒好氣的道:

「證據!你要有證據說我們在案發現場才能說你有合理的懷疑!誰會為了一個變態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而且恐嚇說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的人是他,我們還在捷運上他就下車跑走了,誰知道他晚上人會出現在哪裡啊?」

被搶了一頓白,警察的臉色窘迫,佯怒的想拍桌警告一下,又忌憚一旁雲浪似笑非笑的神情,只好訕訕的摸摸鼻子苦笑。

「這只是例行調查,有必要那麼激動嗎?既然沒有嫌疑為什麼不願意配合呢?妳們配合一點就可以早點做完筆錄,做完筆錄洗清嫌疑就可以回家了啊。」他也只是個苦命的公務員好嗎?

就算死者是個變態、瘋子或強盜殺人犯,基於職責他還是要調查下去啊!

他的態度忽然放軟,藍以凰也收斂了氣焰。

她本來就是人敬一尺,我敬一仗的個性,現在對方態度轉好,也就不好意思太咄咄逼人了。

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她點頭。

「好啦,你問我答,剛剛是說要我們幾點到幾點的行蹤?」

「晚上八點到凌晨兩點。」

聽到這個時間,雲浪的眼神閃了閃,垂下眼沒有說話。

藍以凰想了一下才回答:

「我在宿舍,跟學長他們住一起,八點到十一點在客廳看電視,接下來就回房間整理上課筆記了。」

警察將目光投向雲浪,後者微笑點頭。

「不只是我,我們整個宿舍那天晚上有六個人在客廳,都可以作證。另外我跟另一個學長在一樓客廳討論事情到凌晨三點半,所以也能證明她沒有出門。」

警察點點頭,轉向寶寶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我八點多還在學校討論報告,九點半的時候是同學送我回家的,我可以把他們的電話給你。」寶寶迅速的道,拿起寫好的紙條遞給警察。

她老早就想配合了,但是以凰這種卯上了就卯到底的個性真的很火爆,讓她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

「快十點時我洗完澡出來我爸還沒睡,不過我的家人都睡得很早,所以十二點以後我在房間但是沒人證。」

「沒關係,妳家不是住宅大樓嗎?大門口有攝影機,而且出入大門要刷門卡都會有紀錄,讓警察他們去查就好了。」藍以凰馬上開口安慰。

得到配合的警察鬆了口氣,飛快記錄下她們說的時間,又提了幾個問題,然後才把筆錄拿給她們簽名。

要離開警局的時候,藍以凰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警察先生。」

「嗯?」

「為什麼不在場證明的時間要那麼長?八點到凌晨兩點有六個小時耶!」

不是說現在的科學技術可以大概將死亡時間粗步推算到兩個小時以內了嗎?

聽到她這麼問,那警察原本嚴肅的面孔出現一絲無奈和不安。

「怎麼了?」向來很細心的寶寶馬上察覺了那無言的詭異,忍不住追問。

他遲疑了一下,但想想還是勉強透露了一點。

「不可以說出去啊,被害人的血液幾乎被抽光了,有些器官也不見了,所以很難判斷死亡時間,如果妳們想起什麼可疑的人曾經出現在被害人身旁,請記得回來跟我說。」

他說的很委婉,正確來講死者屍體是被外力開膛剖腹,並且取走了八成的血液和三成內臟,以及部分骨頭,整個命案現場就是慘不忍睹,第一個發現報案的民眾因為驚嚇過度現在還在醫院住著呢!

但即使他省略了大部分的敘述,寶寶的臉色還是瞬間就白了,藍以凰也鐵青著一張臉瞪著他。

「幹嘛這表情?」

「他喵的你這警察很過分耶!我們兩個像是變態殺人魔嗎?!竟然懷疑我們!」

「……」

他能說只是想死馬當活馬醫,碰碰運氣嗎?

瞥了眼雙臂環胸靠在偵訊室門口,臉上神情似笑非笑的雲浪,他忍不住又摸摸鼻子,決定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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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去抓色狼的時候,真的沒想過色狼隔兩天就會變成死狼啊!

感覺有差到,真的!讓她想徹底當作不干自己的事都不行。

拎著裝了法典與筆記本的提袋走在學校旁邊小吃店林立的巷子,藍以凰停在豆花店前,一面猶豫著自己是要吃四色挫冰還是要喝薏仁湯,一邊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基本上雖然她全神貫注的在幫寶寶抓變態,所以密切注意每一個靠近寶寶的男人,但也因為太集中注意力反而對周圍的人事物沒什麼印象。

若要說有什麼可疑或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

「大姊姊。」

稚嫩的童音在身後響起,面前玻璃倒映出一雙瑩綠色的眼睛,藍以凰一愣,飛快轉身,就看見那天在捷運上出聲幫忙指認那個已經嗚呼哀哉的色狼的小男孩,正站在自己身後。

「小正太!」反射性的低叫,然後差點想打飛自己。

她不要被當成怪阿姨!

小男孩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

「我不叫小正太,我是小路。」他很認真的說道。

感謝上帝這孩子似乎對「正太」的意涵不太了解。藍以凰誠心的想著。

「啊,你叫小路啊,我是藍以凰。」她對小男孩笑了笑,指指豆花店,「想不想吃豆花?大姊姊請客。」

這話如果被熟悉她的人聽見了,可能會令人大驚失色,畢竟她從來不是一個會主動親近小孩的女生。

因為理智知道不該跟小孩子計較,但她性子急燥又討厭家長不管好自家的孩子,所以每次只要遇到有小孩在吵鬧的場合她都會盡量走避。

藍以凰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想跟這個叫做小路的孩子說話,也許是因為讚許他幾天前敢在捷運上幫忙她們說話的勇氣,也可能是因為他完全不似同齡孩子的穩重。

被她這麼一問,小路遲疑的看著豆花店,幾秒後才慢吞吞的點頭。

「你要吃什麼?」

「跟大姊姊一樣。」

跟她一樣?!讓小孩子吃太冰好像不太好吼?

藍以凰不太確定的打消了想吃冰吃到腦袋發涼的蠢動。

「兩碗冰薏仁湯,要碎冰,加粉圓跟豆花。」

這樣有冰、有豆花、有薏仁,一碗把這家豆花店的東西全包了,總有他喜歡吃的吧?

端著兩碗薏仁湯走到店內找了張空桌坐下,藍以凰忽然注意到男孩衣領露出的後頸似乎有傷口。

「受傷了嗎?」

「咦?」小路抬頭看她,隨著他的動作,那在衣領下的痕跡也看不見了。

放下餐點,藍以凰用手指大概指指那個部位。

「這邊,好像有紅色的血跡,你受傷了嗎?要不要擦藥?」她邊說邊從袋子裡拿出萬用急救包。

「那個不要緊,已經好了,不痛,謝謝大姊姊。」小路淺淺的笑著,一雙綠色的大眼睛煞是迷人。

混血兒好啊!又漂亮又聰明!藍以凰遞了免洗湯匙給他。

「喔,那快點吃吧。」

「嗯。」小路觀察著藍以凰的動作,試探性的舀了一匙米白色的香稠薏仁湯往嘴裡送。

她的動作有哪裡不對嗎?!

藍以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小路低頭吃東西的模樣,忽然注意到小路的雙手關節處有著細碎的傷痕,以及些許髒污。

是打架還是玩泥巴?跌倒?藍以凰發現自己似乎脫離兒童時代有點久遠了。

「大姊姊?」

「手怎了受傷了?」還是皮膚太乾龜裂?!

小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上頭細如蜘蛛網的磨損就像那天被破壞的溫馨寧靜……

冷不防的,藍以凰像抓小雞似的抓住他的手腕,濕涼的衛生紙一點點的將他手上的髒污拭去。

「應該不會痛吧?還好我身上有礦泉水,不然就只能找老闆娘要冰塊了。」

不過這孩子的手好冷啊,而且摸起來都是骨頭。

小路的目光被她手上的尾戒吸引住了。

美麗的光澤,力量的來源……那是妖狐之血,散發著誘惑的氣味……

不需要誰告知,不需要被教導,眾生憑本能就知道那凝鍊的珍寶是何等珍貴的存在。

他想要,卻不敢動。

水滴狀的九尾妖狐之血正在無聲的警告著眾生,只要出手,就會成為九尾妖狐的死敵,從那無形的壓力可以感受出來,隱身在這個人類少女背後默默守護的九尾妖狐是隻至少擁有五千年道行以上的大妖,而且精通術法──他完全不是對手。

可是他沒時間了,快來不及了啊……

所以,除了強取以外,他還有另一個選擇。

「大姊姊,幫我。」

「誒?」

正專心幫他擦手的藍以凰聞言訝異的抬頭,錯愕的看著抓住自己的男孩滿臉快哭出來的表情。

「幫你什麼?」

「幫我找她,我找不到她,她一直在哭,可是我找不到她……」抓住藍以凰的手,他美麗的綠瞳迷濛而空洞。

娃娃是沒有眼淚的,所以即使再哀傷、再痛苦,他的感情也沒有宣洩的管道。

這算什麼說法?

綁架還是走失?!還有──走失的究竟是面前的小正太還是另一個人或動物?!

她完完全全的摸不著邊際。

「呃,先等等,你要我幫你找誰?」

找誰?小路茫然的看著藍以凰。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答應過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可是壞人把她帶走了。」

有說等於沒說!她該不該報警啊?

看著男孩滿臉不安與焦急的神情,藍以凰選擇了先安撫他。

「好好,我幫你,但你先告訴我該怎麼幫你找好不好?有沒有『他』的照片?」先讓她確定那個「他」究竟是什麼物種再說。

小路搖頭。

「他是男生女生?」

「女生。」

「多大了?」

「三年級。」

三年級?藍以凰飛快的換算了一下。那不是才九歲的小女孩?!

「被綁架了嗎?!」

「她被壞人帶走了。」

「……小路,大姊姊陪你去警局報警好不好?」這是該報案的事件吧?

「我進不去,警察不相信我。」

如果只有一個說不清楚狀況的小孩子似乎真的沒有一個普通人會相信,但是警察會不接受報案嗎?

「她叫什麼名字?」

「小柔。」

「全名呢?」

「她是小柔,我聽到他們叫她小柔。」

竟然只知道小名……

藍以凰感覺自己的頭大了起來。

如果是個成年人在跟她說這些話,她會認為對方在耍她,然後在自己氣到理智斷線前先掐死那傢伙,但面前的男孩神情慌亂而難過,哀傷中看著她的眼神卻透露著期盼──如果看不懂他的眼神還不會那麼難以撇開責任。

「我們一起去小柔被帶走的地方看看好不好?然後大姊姊陪你去報警。」

她答應了!瑩綠色的眼睛亮了起來。

只要經過她允許的待在她身邊,就可以少量的汲取她手中戒指散發出來的能量而不被九尾湖察覺,延長他得以自由行動的時間……

「嗯,謝謝大姊姊。」

牽著小路走出豆花店,藍以凰暗暗祈禱希望自己身上的錢還夠用。

不過,這孩子的手怎麼又冰又硬的?是因為剛吃完冰薏仁湯的關係嗎?

「小路,小柔在哪裡被帶走的?」

小路剛想開口,一道人影出現在馬路那頭。

「啊,阿湛!」

看見了阿湛等幾名住宿舍的男同學,藍以凰抬手就想打招呼。

突兀地,握著男孩冰冷的手的左手忽然像握住空氣似的一空。

一低頭,剛剛乖巧跟在自己身旁的小路已經不見了。

「小路?」她愕然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前前後後都沒看見男孩的身影。

人咧?!

怎麼說不見就不見啊?

『大姊姊,妳答應我了……』

空茫而單調的稚嫩嗓音在她耳邊低語。

藍以凰反射性的倒抽一口氣,雞皮疙瘩一下子全冒出來了。

再定神一看,小男孩的身影出現在巷子另一頭,正朝她揮手道別。

「嚇了我一跳,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耳邊說話似的……他跑得還真快!」

上次也是,這次也是,這孩子怎麼神出鬼沒的?

「這樣就跑走了,要我怎麼幫他找人啊……」

自言自語中,阿湛已經站在她面前了。

「以凰,妳受傷了嗎?」

他的關心讓她茫然不解。

「誒?沒有啊!」

「這衛生紙上的血不是妳的喔?」阿湛指著她握在手裡的衛生紙,露出的雪白一角沾有褐色的污漬。

「不是,這是那孩子……」她愣了一下。

什麼樣的傷口,會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雙手髒成那樣?!

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她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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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更新啊......
我已經到異次元去過日子導致現實世界的時間飛逝我完全沒感覺了(被踹飛)
最近天氣多變化,
大家要注意身體健康喔~~

PS:羅煞跟襲風的小禮物密碼分別是001跟002,
最近我沒辦法太密切的回文,
所以直接公佈給還不知道密碼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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